第十一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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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数到三!你要是再说一句废话,就废了你!”还没等到银发长生说话,魔化长生就完完全全,不能容忍罗锋这种有伤身份,拉低档次的存在。怒火之中烧,满头血发无风自动着,那张猩红的瞳孔里此时几乎就要溅出火来。“我又没和你说,你管什呢管,是不是啊,小白,肯定是他嫉妒我们两个感情好……所……”

“……三!”魔化长生一声喝下,罗锋说时迟,那是快,赶紧憋回自己几乎脱口而出的话,对着他满脸戏谑。突然,像是闻到了某种奇异的味道,罗锋的面色不由的严肃起来。“你们闻闻看,这股味道,应该就是老秃驴在我们身体外点燃的禅香吧!感情这个地方就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咳咳咳!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长生施主有所不知,这里便是你的“域”之所在,跟贫僧没有任何关系……”黑暗的空间里,响起了一阵属于老和尚缥缈的话语。“云:天脑者,一身之宗,百神之会,道合太玄,故曰泥丸。此处正是在长生施主的泥丸之中!”

“接下来,便是七岁这一劫,此劫代价颇大,以至亲性命为代价,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数量有一个讲究,满门才够,不过令千金还是要存活在这个世间,毕竟她还有着更重要的作用,以命养命,用她的命来续长生的命……等到施主入我西方极乐世界后,长生后面的事情就交给贫僧,贫僧会帮你完成夙愿的!”古僧犹如披着人皮的妖魔,满脸阴森的说道。

“那就有劳大师了!在下这就回去准备准备,以后犬子的事就有劳大师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后,中年男子一脸坚定的眼神退出了庙宇。古僧不语,沉默着再次入定,诺大的屋子里,仿佛眨眼间阴风阵阵,就连原本庄严肃穆的无脸佛像,都愈发显得惊悚恐怖。

三人深邃的眼眸里略显震惊和慌恐,相互对视一眼后,仿佛大致猜到了故事的整个过程。

伴随着“第二根,其姐之血……”的响起,画面一阵模糊,犹如滴水落于平静的水面上,一圈圈涟漪以三人为中心荡漾开来。

淡淡的莫名乳香味充斥在身旁,明媚的阳光透过木质镂空的雕花窗户照射在摇篮床中,扎着小辫儿的可爱小女孩正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痴痴地望着摇篮中的婴儿说道:“小弟弟啊!小弟弟!你快快长大吧!那样子你就可以陪环环一起出去玩了!爹爹说,只要我每天给玉玉滴上一滴血儿,你就会长的很快很快,那时候我们一起去钓鱼,一起去采花,到时候我还要给你吃我最爱的冰糖葫芦!那个可甜可甜了!”

就在这时一个国色天香的典雅女子走了上来,满是母爱的望着小女孩,擦着淡淡胭脂水粉的美丽面容上那是一阵心疼:“真是苦了你了,我的孩子!”“不苦的,爹爹说了,这样子弟弟就可以健健康康的成长,然后去完成爹爹的爹爹的爹爹,好多个爹爹的梦想,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然后成为一个大英雄!”

女子疼爱的摸了摸她的头,眼含泪水着低低抽泣道:“乖,弟弟知道环环这样子疼他,长大后一定会保护环环打败所有坏人的……”

“我不!我要保护弟弟,谁要是欺负他,我就打他的屁股!”小女孩噘着嘴,皱着眉,满脸不高兴。

“好,你保护弟弟,你保护弟弟!”

“除非什么!”“除非能够让他命格破碎,逆天改命,在佩戴上你逆天一族的血脉至宝阴阳卷上阳卷,以卷养人!”原本的慈悲善目眨眼家分外显得阴森狰狞道,“逆天改命本身就是一件难事,再加上这个命格和血脉的存在,难上加难啊。”

“首先必须找到一位至亲之人,又是纯阴之体,施主的千金罗玉环女施主正好符合以上特点,你将阴阳卷下阴卷放入器皿中,让她每天一滴纯阴血液,血月降临之日更是要投入大量精血浸泡,以人养卷。这样的话,施主幼子长生便可安然渡过三岁这一劫!”

香烟缭绕,梵音冉冉,虚空古僧正盘腿打坐于石佛前,身后立着一脸满是虔诚的文弱男子,寂静肃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古僧依旧双眼紧闭,嘴角却停止了佛经的吟诵,“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施主请三思啊……”

文弱男子皱了皱眉头,满是虔诚的脸上开始不悦道:“大师,我罗某人这一生行的正,站的直,能够替先祖完成遗愿,是我毕生的梦想。如今,幼子竟是预言之人,我罗氏一脉,定当肝胆涂地死而后已!”“希望大师能够看在先祖生前的颜面上,出手帮帮我们吧!”说着男子直接准备行那跪拜之礼,可是弯在半空中的身体再也无法动弹丝毫。

“罢了!罢了!既然施主一心替祖完成夙愿,贫僧便只好依了施主。”古僧微微愁眉,深邃的眼睛仿佛看见世间万物正遭受着可怕的劫难,叹了口气道:“施主有所不知,此子虽是你天机族预言中的血脉传人,但是却有着天谴命格,注定活不过三岁!难办啊……除非……”

他双手合十,嘴角微起,伴随着一双犹如漫天诸佛般的无情瞳孔,直直地俯视着陷入无尽苦海,苦苦挣扎的长生。

“缘是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窗前点滴到天明。缘是无尽的思念,亦是轮回的生死。而我,傲立于沙漠中静静的看着它缘起缘灭。既然命中你我有缘,那我就帮你再渡上这一劫,切记,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盘腿,坐下,按照古僧的指示,他如同一个虔诚的信徒,双腿盘成莲花座,双手立于胸前合十,双眼微微睁开,正视前方,无悲无喜。

“沾亲血,绘其身,燃之有异香,通其域,人闻,可知晓,视为至宝,称‘念魂香’……”没有给三个人格开口询问的机会,老和尚那满是沧桑却颇显儒雅的声音再次响起,“第一根,其父之血……”

话音结束,漆黑的世界刹那间变得明亮起来,就如同一道耀眼的强光照射在三人的瞳孔里,四五秒过后这才缓缓地柔和下来,幕然间他们三人好像出现在了一座小型庙宇中,这里尘封土积,蛛网纵横,色彩斑驳的壁画前是一座石头雕刻的佛像,像是被那无情岁月所侵蚀殆尽,脸上原本五官的轮廓早已是模糊不清。

“你干嘛……”银发长生皱着眉头,颇有些尴尬地望着自己身前的罗锋。只见他正用着修长的指尖抵在自己的下巴上,露出一脸极为欣赏的表情夸赞道:“你看看你,怎么就长着这么一张……俊俏的脸,我要是你啊,我都不好意思不说自己长的丑,因为你看看,就你这张迷死亿万少女的俊脸,还让不让我们这些男人活啊……”

“哎呦呦,差点忘记了!你不就是我么,夸你不就是相等于夸我自己么!”说着说着,罗锋突然话锋一转,像是发现了什么,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巴道。“不过可惜了,你看看,全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几乎全都是比较完美的,可就是这个啊……啧啧啧……少年白,冒似有点严重啊!你看我这黑的,发亮啊!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地儿,我就在那儿保养得,那块我特熟,你去,报我名,打八折……”

“眼观鼻,鼻观心,心无念……”古僧见长生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拂袖一挥,一旁满是灰尘的石桌上面变得整洁不说,此刻更是多了一鼎泛着青褐色的陈旧铜炉,上面正插着两根通体绘有血色梵文的雪白禅香和一根什么也没有的雪白禅香。

“须菩提。于意云何。须陀洹能做是念。我得须陀洹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须陀洹名未入流。而无所入。不入色声香味触发。是名须陀洹,须菩提……”

此时此刻就如同成千上万只饥饿的蛆虫潜藏在自己的脑海里,扯着肚子贪婪的不断啃食着,长生的脸色愈发显得惨白,显得没有一丝血色。

“佛说,人生有七哭,生,老,病,死,怨憎恨,爱别离,求不得。既然长生施主已经不记得了,那又何必再继续苦苦追寻这因果。”虚空古僧无悲无喜,满是沧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睿智,“既然长生施主执意如此,看来还是贫僧没有放下。”

梵音冉冉,禅言阵阵,第一根白香随即便被古僧点燃。微风拂过,夹杂着丝丝猩红的烟气蜿蜒缭绕,犹如梦魇一般,呼吸间便已钻进了长生的鼻翼之中,蓦然间,一阵颤抖,随后,渐渐恢复了平静。

无尽的黑暗里,银发长生缓缓地挣开眼睛,此时,在他的对面,两个和他一么一样的男人同样缓缓睁开眼睛,然而最大的区别就是——银发银瞳,黑发黑瞳,血发血瞳。

罗锋一脸惊喜的大笑着小跑了上来,这个东瞅瞅,那个西看看:“哇塞!酷毙了!想不到那个老秃驴的三根破香这么厉害,我竟然第一次看见自己另外的人格,牛逼啊!不行,一会儿出去一定要多搞一点来!这样子我们大家以后就可以没事出来见见面,喝喝茶,听听小曲,泡泡妞……”银发长生皱了皱眉,他可不认为虚空古僧的目的就是让他来见自己另外两个人格,毕竟,说到底他们可以随时交流思想的,只是并不能像如今这样,互相看见对方的身体。

夜色如墨,寂静的星空上早已是一轮血月,殷红的血色给万物披上了一层诡异的面纱。

“我……我……我……”面对和尚的斥责,长生那是一脸惊愕,猛然间想到了什么,却似乎转眼间又什么也想不起,无助的他犹如深陷悬崖峭壁,一个稍不留神,便会坠落道无尽深渊。

他努力的尝试着一点一点回忆,一股撕心裂肺的痛苦排上倒海般袭来。“我……真的想不起来啊……想不起来了啊!”他双手抱着头颅,咬牙切齿,好看的眸子里满是血丝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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