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夜幕下的罪恶
霍天冠‘嘿嘿’地笑着,“你的鬼鬼心我知道,谁叫你是老大呢!”
李双旋说话了,“谁都别抢了,我去。”
“前怕狼后怕虎的――好好好,双旋哥!你就去看南三娃。大哥你,”马虎虎指着汪栓栓,“你得去两眼泉。放心好了,你只要去就成。绑人的事我来总没意见呐?”
“谁是你的婆娘?哼…”六月冷笑着下了炕,隔门问道,“你问你大、你大哥、你二爷爷呢么?”
“六月!我知道你吃苦……”
六月根本不想听打断了柱脚儿,“你走、你走,我吃不吃苦,连你没关系。我早都连梁家坪、连你没一点点瓜葛了。”
“我为你舍过命,你轻飘飘一句话说没瓜葛就算了?”
“不算?不算你想啊门?”六月反问道,“你再不走,我男人来了要你的命呢!”
“你男人?”柱脚儿被六月激怒了,拍打着门喊道,“六月,你听着,这辈子你只有一个男人――就是我、就是我!”
“老四,少耽搁时间了。我看把门撞开?”马虎虎说着对窑里的六月又说道,“六月,我看你还是把门开了。”
六月没想到马虎虎也来了,柱脚儿他到底要干什么?难道他们要抢不成?南三娃不在,孤单无助的六月吓得六神无主,但她就是死也不可能跟柱脚儿走的。马虎虎没听到六月的动静,砸着门威胁道,“六月!你再不开我就把门拆了――”
六月又急又气,简陋的窑门根本不堪一击,而窑里又没什么东西可用,六月看到了酸菜缸,跑过去拼命地向门口搬。马虎虎在门缝里借着昏暗的油灯看到后就使劲地踹门了,六月的酸菜缸还没搬几步,门就被撞开了,柱脚儿和马虎虎闯了进来,随后马三狗提着马灯也站在了窑门上。六月一愣神地瞬间直扑案板上放的切菜刀,马虎虎眼尖橫身堵住了去路!
六月彻底明白了,柱脚儿近一个月没动静原来是为了今日的阴谋,但她就是死也不可能让他得逞的。可被几个男人堵在窑里能怎么办?想拿切刀拼命又被马虎虎赶了先,无奈的六月一步步退到了炕边――
柱脚儿紧随马虎虎步步紧逼,“六月!我看你还是乖乖地跟我走!”
“妄想!”六月说着屈辱又满含委屈的泪水已经肆意横流了。
马虎虎威胁道,“六月,你不走我就动手了。”
“你敢?”六月从炕头上的针线笸罗里迅速拿起了剪刀抵在了自己脖子上愤怒地说道,“我就是死也不去梁家坪!”
马虎虎和柱脚儿一时愣在了地上,马虎虎给柱脚儿耳语道,“这时间不能耽搁了……”
柱脚儿向前走了一步说道,“六月!我为了你可是舍了命的,你跟了旁人我也不怨你。我既然来了,你就得跟我走!”
“你再走我不活了!”六月愤怒又绝望地喊着,手中的剪刀已将脖子扎出了血,在油灯下闪着红光。
柱脚儿怕逼急了六月,停下了脚步, “我不过来、我不过来。六月,你可不敢乱来、可不敢乱来……”
“我在梁家坪死过一回了,你再逼我,我就再死一回……”
“好好好,我不过来、我不过来!”
“你在土匪手里救过我的命,我一辈子都不忘,”六月乞求着,“曹两个的缘份早尽了。你就发上个善心放过我!”
正在这时窑生醒了,看到这么多陌生人,“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六月刚一回头,柱脚儿就扑了过去一个熊抱,马虎虎上前夺下了六月手中的剪刀。
“三哥、三哥!”六月绝望地叫着,吓得炕上的窑生‘哇哇’地大哭,“放开我、放开我……”六月挣扎着――
“不赶紧进来,都是死人么?”马虎虎掏出了绳子回头对门口骂道。
马三狗将手里的马灯交给了汪佛保,和朱四喜率先过来了,俩人分别抓住了六月的胳膊后柱脚儿这才松开了手。马虎虎将六月双手反绑后就向窑门推去,窑生的哭声让六月觉得撕心裂肺般痛,“窑生,三哥、三哥!”凄惨地叫声冲出了窑门,更让在场的每个人都觉得心悸!
汪栓栓目光游离躲着六月,但六月还是发现了他,六月想做最后地努力,“大哥、大哥!你说个话、你说个话啊?”
汪栓栓没说话,低头走了下去,六月绝望了,气疯了的六月开口便骂,“汪栓栓、汪栓栓,你连你大、连你大都不是人!三哥、三哥……”
汪栓栓和霍天冠等在架子车旁,听到六月没命得叫,汪栓栓说道,“ 天冠,你叫虎虎赶紧把她嘴塞了,惊动了人就走不脱了。”
“虎虎,赶紧把嘴堵了!”
六月挣扎着、凄惨地叫着南三娃――但她哪里是男人们的对手,还是被堵住了嘴抬上了架子车――
“看我?谁要你看…”
“六月!我为了你,命都舍得!你是我的婆娘,我看都不能看么?”
没听到有人回答,但呼吸声停顿了一会又急促了起来,随即让人惊惧的声音传进了六月的耳朵,“六月,是我!”
柱脚儿强压激动地回答让六月心头一紧,他听出了是柱脚儿的声音,天都黑了他来干什么?虽然害怕但更加让她不高兴,随即不悦地问道,“黑漆半夜你来做啥呢?”
“我来看你!”
汪栓栓见李双旋和马虎虎较上了劲,对栓柱说道,“老三,曹俩个拉!”一众人随后在暮色中直奔了两眼泉!
汪栓栓心情很复杂,当初是自己把六月送去赵家屲的,也是自己亲口说六月和梁家坪没什么瓜葛了,可现在又要去将人接回来?而三年前的话还在耳边回响,他害臊得都不敢想象如何面对六月。但做为长子,他对汪家肩负的责任仅次于汪尕有,虽然他明确表达过自己的想法,但村民们坚持认为现在去接六月回来是天经地义的事,汪栓栓的想法根本就不像做老大该说的话。汪栓栓只得妥协了,他可不想活在人们的唾沫星子里。走到半道时又起风了,岳家墩上有朵乌云翻滚而起,迅速扩散着过了渭河眼看着就到了三品石,汪栓栓停住了脚步――虽说马虎虎是这次去接六月的带头人,但随着时间地临近汪栓栓的内疚感越来越强烈,他有了强烈地逃避愿望――
“老四、虎虎,等一下!”
马虎虎都这样说了,汪栓栓就算有再多的理由也不好再讲了。就在这时,又一声闷雷从头顶响起,汪栓栓抬头看了看,无奈地跟随众人向两眼泉走去了!
六月去砖瓦场送饭回来后顶了窑门,哄窑生睡着后就着油灯给南三娃纳着鞋底,柱脚儿悄悄地来到了窑门上朝里边张望着。六月看着窑生熟睡的小脸、听着他均匀地呼吸声脸上不觉露出了笑容!突然,从窑门外传来‘窸窸簌簌’地轻响,六月停下了手中的活仔细地听着,窑门外粗重地呼吸声一声紧过一声,六月心头一紧颤声问道,“三哥、三哥?是你么?”
“去个人看着也好,不过你不能去……”
“天冠!”汪栓栓焦急地打断了霍天冠。
“啊门了?栓栓!”霍天冠问道。
说话的时间汪栓栓来到了柱脚儿和马虎虎身边,“虎虎,你引人到两眼泉,我去砖瓦场。”
“今日你是掌尺,就该你拉。”
“该了个怪!”马虎虎回身说道,“我头回当掌尺连这点权力都没有?就你拉上。走,老四……”
“砖瓦场?你去砖瓦场做啥?”马虎虎一脸地诧异。
“虎虎,”汪栓栓看了看大家对虎虎说道,“我到砖瓦场去看住南三娃,也省得麻烦。”
“我栓柱哥不是去过了么。南三娃今晚肯定在窑上看火走不开。再说了,曹这么多人,就算他在两眼泉还怕他?”马虎虎不以为然地说道。
迫不及待的柱脚儿快步出了大门,马虎虎紧随其后――
“虎虎!架子车……”李双旋对走去的马虎虎喊道。
马虎虎快步走着,头也没回说道,“你拉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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