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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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明白母亲的意思!像自己这样命硬的女人还有什么好挑剔的呢!只要人家不嫌弃自己,过了门不就是养娃娃、过日子吗?后婚不后婚、死不死婆娘的也无所谓了,只要人家不嫌弃自己,总比没人要的好!

六月洗了脸,梳了头发又仔细地辫好了两根粗辫子,抹着胡麻油将头发篦的一丝乱发都没有;手上、脚上绑好了五彩花线,又在耳鼻处抹上雄黄药酒后静静地等着父亲喝完了早茶,一起去相亲呢!

赵德发、赵俅儿和六月来到徐家岘时,在村外老远就看到了马莲的嫂子淑女。

“人家七娃大就是命好,攀的媳妇子虽说都有缺欠,样子到一个比一个心疼……”

“啊门看也是个好娃娃,可啊门偏偏是三井水的命呢?”

“心疼是心疼,就看七娃有命押受么……”

“要说七娃,婆娘死了还没三年,着急慌忙地就寻婆娘了。唉!女人的命就是养娃娃的命,死了就没人记得了……”

“听人说三井水的女人,要死三个男人……”

“你要死呢,不能小声点……”

“七娃也命硬,婆娘、娃娃都克死了……”

“两个都命硬,就看啊一个……”

“真应了老话,女人是祸水……”

“你才是祸水!你不是女人?”

“我倒也想成祸水,可我这样子啊个男人要我祸害呢?”

“哈哈哈……”

“你个骚*,还知道各家的怂样子……”

“哈哈哈……”

赵俅儿一路走着,女人们放浪地笑声从身后传来!赵俅儿感觉如芒在背,低着头只顾走路――

来到了七娃家,赵德发和赵俅儿跟随着七娃爸去了厅房,六月跟着淑女来到了阁房。

“七娃、七娃!去,过阁房端上点馍馍!”七娃爸对七娃说道。

六月跟着淑女和七娃的两个嫂子来到阁房局促不安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听到七娃要来阁房,慌张地看着淑女,“婶婶!”

淑女看到六月害怕的样子,笑个不停,“不害怕、不害怕!你不知道,我头一回看女婿娃比你还胎【没出息】,以为要杀我呢!吓得我嘶声哇泣地哭――嘿嘿嘿……”

“三姑姑,你口没遮没拦地还辨来难搭枕【知道害臊】?”七娃的嫂子调侃着淑女。

淑女笑着瞪了一眼,用手夸张地抿了一下鬓角的乱发,“我暂虽连碌碡一样的,女子的时候也是我庄里的一朵花!”

“哈哈哈……花倒是一朵花,不过是野狐花……”

“两个没大没碎的,要死呢!也不怕人家六月笑话……”淑女说着自己先笑了。

六月听到淑女她们这样说,抿着嘴笑了也没那么紧张了。

“三姑姑,先吃上点馍馍!”几个女人正笑着,七娃进来了。

六月慌忙躲在了淑女的身后,偷眼观察着七娃。七娃看起来比姐夫赵八怪个子还要高,一身蓝布对襟褂子虽然洗得有点发白,但穿在七娃身上还是显得那样的精神,六月不由得脸上发烫,头抵在了淑女的背上。

“看这娃娃!把我苗条的脊梁骨都要抵断呢!来,先吃点馍馍。”淑女说着从身后拉过了六月向炕边走去,“七娃,你把馍馍放炕桌儿上!”

七娃把馍馍放到了炕桌上,回身后退时差点踩到了被淑女拉过来的六月的脚,慌乱中转身却和六月面对面碰了个正着,七娃看到了六月那张几近完美漂亮的脸,瞬间觉得脸上发烫!虽然七娃已是结过婚的人了,可当他看到六月时,还是不由得心跳加速、慌乱不已!

六月抬头只看到了七娃宽阔的胸膛和毛茸茸的下巴,男人的气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拂面而来,这气息让六月觉得有点窒息,瞬间也就脸红、心跳了――

“你看唔腰身,唔脸蛋儿!啧啧啧……”

“你说都是女人,唉!‘人比人没活了,驴比骡子没驮了’!”

俩人答应着,赵德发问道,“他嫂子你来的早?”

“也不早,姨父!我也将到,估摸着你也快到了,就在这达等着呢!”淑女说着,带着赵俅儿他们向七娃家走去。

七娃家在徐家岘村的最下面,从大路上到七娃家要穿过整个村子。死了婆娘三年不到的七娃又要相亲了,相亲的女子听人说是害死了奶奶又差点害死弟弟,命犯三井水的女人,村民们三三两两地等在路口要看看六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你说的是啊个庄的?就怕人家知道了不要唔个祸害呢!”

“徐家岘的,六月的事情人家知道,说不嫌弃。是马莲娘家嫂子的远房亲戚,托马莲问呢。要是你连他婶都愿意的话,我就跑跑腿?”

“各家的娃娃是这个命,有啥不愿意的呢!我总不能把女孩儿在屋养老吧?只要人家不嫌弃,就婆烦你了……”

淑女大马莲几岁,人长得可比马莲壮实多了,腰粗的像个水桶,吊裆裤穿在她身上都变成紧身了!

淑女看到了赵德发他们后,笑着迎了上来,“姨父!巴巴【叔叔】!来了。走乏了吧?哟!这就是六月,嗯!长了个心疼!”淑女说着在六月的头上怜爱地抚摸着。

王冬花看到六月出来了,心疼地摸了摸六月的头!母女俩出了大门便向山野走去――

艾蒿拔了回来,门窗上插好了柳条,天还没大亮。六月又回到炕上想着母亲一路上的唠叨:女人寻男人就是为了过日子,男人寻女人就是为了养娃娃,长相不长相的又不当饭吃――

六月要去相亲了,男方就是徐家岘的罗七娃。日子定在了五月初五端午节――

端午节是中国三大传统节日之一,生活在这片黄土地上的黄土地人传承了祖先们的习俗,这天都会做这样几件事:女人们一大早外出采摘带着露珠的艾蒿,晒干后以备不时之需;将柳条逐个地插在门楣、窗楣上;然后把早已准备好的五彩花线绑在小孩子的手腕、脚腕上,耳鼻上抹上雄黄药酒,就在家等待上门的女儿和女婿了;而男人们要做的就是独自或带着儿子去给媒人和未过门的媳妇送过节礼,俗称――追节!

“唉!”赵俅儿叹了口气,“这么大的娃娃,连个问的人都没有,我都辱人死了。唉――都怪我前世没做好事,欠了她的,你看她一回一回地……唉!她就是来寻我报仇的――”

“人的命,由天不由人的!六月也是个好娃娃,你就不怨她了。要是六月有个阿家婶【婆家】了,金贵也不小了,到寻婆娘的时候了……”

六月要去相亲,兴奋、害羞和莫名地恐惧让她一晚上都没睡好。天亮时刚要睡过去,听到母亲起来了,突然又没了睡意。便打开了窗子,对院子里的王冬花说道,“爱妈!我要跟你拔艾蒿去!”

王冬花心疼女儿,以为六月要去给她作伴,“你今日要赶路,睡觉去!我一个去,天都快亮了。”

“爱妈!我睡不着……”六月一边说着,穿好了衣服跑了出来。

“哦!有呢,有呢!是这么个事,我想给六月当个媒……”

“六月?谁还敢要这个祸害呢!”

“他赵家爸,不是我说你。你把娃娃再不敢‘祸害祸害’的叫了!你这样把娃娃咒都咒舜了【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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