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蒲大人不靠谱

奶奶说的话奇奇怪怪，秦凯歌问道：“什么？什么弄不来了？”

奶奶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孙子秦凯歌，微微颤动着的嘴唇几欲张开说些什么都没能说出完整的话来，“死了，一死都死了，你……诶。”

秦凯歌听得脑壳子痛也没听明白奶奶说了些什么，然后只见着奶奶行尸走肉一样肢体僵硬地往自己的屋子走去，嘴里碎碎念地念叨着：“死了，都死了……”

……

芍村村口，一辆黑色的轿车停了下来，轿车的底盘很低，司机可能担心村里的路坑坑洼洼无法同行便决定下来步行。

下来的人是齐复，他昨天从赫海驱车出发，此刻赶到。

看着村牌，他确定来的地点正确后拿出手机发送了一条短信给某人。然后他走进了村子里，目光四下张望，对着一些开着门的村民家中。

“窟窿，大窟窿，哇!”

齐复正往前漫无目的地走着，忽然一个哭得厉害的孩子从一座院子里跑了出来，撞到了他的身上。

是个约摸八九岁的男孩子，他好像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眼泪哗哗地流。

齐复蹲下身姿，与孩子保持平视，以安抚着的温和声音问道：“小朋友，你怎么了？是做错什么事了吗？”

男孩摇头，哭得依然厉害，都打起了嗝，话都说不出来。

齐复轻轻拍着男孩的背让他顺着气，旋即和气地接着道：“没事，有叔叔在你很安全，没事的，来，告诉叔叔，怎么一回事?”

“爸爸，我爸爸。”男孩边哭边说，声音断断续续，“我爸爸身上好多窟窿，有树条，好多树条从洞里钻了出来，我叫爸爸，爸爸也不理我。”

听得有些费劲，但齐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低声自语一句，“已经发生了什么了么，来晚了一步啊。”

随即，他按着男孩的肩膀道：“你在这里等我，我进去看看你爸爸。你家中只有你爸爸一个人吗？”

“嗯。”男孩点头。

“好，在这等我别乱走。”齐复嘱咐完起身往一旁的院子走了进去。他转身的时刻，眼睛里的和气完全褪去，一股股鹰隼警戒般的锐利目光扫了出去。

院子里很安静，几只鸡还在啄食着地上的米粒。

他手间释放出了一道探寻的黑气，摸索向了各个房间，很快在应该是厨房的房间里感受到了生命的气息。

生命的气息很充裕，不像是什么邪物的样子。

阳光偏移到了高空，热量开始展现出它的魅力。

缓慢的脚步逐渐靠拢接近了厨房的同时，齐复亦是感受到厨房里的生命正在往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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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通顺后，秦凯歌更是心潮澎湃，他没想到奶奶做的这一切还是全然为了他自己，他万分愧疚的，认为自己应该早些和奶奶说明真相。

他想清楚了，向着奶奶的屋子走去，他要向奶奶解释清楚自己与玉石的交集，告诉奶奶无须为自己的生命再费心血了。

秦凯歌怔怔地起身，脑细胞活跃着，他记得第一次询问奶奶时奶奶曾提到，“续命”。

他结合着玉石在祭坛告知他的，奶奶的生命走到了尽头，这就意味着与之生命的联系者有干系了，这关系着正是他自己。一下子线索仿佛链接到了答案，秦凯歌想明白了什么。

秦凯歌觉得，非常可能是自己的奶奶担心自己的离世让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而那诡异的花朵有什么所谓的“续命”效用存在，虽然这续命多半是子虚乌有，但奶奶信了，奶奶希望利用花朵延续自己的生命而或延续秦凯歌他的生命这二者并不冲突。

他一睁眼，心脏噗噗地加速跳动起来，完了，他还没有想好怎样回复奶奶的措辞。

起身下了床，秦凯歌故作朦胧困态的走了出来，对着院子里咒骂着的奶奶的轻声问道：“奶奶，你怎么了?大早上的生什么气啊？”

秦凯歌的奶奶骂着骂着突然哭了出来，这样的画面令秦凯歌更加坚信自己昨晚的做法是正确的。好家伙么，奶奶竟然为了几朵花的失去就会哭泣，这花的危害可见一斑。

话音的尾声里，秦凯歌听到了另外一句，对于他自己的。奶奶好像提到了这样的一句“我的凯歌该怎么办啊。”

为什么会提到自己?秦凯歌已经知道奶奶用一半生命共享于自己的事情，然而这些全然与花朵无关啊。

“奶奶，实在不行你再去要些这花的种子不就行了么。”秦凯歌被奶奶的哭声弄得没办法，她老人家一心要这花复活一般泪眼婆娑地盯着已经荒芜的墙角。

“没了，都没了，弄不来了。”

“这可怎么是好，凯歌，凯歌，该怎么办啊。”

秦凯歌听着自己的奶奶的哭声，心中哪里还有一丝对花的怨念，他暂时抛下这些赶紧走到了奶奶的身边，搂着她的肩膀。

次日，太阳的光辉刚刚透露出它的热度。

院子里气急败坏的怒吼声吓坏了还在床上睡觉的秦凯歌。

他说道：“这花究竟有什么好的吗？再去弄几株呗?为了几朵花至于哭成这样么。”

“至于，怎么不至于，那是命啊。”

怎奈，奶奶还反驳了这一句。秦凯歌内心懊恼了一些，是，植物都是有生命的，可是那花想要人的命啊。向奶奶明说解释吧，又怕奶奶不信，毕竟村民都被这花迷得失去了些理性，当时他亦是尝试劝过奶奶和一些村民，但都被拒绝了。

院后的一片荒地上，燃气了火焰，秦凯歌望着眼前的植株花朵燃为灰烬，汁液早已被蒸发干净，至于有没有那迷魂的香气释放出来戴着湿毛巾的他不知道，但应该是没有的。

火焰燃尽了花朵，渐渐便成了小火苗，依稀间秦凯歌甚至可以看见那花瓣上的脸庞缭绕出来化为一缕缕幽灵似的摇曳残动。随后，他将火苗给扑灭，拍拍手回到了家中，当作一切都没发生的躺在床上踏实睡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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