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蒲大人不靠谱

门外忽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疯狂举止，蓝先生穆的镇定安稳如常，吐出口中撕咬的钞票碎片，调整完情绪后按下喉咙处的一个小巧的机器。

“谁?”

机械般程序化的声音发出，门外立刻传来女孩子的声音。

同一时间，蓝先生的目光和可可小慧二人的目光汇聚在了柜台下方。蓝先生突然尬笑两下，道：“哎呀呀，番茄酱怎么散了一地，还把我收藏的面具都给弄脏了，啧啧!”

说话间蓝先生蹲下身子将面具拿回了桌面上，也果真从面具下方抽出了一瓶溅碎的用来盛装番茄酱的玻璃瓶。

番茄酱很好的解释那面具上像血迹般的物质，这多少让可可和小慧放松了一些，但这种轻松感并没有延续多长时间，当蓝先生处理完柜台下所有的面具和其余废弃物后便不再说话，静谧异常。他回坐到桌后的椅子上一直低着头，像是在整理着那间大大抽柜里的什么东西。

“蓝医生，我朋友……”可可怎么说也是体验过的用户，带着朋友来更是不能表现出胆怯害怕以免丢了面子，瞥了眼身旁紧张得拉着自己手的小慧她终于坚定地迈出一步大声问道：“我朋友也想在您这做一次手术，不过是微整。可以吗？”

蓝先生先是没有应答，吃力地将什么东西塞进抽柜后才喘着粗气地抬头回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么，我只做全面的整容手术，局部的不做。”

蓝先生甚至“清高”的怪脾气虽然让人有些不舒服，但小慧倒是放心了许多。因为蓝先生的表现确实不像什么为非作歹之徒。

“我付钱的，可以吗？您开个价吧！”小慧鼓起勇气撒开了可可的手，询问道。

“钱?”蓝先生反常的停顿了一下，应是在思考着什么。

看吧，不还是只黑乌鸦。认为被自己猜中的小慧得意的向可可仰了仰下巴。

“你能付多少，五十万?一百万万?”蓝先生问的很是轻巧，貌似五十万一百万很随随便便。

他不是疯了吧，想钱想疯了!小惠在心里疯狂吐槽了蓝先生一番。刚刚就认为他是坐地抬价，但现在才得知他抬的价根本就是天价!

“蓝医生是吧!”小慧生气地说道：“我就做一个微整除去脸上的痘痘，五十五?一百万?你怕不是在搞笑哟!”

“小慧。”可可拽了一下小慧的胳膊，眼神幽怨。

“好了，先进来再说吧。”蓝先生打开了门，待可可还有脚步畏缩的小慧全都进来后才关上了门。

房间很小，里面也没有窗户的样子，门一关上就感受不到任何外界的气息了，幽闭的恐惧配合着冰冷的手术台仪器和地面上的血迹人脸面具营造出惊悚鬼屋般的窒息气氛笼罩而至。

“是你啊，有什么事吗？”就在小慧忐忑不安掏出手机准备给家里人编辑条短信以防不备时，门开了，里面钻出一名戴着白色面具的人保持机械化声调的问。

面具明明是死物，但却像是有着生命似的，隐隐地在阴森森的笑。

虽然见过，但可可多少依有一些不习惯这幅面具，它看上去着实让人发寒，“我，我带朋友来，她也想在您这……”

他很烦躁，像个多动症患者停不下动作，时而抓耳挠腮时而跺脚不止，当手几度伸进脸上白色面具下的开口时他都怔怔的犹豫起来，如是梦魇唆使，只能放弃摘下。

焦灼急迫的目光四下打量，终于当其注视到桌面上的黑色皮箱时停了下来，目光神色转为贪婪欲望，他抽身离开紧贴的墙壁伸出手打开了它。

箱子里整齐饱有层次感地排列着一沓沓的钞票，红得鲜艳。但是，还比不上血色的鲜艳程度。

“蓝医生是我，中午在你这做手术的那位。”门外正是可可，身后跟着小慧一同。

当一走进这栋废旧公寓时小慧就眉毛直皱，她担心这种偏僻的地方会有合格的整容场所?莫不是可可在耍自己吧。将信将疑地顺着漆黑的楼道跟上顶楼，这又听见屋内整容医生如此奇怪的声音心态瞬间爆炸了，不会是什么买卖器官的黑诊所吧！

“对，你说的对。我们要那些看不起我们的人统统后悔。”他不满足弄毁几张钞票似的，紧接着又拿起一沓撕扯开来。

看着满地的钞票碎屑蓝先生口中发出的笑声愈加兴奋，不知面具下的面庞又有着怎样的一副狰狞面孔。

“钱，钱！，我们终于有钱了。”蓝先生抓起一把，癫笑嘶喊。

“不不，那不是属于我们的钱，我们应该收手，应该报警，还有那个杀手一定不能帮助她！”忽然，他又放下钞票，目光惊恐的后退两步。

“咚！”

他目光一冷，狠狠踹了一脚柜台下摆放着的垃圾桶，撞碰旋转两下后垃圾桶中的废弃物全部倾洒了出来，一张张人脸般的面具顺流着鲜红欲滴的血液，特别是当某一张人脸面具富有弹性地晃动两下后真正仿若一张人脸般显出怪异的瘆笑表情，眼角滑落出更多的血迹了。

“怎么可以收手，你忘记了吗？那些人是怎么对待我们的了?”就像是无一丝痛觉般，他大力度地自扇了一个耳光。

响亮的耳光声在这间狭小的屋子里凸显的尤为刺耳。

蓝先生的瞳色显著变化着，他自顾自地点点头，拳头攥得紧死令手心里的不少钞票都被戳烂破损。

“我们事先不都互相保证过不询问对方的任何信息么，怎么?后悔了吗？”被称为蓝先生的男人敲击皮箱的动作暂停下来，面具下的双目上视而向那个女人。

“你实在是太令我着迷了，仅借着一把手术刀就可以完成如此完美的换脸手术让我不得不后悔啊！”女人跳下手术台，转身而去，“但是我也是个守信用的人，约定当然还是不打破的为好，再见了，蓝先生！”

看着三人走出房门，蓝先生疲乏地将全身瘫靠在了墙壁，活动舒展着全身的筋骨。喃喃自语道：“让你着迷的不应该只是换脸吧，还有更多奇妙之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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