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江湖

“没有。”

凌然告诉，“做记者，什么样的人都要接触，为了尊重事实，什么样的人都要对话。”

郭好说：“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你做过记者。”

这就是一个默契，一个承诺了。

两个人沿着河边的这条路上往前去。随意的走着，随意的聊着。

郭好问：“凌总。记者做的好好的，怎么就不做了？”

“太辛苦了。”

“做记者辛苦吗？”

“你认为呢？”

郭好说：“我看到的记者，很风光的。”

“记者的辛苦，不是外人想象到的。比如吧，半夜睡的正香甜呢，接到电话，是一个突发情况，你就在赶紧起来，就像战士接到上前线的命令一样。你得在第一时间，到达事发地点，争取采访到第一手资料。”

“是听人说过。”

“尤其是特发的情况，洪水呀，火灾呀，越狱犯什么的，就不仅仅是简单的采访，还伴有危险。”

“想象，也是，挺可怕的。”

凌然告诉，“主要的，是照顾不到家，生活过的很不正常。正好有企业要我过去。这样，就改行了。”

郭好这就感叹了，“没想到，凌总的经历这样的丰富。”

凌然转移了话题，问：“郭经理。你喝了些酒，要不要回去休息？”

“你呢？”

“我到门面去看看。”

“那，我陪你吧。”

凌然就好笑了。这人哎。黏上了。

“这样吧。我俩去批发市场那一块，转转。”

郭好不理解，问：“去哪干吗？”

凌然说：“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场子。既然要做S品牌酒，就要好好的做。我要组建一个专门做S酒的公司。”

郭好笑了。这是一个大动作。这也可以看出凌然对S酒的态度了。

“行。我陪你转一转。”

其实，凌然已经物色到一个地方，做他未来公司的办公地点。那里是一个城中村。现在，说去批发市场，只不过是借口。凌然要看看郭好和这个批发市场上的小老板们，有没有一些熟悉的关系。

郭好是做市场的。如果连这个批发市场上做酒水的老板不熟悉，这就是问题了。

果然，在批发市场上转了后，几乎没有人认识郭好，倒是有一些老板和凌然打招呼。

问题出来了。郭好不熟悉这里的市场。说难听的，郭好懒于业务。不过呢，换个角度想，凌然也就理解了。之前有两个做S酒的代理商，可以说，都是坐商，就是坐在门面里，等着下线的客户找上门。

对于地区糖酒公司，可以理解，多年来，计划经济对他们还有根深蒂固的影响。个体大户鲍余也这样，就是一个病态生意了。

离开批发市场，凌然问：“郭经理。乡下的小老板们，你是不是认识？”

“认识一些。糖酒公司的人下去时，我跟过去。”

“是你自己要求的，还是他们叫的？”

“他们叫的？”

凌然点头。他的心中有了一个设想。

郭好反问：“凌总。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凌然一笑，“随便问问。干吗，问你事，还得打报告，先行批准吗？”

“没有。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问一些事，会有一些考虑。”郭好说了，用手抓了抓后脑勺。

凌然说：“我要是没有考虑，那可就不正常了。既然要做你家的酒，就要好好的把各方面的情况都弄清楚。”

郭好不能说不对。而且，应该是很对。只是，这样做生意，是不是太累了。

在于凌然来看，不累。手上没有钱，只有腿脚累一些，脑子累一些。这些累，也可以兑换成财产的。

郭好说：“我已经有感觉，凭凌总的脑子，还有那么好的社会关系，S酒在这个地区一定能做起来。”

“那是一定的。我要S酒在这个地区全面飘红。”

郭好站定，把手伸向了凌然。

凌然是随着郭好的脚步，也停下了。这时，也就应了郭好的动作，把手伸过去。两个人这就握手。之后，都是会心的一笑。

郭好听凌然这样说了，就侧脸看过来。

凌然的眼角瞅到了郭好看过来的目光，就抹脸回应的一笑，并把手搭到了身边人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一下。

凌然也就玩笑了，说：“那，一个曾经的宣传部长，来做S酒，你的感觉呢？”

“太荣幸了。我就感觉啊，我的工资和奖金，得由你来发给我了。”

“这个，没问题。包括你在K市的吃喝招待，我做上S酒后，就统统包下了。”

这就与黄毛告辞。

黄毛感到可惜，“凌哥。好不容易，遇见了。你就不能让小弟陪你好好的玩玩？”

凌然说：“我真的有事。要陪这位同事。我在办正事，时间有些紧。”

“怎么，这同做你的S酒，有冲突吗？”

“不是。我是感到一种荣誉。一个曾经的记者，也来做我们这个品牌的代理。好啊。”

“你做过记者吗？”

“对的。哦，没有告诉过你吗？”

黄毛也就不勉强。本来，他就是要和新认识不久的女孩快乐的。在这里遇见了凌然，原先的计划就有了改变。现在，凌然有事，他也就不强留了。

“好吧。凌哥。今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要叫一声，我就是陪美女睡下了，也会立马到你跟前。你只要手往上一指，我就上天。你只要手往下一指，我就下、下……算了，不说了。反正，你明白我的意思。你是记者。”

凌然就笑了，说：“好。我随你。你回，我也回。你不回，我也不回。”

郭好也就哈哈了。他已经四十岁，可不是毛头小年轻。他似乎已经看出凌然的用意。

黄毛以为凌然还在做记者。黄毛在爷爷那，陪着时，会翻一翻组织上给爷爷免费订阅的报纸杂志什么的，也就时而看见凌然写的文章。其实，凌然这时写的文章，多数是在副刊上，散文随笔之类。

与黄毛分手后，郭好问：“凌总，你也和这种人来往？”

凌然说：“这是做记者时认识的。”

黄毛要凌然赏脸，去好玩的地方。

凌然问郭好，“你拿主意吧。你说去，我呢，舍命陪君子。”

郭好摇头，说：“喝了酒。你去吧。我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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