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啊，生活

“真的没给你什么吗？”麦勃厉色道。

“没有！”

“你和他认识吗？”

所谓的矿区，那是说给别人听，用来蒙人的。这里没有矿石，也没有稀土，更不用说是什么黄沙满天空，黑水到处流的惨象。简便地将，这里是一所药物研制所，你看那片厂区，里面都是连城之价的药物。

“药物？是只能在山里面种植吗？”

“种植？不对。我说的药，它不是植物，不需要种。但得给它吃大量的木材，因为是一种虫子。这种虫只吃木材，喂养半年后，会长到七十公斤，体积不大，但很重的，就和石头一样。”

“和石头一样？这些虫子可以直接杀死当药材食用吗？”成芸找了一块木板。打算坐下来，好好听麦勃讲课。麦勃说成芸怎么只知道给自己安排座位，不为别人考虑啊？他也模仿成芸捡快木头过来坐下，酷似一个会开药方子的郎中，细密地给成芸讲解目下这个未知的小世界：

“虫子是杀不死的，它的身体没有盔甲，但是它没有皮毛，里外一坨肉，密度很高，刀枪不入，你根本杀不死。只有等到它生长半个月，体重七十公斤不等，它就会自己死亡。半年是虫子的寿命，没有一条虫可以延长生存下来。”麦勃一边说，一边看看手上的时间。

“哇，是这样。太离弃了！”成芸听得目怔口呆，怔怔道：“麦勃，你有事情要做吗？要不你先去忙你的好。”

“没事，我不忙。”麦勃首次在这个工作了许多年的看台上，能有一个女孩听他这样讲述自己的生活。如果可以天天有一个人聆听他这研究所里的人生，而且是个女孩，那实在很好。那么，近在眼前的成芸就是，麦勃好希望成芸和自己调查中的事件没有丝毫关系。事情过去以后，那时的成芸还是现在的成芸，麦勃还情缘跟她说说这些离弃的存在。

“麦勃，我想问你一些事情，可是我也不太确定该不该问。”成芸固然知道麦勃在怀疑她，如果再多问的话，麦勃是不是会觉得成芸是在从他口中打探消息。

“不要多想，你问吧，我试试看。”

“不要多想，你问吧，我试试看。”

“今天凌晨睡觉的时候，我听见很大的噪音，你们为什么要在凌晨就开工呢？”

“是这样，虫子的睡眠很短，每池六小时睡一次，四个小时后睡醒，醒来就得给它喂食，不然它们会相互残食。虫子的一辈子，也就是吃了睡，睡了吃，不过他们吃得时间要比睡的时间长。”

成芸笑吟吟地说：“那这虫子，比猪都厉害呀，不过它就一直吃，怎么就吃不死呢，也怪可怜的，吃长大了，就死去，唉......”

麦勃跟成芸说，可怜什么呀，每天足不出户，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他们，能活半年，吃大半部分时间都在吃，吃死了，那也是罪有应得，不值得同情。

成芸猝然问麦勃，没想过把虫子带回去养吗？那样就不需要跑这么远的路啊。麦勃反问，哪有木材喂虫吃。成芸说用卡车运输。麦勃又问，看看这气候，虫子哪里可以再找到这个的家。成芸说对，她服了。因为四周还是一般天亮，一般天黑。

卫青山不想冒险，可是这么吊在巨石之下，永远也是上不去的。这时候，卫青山听见有人叫他。是鸿沟这边的人，他们都以为卫青山以为遇难牺牲了。

卫青山脚蹬岩石，身体弹出去，悬吊在巨石边缘直线，两手使劲，一点一点地朝上爬着绳

“麦勃，这里是矿区吗？”成芸问，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地方。出去后，如果有人问她什么是阴曹地府，那她就会向人描述这里，不见天日。

“成芸，你看这里像是矿区吗？”麦勃也像麦相那样的提出一个设问。他让成芸走过去，扶好栏杆，指着这一片阴阳空间，娓娓道来：

“麦勃，你以后不要这么跟我开玩笑了，我会以为是真的呢。”成芸没想过麦勃会采取这种方式来试探自己，但她也有心理准备，麦勃确实是在猜忌自己。

麦勃没能从成芸口里套出重要情报，也许成芸真的是个无辜的好人，也许她受过标准化训练，一般的伎俩对她不管用。“好的，成芸，以后我不会这样开玩笑了。”可是，拔刺得趁早，有病需早治，事情没有早些解决，麦勃要承担的危机就越大，他也很不好受。麦勃想跟成芸透露心声，可他又取消了，成芸是猫还是虎，当前还是个未知数。

这里矿区吗？成芸看着四周高山深涧，悬崖峭壁，峰峦雄伟，自己所在的区域被围在中心底部。峰顶端云绕着白色的雾气，没有波动，只是安安稳稳地悬着，仿佛盖在蒸笼上面的白色棉被。从棉被里斜透进来的少量光线落在山腰间，在从半空中散射下来，得到了光的一半是微微亮，没有光的区域还是黑夜一场。

则地扣着鼻子，翻着眼珠子说：“所长，是这样的，适才我看这妹子一个人，路也不好走，我怕他摔着，所以才想把电筒借给她照着回去，这不，她不要。”

我怎么没听说则地大队长还有这般圣人情怀，这俩人绝对有问题。幸亏逮住了这根线，接下来顺藤摸瓜，准能把事件查出个眉目来。“原来你也是一番美意哪，行了，电筒不用了，我送她回去，你忙去吧。”

则地低头做了个礼，走出三步远，用手不停地顺着自己的胸口：“我的个乖乖，差点被所长大人给撞见了。”

“不认识！”

麦勃驱走面部的一切，垮下脸来，每一个毛孔都朝着成芸戏乐笑语。“我跟你开玩笑呢，呵呵，你不会介意的吧，成芸？”

“没事，成芸，我是看他不善，想了解一下对你说了些什么话。”麦勃嘴角微皱，涂上一抹笑意，“我看见则地拿了样东西放入你手中，还在吗？”

成芸迟疑了一会儿，犹豫着要不要跟麦勃说实话，一场思想斗争过后，她拿定主意要瞒着麦勃：“什么呀，麦勃，你一定是看错了，那个则地什么给我什么呀。”

麦勃没有直接带成芸回去，而是引她走到一个五层楼高的看台上，是矿区最高的建筑。这里的天亮了一半，还有一半是黑夜。

“成芸，刚刚则地跟你说了什么，能告诉我吗？”麦勃严肃地看着成芸问她。

“是吗？没给你什么东西？”

“没有啊，你是不是看错了。”当然没有，刚刚则地轻薄自己，这怎么好意思让麦勃知道。

“他问我来这里干什么，还有问我是谁。我都没用回答他。”

“你都没回答他？”

“没有。哦，不是，我有和他说话，就是没有告诉他我是谁，来这里干什么。”成芸语气里有慌乱的足迹。

盖在卫青山上空，他试图从石壁的左右端绕开往上，但都没能成功。石块太大了，挡住了所有的去路。

往下是粉身碎骨浑不觉的鸿沟深渊，往上是不可爬越的巨石障碍。卫青山从下爬上，已经累得浑身湿透。真是因为有凸出的石块，所以勾住了抓钩，要是执意绕开这块巨石，上面的抓钩会不会就受力不稳，没能勾住，卫青山再次坠入鸿沟，由不得爬起了呢。

“没有，没有啊。麦勃，他刚刚什么也没有给我。”成芸抢答到，她已经意识到麦勃对自己起疑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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