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7 : 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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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走得很慢,很稳,大概是不会有人知晓院子里余常青的到来。突然,一声激烈的狗叫声猛地填满整个院子,余常青不会嫌它吵,相反,听起来是那么的振奋人心。

这不是刺耳的警报,而是熟悉且难得的问候音。以前在家的时候,是不容易听到的,这可以算作是久别重逢的第一份礼物了吧。

不用怀疑,这是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老花狗的叫音。想必它是闻到了儿时伙伴,也就是余常青身上那熟悉的味道,因而才高兴地大吼大叫。

说话者,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女人。

古代战国时期的妇女发型,中锋的发髻垂涎在脑后,一条白色丝带在背后发尾处缠住打结。白嫩而又微微透红的一张脸上,满是睡意。

对,就是睡意。还别说,这女人就是穿着睡衣跑出来的呢,左脚上套着本该属于右脚的拖鞋,一身蓝色睡衣包裹里外。

余常青肚子里洋溢着无比的惊奇和疑问。身后年迈的老女人不认识,可能是亲戚来串门的。身前这个漂亮的女人,还是不认识。况且,她一定是在睡觉,刚从床上走下来。

那么,这大白天的,谁家的女人会睡觉,这是谁的家?

糟糕,走错了。

是我走错了。余常青慌忙抬头巡视四周,围墙上的单页草,房檐下的燕子窝,角落里的小翠竹,没错,就是自己家的院子!

嗷!明白了,肯定是家里人已经把院子卖给别人,搬到别的地方去了。

那也不对,刚刚还听到了老花狗的叫声?难道是被家人连同院子一块儿给卖掉了?这也不至于,搬个家,怎么也不会把陪伴多年的老狗给卖掉的。

不对,不对。这村庄的习俗里头尤其重视看家狗,无论如何,家人也不会把狗连同院子出售的。

正当余常青紧蹙眉头在心里无声的琢磨猜测之时,女人又大叫起来:“余常顺,你出来,有人来了,快点。”

“余常顺”,女人叫的正是余常青哥哥的名字,那就说明哥哥就在此。看来,自己是没有走错,来的就是自己家。

想到这儿,余常青是打心里松了一口气。

一名中年男子迅速从屋内跑出来,看见余常青,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慌里慌张地说:“咦,常青回来了。”此人正是余常青的哥哥,余常顺。

他还是老样子,穿的是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上面还有颗粒不一的大小灰尘,应该是正在屋里做什么活儿,被女人给叫了出来。常顺见兄弟回来了,脸上饰着一层含蓄的喜悦。

话音刚落,余常青便干脆地放下行李,转身面向身后的老女人。

他好像就在这一瞬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妈,您还好吗!”余常青颤抖着声音说道。一抹泪水不知是什么时候流出的,早已悬挂在他的眼角。

但他没有,因为村庄里,民风虽很热情,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交流却是极其的委婉,内敛。要真的冲上去拥抱母亲,先别说母亲接受不了,就连余常青自己也会不自在的。

母亲细细地打量着儿子余常青,半天没说一句话。

一丝一丝雪白的细发杂乱地铺就在母亲瘦小的脑袋上,余常青开始记恨起这雪白的颜色。深深浅浅的皱纹已经占据了母亲的额头,脸颊,甚至是一双沧桑的女人的老手。

此刻在儿子余常青的内心深处,早已苦不堪言!

“儿啊,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母亲只是简简单单地说这么一句话。她正想再说什么,却被那位漂亮女人给打断了:

我们中计了?这是声东击西的调虎离山之计?则地来叫麦勃去厂区,作为巡逻队长,他怎么就不去?是要有意支开麦勃,然后来这里和成芸通情报吗?又是成芸和则地,则地是所里的巡逻队长,可是他俩间到底在提供什么情报?宁可做错,不可无为,先把成芸抓住再说。

在余常青听来,这一声疑问,有的不仅仅是陌生,更多的是一种硬生生的拷问,绝对的强势。听得他心生好奇。

余常青不得不先扭过头,后转过身子去识别这个陌生的声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发出如此怪异的质疑。

笨拙迟缓的身影,看得余常青差点笑出声来。余常青只是一个单纯的人,想笑他就会笑的,何况本身笑点就低,不过这回他还是忍得住。

老女人上前移动步子,呆呆的立在余常青跟前,深情地看着他。

“哎,是谁来了?这么吵?”一声女人的尖叫声从耳后方传来。

如此,高粱的生长期可就大大的缩减,多亏村庄里常年气候湿热,基本上能够解决生长期间所需的水分和热量。但,这高粱生长到成熟的季度是从深秋到初冬季节,期间缺少足够多的光照。于是乎,就成了“绿高粱”。

不过,老余常唠叨,这种绿高粱所酿制的酒比红高粱出的酒好喝许多。他把酒送给庄上会喝酒的老人们品尝,大家也大多认可老余的观点。

这就是老余家的田地为什么与别家不同的缘故。

随即,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女人连忙从屋里走出来。

可能是走得过急,险些跌脚摔下去。

这道木门不知贴上又褪去多少层春联,一年复一年,红了又红。再过一久,等过大年了,余常青要把今年的喜庆春联,给亲自贴上去。

他把眼睛从木门上转向院子内,竖起鼻子,寻着梅花香气往里走去。走得很慢很慢!

余常青站在院子外,目光顺着那一片绿高粱,环绕好几圈,好像是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但一时半会儿又说不上来。

噢,对了,今年这田地上的绿高粱比往年在家时所看到的少了好几片。怪不得看上去,这么不顺眼。心想,可能是父亲老余上了年纪,这绿高粱酒怕是酿造得少了吧。

并非所有的高粱皆为“红高粱”,为什么说是“绿高粱”呢。高粱一般是春种秋收,到了金色的收割季节,成熟的高粱从果实到杆子、叶子也就都变成了红色。

然而老余家的绿高粱并没有按着常理春种秋收,也不是秋种春收。那是得在立秋前际播种,刚到冬季过半就收割。

余常青这么寻思着,一股梅花的香气穿过门缝徐徐散开而来。说是香气,其实,梅花有是有香味,不过这股香味却是淡之又淡,你要不仔细留意这味道,或许根本就感觉不到。一点儿都不像古人诗中所赞美的那般芳香愈浓。

“嘎吱吱”的一声,没有敲门,余常青推开大门就要走进去。这里的村民都很友善,虽然每家每户都有院子围墙,有大黄狗,还有老木门,但几乎不会有紧闭大门,并且牢牢上锁扣死的人家。

余常青瞬间看到的变化是,这道木制的大门从根部到顶端,都露出明显暗自腐烂的痕迹。看吧,就连没有生命的木头,也是经不住岁月那无情的折磨哪,何况是人呢。

其实现在的麦勃对钟子根本不放心,甚至都产生了怀疑,但他不敢扔下麦相一个人。

此时,这里的天已经全部亮开了。成芸一个人在看台高瞻远瞩,放眼欣赏着这研究所里的一切。但是成芸没有发现,看台上的她被台下的则地偷窥着,一直到现在。

那会儿和成芸一起坐在看台上的时候,麦勃无意间看见则地匆忙从一个石雕背后藏头露尾地走出来,假装自己不是因为成芸,才在这里。而是在执行公务,四处巡逻勘察,然后叫麦勃赶去厂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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