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 ： 剧
“妈，你是想要杀死那个病人，从他脑袋上把眼睛挖下来，按在我的身上吗？”麦勃道。
“哎呀，麦勃，你以为人家白给你呀？我们可是要花大价钱买的，而且他人都死了，还留着眼睛干什么？”
“已经死了吗？”
没等成芸回答，麦相就进了自己房间，紧闭房门。
“麦夫人，麦相，你们早！”成芸下楼来，打招呼。
麦夫人没看成芸，侧着头在看地板。“嗷，成芸，早上好！”麦相说。
成芸来到麦相身旁，把稳坐下，一口气也没多喘。
“成芸，当时，麦勃那么坚持把你留下来，你上去劝劝他，让他去医院做手术。”不做亏本的买卖，留下你也得有朝一日用上场，现在正是时候，麦夫人命令道。
“麦夫人，我上去劝麦勃，这样不太好吧。”
“什么？”
“你看，你刚刚那么跟麦勃说，他都不同意，那我现在上去找他，他也不会答应的呀。”
“成芸，你怎么偷听我们说话呢？”麦夫人转过弯，还是对成芸起偏见。
“麦夫人，你看这样好不好，先让麦勃自己静一静，说不定，他自己静下来好好想一想也就想通了呢。等到了下午我再去找他说，劝劝他。”成芸用计如神，得到了麦夫人的许可。
日落西山，橘黄的色彩雕琢着大院小别墅，麦勃坐在园林一角，心中的思绪伴随着池子里的水草飘啊飘，飘啊飘......
“哎，钟子。”钟子一甩一甩地走过来，被正在修建小树的老余给叫住。
“怎么了，老余？”
“你和麦家人走得近，不知道麦勃麦相上好了没有？”
“承蒙你关心，我不知道啊。”
“哎，钟子，那天打你是我不对，你得告诉我他们现在伤势如何呀？其他人都来问我呢，我也好跟他们讲，让他们放心啊，都是一个屋檐下的，你看是不是？”老余老实巴交地拉住钟子谈心思。
“看在你老余这么关心主人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麦勃和麦相，还有那个成芸姑娘，都好得差不多了，你放宽心，好好干你的活吧。”钟子说完，甩开老余正要走。
“哎，钟子等一下，那你知不知道，麦勃和麦相什么时候回矿区哪？”老余显然压低声音问。
“你问这个干什么，这么多问题？”钟子弯着头颅审察老余双眼。
“我就是想啊，麦勃和麦相他们在的时候，这麦家人多热闹，要是他们会矿区去了，我们又得冷清下来了。”
“拉倒吧你，不知道。”钟子又是一甩一甩地走到麦勃这边来。
“都准备好了吗？”麦相问。
“好了，一切安排妥当，没问题！”
“你最好不要再像上一次一样，我饶不了你。”
“放一百二十个心，不会出丁点儿岔子。”
“对了，刚刚和你说话的人老余吗？”
“是啊，就是他，一天到晚，不好好干活，还问题一大把。”钟子说得在理，老余不见得很关心麦家人，干嘛问那么多？麦相暗暗疑问。
钟子刚走，成芸走过来，她犹豫了一下午，想不好一个好的理由来当说客，说服麦勃去做手术。如果麦勃自己想通了还好，要是他还是全盘否决不需要别人的眼球，那可如何是好。泼出去的水，说出去的话，答应了麦夫人，还得信守承诺。
成芸来到麦勃旁，自己找地坐下，然后跟麦勃聊上几句，意思不太明确，大概就是让麦勃答应去做手术。
“成芸，是麦夫人让你来的吧？”
“麦夫人，不是啊？我自己觉得啊，你一表人才，怎么能少了一只眼睛呢？”
“好了，你回去吧，我答应你，明天一早就去医院做手术。”
不料，成芸三言两语就把麦勃说同意了。成芸兴致勃勃地跑去跟麦夫人上报自己的功绩，陪麦相吃了一顿美餐，意犹未尽地睡了个好觉。
日出扶桑一丈高，人间万事细如毛。麦夫人破门而入，尖声喝到“成芸，麦勃呢？”
既然自己与王老先生真的没什么不干不净之事，那高太太就不能够再停留：“该下台的下台，该走的走，你局长能长久。我知道你是个善人，就烦劳你再做一回善事，请务必给王老先生一个善终。”
成芸躲在墙背后，听着楼下的对话，半天没了声音。
“成芸，你起来了。”麦相走上，看见成芸还在偷听的形态。
麦夫人顿了一下，“反正我不能干巴巴看着你残疾，什么事业不做。”地在人种，事在人为，可怜麦夫人一片爱子之情。
“妈，你最了解我的，我不想做的事情，谁也不能强迫我。我现在告诉你吧，就算医院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手术成功，我也不需要从别人的身上获取眼睛，按到自己身上来。”麦相正儿八经地说，不显得冲动。
“你大哥本来都不好说服，你又在中间瞎扯什么呢？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你都懂了吗？”麦夫人对麦相骂到。
“我这都是为你好啊，你怎么就不体谅做母亲的一片苦心呢。”
“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也是有人身自由的呀，你能不能不要无条件地要求我每一件事情都让我听你的呀。”
“听我的怎么了，麦勃？就是因为之前你和麦相不听我的，所以才会出现车祸，造成今天的局面，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老牛肉有嚼头，老人言有听头。麦夫人执意不改，始终如一，做母亲的比做儿子的理智。
“快了！”
“医院保证万无一失吗？”
“......”麦相不敢再接着问。
“医院里有一个绝症病人，可能今天就要死了，到时候把他的眼球移植给麦勃。”麦夫人趾高气扬，好像一切是可以控制的零件。
那晚，吃年夜饭，麦夫人去接的医院来的电话，商谈内容是：成芸的失忆状况不科学，估计是自我失忆，假装的。同时，托您的意愿，医院已经高价联系上了一只匹配眼睛，可以用来给麦勃补上残缺了的右眼。
“妈，目前的医术，还只能移植眼角膜，没，没听说过，可以移植一整只眼睛的呀。”麦相是一名医生，他低喃着说。
“麦勃，你知道医院替你安排这件事情，有多难吗？这次机会错过，可就再也没有了？”是麦夫人的声音。
“妈，我都没同意，你为什么让医院给我安排这样的事情？”
“你懂什么呀？医院聘请的国外医生，在国外做过实验的。”
“那眼球也是国外医生带过来的吗？”麦相看着地面问。
“你傻呀，国外医生带着眼球来这儿，眼球早就坏死了。”
高太太将小照片的背后反过来一看，上面用黑笔写着一个迹模糊的“高”。想起来了，这是男人在世的时候，高太太送给他的。因为男人长期随着商船外出，自己又不识字，高太太自己跑去拍照并在照片背面写下“高”字送给男人。可能是男人之后跟王老先生出货捞船的时候，不小心把照片丢失掉刚巧让王老先生捡了去。
“小凤啊，我带你离开了你的故乡，不远万里来到这个地方，你会不会怪我啊？我只剩下你，从此我们相依为命，穿一件衣服，你一定要保佑我不要再出事了，好不好？”成芸关了灯，萤石凤凰在被窝里发出淡蓝色的光芒，滋润她安全到梦乡。
三天过后的一个清晨，成芸从房间出来，走到楼梯口，看见厅堂里麦家母子三人在争吵着什么。家丑不外扬，成芸不方便下去掺和，事不关己远远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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