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马戏团

“不明白，反正我就知道，我现在只能看到那么叶落点地。”

“你是猪啊，都说了它是属于黑暗世界了，你怎么还用凡人的思想去看事物呢？”

“你的意思，要用鬼的思想看世界？”

“……”

“空了吗？”

“嗯，肚子有点饿了。”

“饿你个大头人啊，我问你空了没？”

“应该是空了吧，我现在眼前又出现那片浩瀚的宇宙了。”

“好极了，你现在慢慢睁开眼，记住，你什么也没看见。”

“嗯，我什么也没看见……我看见了！！天啊，我真的看见了。”

当周满傅睁开眼，眼前不再是一片黑暗，而是暗透着绿光，这就是鬼看见的世界吗？怎么跟戴了夜视镜似的，难不成夜视镜是用鬼的眼睛制作的？周满傅慢慢向左走了几步……

走廊尽头有一小桌，看起来象是看守犯人时，饮酒作乐用的，旁边墙上挂着生锈的刀叉之类的玩意，地上暗印着一大滩红涩，想是当年在这揍过不少人。

拐了个角，有条通道，周满傅也没细看，就回头搀起向鸿畅，往那通道走去。

通道并不长，走几步就尽头，可到尽头就麻烦了，叉道很多，不知往哪边去，每个叉口上倒是挂着小牌，只是那些都是ri文，大多看不懂，只能按些类似中文的牌子注明走。

“実験室の”...

嗯，这几个字，应该“宝驮室的”，估计是一位叫宝驮的家伙，所用的办公室吧，过去看看，说不定还有这地方的地图。

走了约四五分钟，穿过几道大铁门，进入一个很大的空间，顶不高，象是石山下宽阔的山洞，里头一排排摆了很多机器，不过都很残旧了，还泡过水，到处都是钢锈，里面的电路板电线什么的，都老得脱了皮。

每部机器都接着一条大管子，通往旁边的竖着大玻璃窗封闭室。这一间间房子看起来跟电影里，审讯犯人用的审讯室差不多，只是审讯，摆那么多机器干嘛用？

“这里是ri军du气实验室。”向鸿畅说。

“731部队？”

“不，那个是地上的，这个是隐密的，也是前几天叶落法师跟我说了，我才知道的。”

“哦，你认识叶落法师？”

“嗯，我跟他是老友了，这次过来，也是受他之托，查询斤东大学闹鬼之事。”

“他怎么知道这里有个ri军实验基地？”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好象是跟萨娃国的黑巫术有关。”

“又是黑巫，前几天我刚听猴子说过，叶落法师跟黑巫术里的子母肉菩萨大战之事，我还以为是他在吹牛。”

“呵呵，那个是真的，这几年叶落法师一直与黑巫纠缠不清，萨娃国黑巫是个非常大的组织，人手众多，分布于各个不同的行业，甚至很多人都在黑巫的支持下，坐上领导位置，叶落法师甚至认为，在华夏的某些权力部门中，也渗入不少，只是他现在还查不到实证而已，可惜的是，他那人又喜欢独来独往，就是不肯接受多个人，多份力的做法。”

“可是据我所知，在萨娃国，白巫师好象是站在前线的布道神职人员，周转忙碌于法事和为善信祈福消灾；而黑巫师喜欢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苦练巫术，他们热衷于提升道行。如果没有外界干扰，黑巫师在制作圣物时可心无旁鹜专心致志选材一直到成型，从开光到加持，整个流程亲自操刀。也就是说他们并不喜欢结dang结派，更愿意独自作修行才对啊。”

“嗯，以前确实如此，后来出了个降头大师西瓦大，心狠手辣，行事果断，很有领导能力，修行出关后，由于能力了得，很快收了许多徒弟，然后将他们渗入各个组织，利用各种手段发展了大量人员，至于有多少，谁也不懂，估计多得连西瓦大自己都不懂。”

“可是萨娃国的黑巫跟华夏的大学怎么会发生交织呢？与这ri军实验基地有什么关系呢？这都是抗ri时代的事了。”

“这个ri军实验基地，地理位置很是特殊，正好处于北纬30度。”

“你是说与珠穆朗玛峰、马里亚纳海沟、钱塘江大潮、百幕大三角、复活节岛……”

“对，与这些神秘的地方处于同一纬线上。”

“你是说ri军之所以选这里建起实验基地，是因为它在这条神秘的纬线上吗？”

“不，ri军当时为何选这，我不懂，我是说当时ri军在这杀了很多人，尸首都堆填在万人坑里，而且他们死的时候都受尽痛苦与折磨，以至此处怨气冲天，却因为地理位置的特殊性，来了许多大师都无法超渡。”

“明知这样，他们还敢拿这地方开办大学？”

“哦，是这样，由于当时正是全国上下破除迷信思想之时，唯物主义盛行，谁敢信这个，刚好这地方基础设施全都现成的，只要改装一下，就可以办成校园，所以……”

“这样说当时就应该闹鬼了啊。”

“嗯，当时确实就闹了，还没开始招生就闹了，听说还吓死了几个，后来领导们一合计，这封建迷信的玩意又不能直接跟上面说，便托了关系，找到一位被关在牢里的大师……”

“哦，那位大师叫崔玉韵，是民国有名的风水大师，流传至今的还有他著写的一本《太极xxxx》。崔先生在此堪查了几天，方才布下葫芦渡劫阵。”

“你说的就是外头那个葫芦形的人工湖？”

“对，湖底就是万人坑。”

“这？”

“差不多。”

“……”

“他用朱砂沾以各种密料，在空地上画了一个非常庞大的符咒，压制怨气，然后筑以葫芦湖，建小桥，四方亭，其余铺以草地，彻底将万人坑的怨气封住，但以他之能也只能是封锁，怨魂们还是每ri在这葫芦渡劫阵下哀嚎，怨气ri积月累，已成为真正的阴尸地，不过，对于黑巫而言，反而是个取材炼术的好地方。”

“取材？难道说我们掉下来的那个大洞，是他们挖来取怨气的？”

“嗯，有这个可能性，黑巫中有很多降术需要用到怨气，他们也深谙驾驭之术，要驭其怨念，为已所用。”

“哗塞，那他们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

“那倒不致，怨魂此物，犹如野生的虎狼，控制得好，可以驭之，但它们的野性也是十分重的，一不小心就会遭到反噬，所以这些工作通常只有修炼多年的大降头师才能做，可大降头师天底下也就那么些，所以，叶落法师估计，他们在斤东大学开设了某种研究工作，可以令普通的黑巫人也能拥有驾驭怨魂的能力。”

“灵魂研究所！！！”周满傅与乌乐心异口同声的大叫……

“我说乌乐心，你在那呆了这么久，居然一点没怀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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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都不要去想，你现在什么都不是，来自宇宙，归于虚空，空即是涩，涩即是空。”

“你先闭上眼睛。”

“……”

“准备好了吗？”

“这不正想问你嘛。”

“地狱？”

“看着不象，监狱还差不多。”

“有一点点对了，应该是用最原始的思想看世界，照阳间的说法就是用心去看，其实最实在的说法，就是不看。”

“不看？闭上眼睛？这是哪个星球的哲学啊。”

“啥叫又是啊，啥时候派过你探子的任务了，你看啊，老向呢，受伤太重，我呢夜盲，可你不同啊，老天给你装个鬼眼，不就是为了让你在我们面前好好炫耀炫耀嘛。”

“你也有鬼眼啊，起码也是半鬼眼，你能看见我，就证明你眼睛的原主人，魂魄还未被清洗，眼睛是灵魂的窗户，所以你才能看见我啊，也就是说，你现在的眼睛，是属于黑暗世界的，明白了吗？”

透着“井”底的光，微微能看见，周满傅他们脚下是一条平整的走廊，两边是一间间的隔开的房间，一根根铁管焊成的网封着，每个房间只开一个小小的铁门，铁门上的链锁已被割断，房间里都统一的摆有石床，堆着些破烂衣服，很烂很烂的衣服，象是民国时期的。

地板上很潮湿，到处泛着青苔，应该是泡过很长时间的水，只是不知现在跑哪去了，会不会是被血眼吸走了呢？

“老向，老向，醒醒...”周满傅脱下上衣给他包扎伤口，一边大吼。

“这是哪？”他悠悠的醒过来。

这问题等有空了再想，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路，可这地方非常大，站在走廊中间都看不到头，还乌漆抹黑的，根本看不到前路，怎么找。

“乌乐心，歇够了吗？歇够了起来运动运动，对身体有好处。”

“凭啥又是我啊？鬼就好欺负啊，不去，我怕黑，说啥我也不去。”

真是空的，当周满傅穿过“井”底，回头望去，发现水流到这个“井”底后，便分往两边流去，落不下来，仿佛有块大玻璃封住“井”底，而周满傅却穿过了它...

哦，不，又说错了，是周满傅他们三个。

向鸿畅晕倒在地上，肚子上的伤口被水泡得发白，薄得几乎看得见肠子，乌乐心瘫在周满傅脚边，眼看着没气了...哦，他本来就没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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