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明朝大当家

“没别的事了，你走吧。”

何振斌深深地施了一礼，却步退出。林常浩随即进来，手里托着个用红布蒙盖着的大盘子。

“公子，东西送来了，请您过目。”

“林大哥，有什么话，只管说好了。”沈伉根本未曾看向林常浩，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察觉到对方的神情变化的。

“公子，你真的决定这么做了么？”林常浩低声道：“沈府的三位长老从南山运送大批兵刃入城，门内宾客也有异动，真的不要通知你家老爷子么？”

原来沈伉无比重视情报的收集，沈祥他们动作非小，自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哪知早已泄露了行藏，被沈伉暗中派人监视在侧。

沈伉静默了一会儿，眸中慢慢浮起一丝坚韧之色，春日和熙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却映不出一丝的暖意，反而有一些清肃和冷漠的感觉。

“林大哥，不必说了，既然决定走上这条修罗之路，还有机会回头么？”

早已决定，又何必动摇。既然对沈禄这个父亲的期盼不足以改变任何既定的计划，那么无谓的感慨就是廉价而虚伪的，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整个沈家，都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

说罢，沈伉起身，转向内堂而去，只剩下林常浩这稳重忠诚的助手望着这个孤独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

再过一天，便是沈禄五十岁的寿辰。

沈伉清楚地知道，对于这位世家大族的族长而言，这一天将是他此生最难忘怀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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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伉伸手拿过那对玉瓶中的一只，低头细细地把玩了一会儿，随即仰起脸，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林常浩的目光闪动了一下，似乎欲言又止。

“不错，这对玉瓶倒是雅致得很，想必老爷子会喜欢。”沈伉嘴角显出一弯浅笑，随即抿了抿嘴唇。

原来明日就是沈禄五十岁的生辰，作为一家之主，他的寿宴自然不会马虎，沈伉作为儿子，自然是要送自己父亲一份生日礼物的。

只是以前他没有机会，也没有那个财力，甚至因为对方的无情，生生地把自己丢在嘉兴待了四年，当其他的儿子围着沈禄为他庆祝生辰的时候，自己却孤独地为前路迷茫。

不过经过李家一战，沈律被贬斥在后堂，不得再插手家族生意，能跟沈伉竞争家主之位的，就剩下沈伟这个嫡长子了，沈家三老站在沈伟那边已是人尽皆知，此时向沈伉挑衅，倒也不出沈伉的意料之中。

“是。”何振斌忙躬身应了，“师父还有其他吩咐吗？”

沈伉半躺着将头仰靠在脑枕上，闭上眼睛，“你明天可以不用过来了……”

沈伉坐了起来，掀开红布，就见盘子当中，摆放着一对纯碧绿玉雕成的玉瓶，乍看似乎不起眼，但细细观看，可见玉质瓶面上竟绕着一整幅奔马浮雕，顺着玉石本身的纹理呈现出矫健飞扬、栩栩如生的意态。

更让人惊奇的是，两幅奔马浮雕首尾相续，足见其构图严谨，刀工精美，却又如同天然般毫无斧凿之感，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只有何振斌还一如既往地每日来扬威镖局听候沈伉吩咐，说是报恩也好，说是为了自己的前途也罢，竟是每日不辍，到了日上三竿，必会出现在镖局内，只是用尊敬的目光看着这个被自己叫做师父的人，静静等待他的吩咐。

何振斌这个年纪，不是太明白沈伉所做的事，但他知道这个人帮自己一家报了大仇，使得自己从一个世界当中，跨了一步，就进入一个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世界当中，他怎么舍得失去这个机会呢？

何振斌大惊失色，扑通跪倒在地，颤声道：“振斌有什么事情……做的不合师父的意吗？”

沈伉被他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偏过头看了他一眼道：“让你休息一天而已，你想到哪里去了？”

沈伉伸了伸懒腰，随即收淡了唇边的笑意，语气带出丝丝阴冷：“告诉徐妈妈，这个月春满楼经营得很好，再有，虽然那是二老爷的生意，但也不要太过谦让了。如今形势不同了，做事的态度自然也就不同了。”

原本沈伉倒是嘱咐手下人对二伯沈礼管辖的处处忍让一些，谁知道近些日子这反倒有些得寸进尺，沈伉对这个二伯倒是没什么恶感，原因当然是因为对方是一个草包，谁会和一个耀武扬威的草包计较呢？

“啊？……”何振斌这才松了一口气，抓了抓头道，“我以为师父是让我以后都不用过来了……好容易有为师父效力的机会，振斌舍不得……”

“傻孩子，”沈伉失笑地拍拍他的头，“其实是我想要彻彻底底地休息一天，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管……摒去杂念安详地过一日，这些日子有些太辛苦了……你也该去看看你娘和你妹妹吧，毕竟李家已经不在了。”

何三一家如今返回了自己家，沈伉更拿出从李家得到的一部分银钱，为他们重新盖了个新房，添置了很多用度之物，一家人经过一场磨难之后，如今已经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只是何三媳妇的病尚未大好，还是痴痴呆呆的模样。

沈伉坐在自家镖局院子里一株枝叶繁茂的榕树下，安静地翻看着春满楼今日送来的汇报，这已经成为他的一个习惯，这种风花雪月的地方，进出的人最为繁杂，消息也最为隐秘，很多微小之处都可能蕴藏着巨大的机会，沈伉不得不亲自审阅。

何振斌此时侍立在沈伉身旁，这孩子虽然出身农家，但自小便遭苦难，性子磨得异常坚毅，加上天资也不错，自从和钱小小学习以来，他已经可以认得上千字了，沈伉便教他过滤往来的谍报。

同样进步神速的还有何振斌的武功，一把五虎断门刀已经使得有模有样，境界也修到了炼体境入门，如今别看他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寻常汉子已经难近他身边三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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