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明朝大当家

“人身上的筋脉韧实，骨骼坚硬，不说比武搏斗了，就是屠夫切那案板上的死肉，要想在一刀之内，就把那柔软的筋脉斩断，也是不太可能的。如今这堆死尸的伤口，切口都还很平滑，那必定是刀劲凝聚，下刀又极快，这就绝不是炼体境可以办到的了。”李万山解释道：“要切出如此平整的创口，这凶手势必已达到凝气境大成了。”

李万山也是成名多年的武者，见识多、眼光毒，凭着尸身上留下的伤口，就把沈伉的修为境界判断了个八九不离十。

李忠莞明白了老爹的意思，自己耽于声色犬马，此时不过才是个凝气境的入门阶段，而这这沈伉年纪轻轻，却已达到了凝气境大成，暗杀？群殴？恐怕都不可行，自家武功稳压这沈伉的，只有自己老爹李万山一人。

可是他也没办法拒绝，二十多人死在隆鑫楼门前，这金掌柜没有一点责任么？恐怕李万山不会这么想，此刻这金掌柜就是沈、李两家争斗的一枚弃子。

“忠菀，我们走，”李万山哪知道金掌柜心中犯着小嘀咕，向着儿子招了招手，转身向李府方向走去。

李忠莞偷瞥了一眼，见身后没有人跟上来，这才凑近了父亲的耳边，问道：“父亲，我们这是要回家？”

李万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忠菀，以后遇事你也要多动动脑子，不要整天就知道玩。你认为就凭那小小的典史加上金掌柜的几句供词，就能帮咱们李家找回这个面子？”

“那爹你的意思是？”李忠莞吃了一惊，心说难道老爹这是要去和沈伉拼个你死我活？

“明面上报告官府，不过是我麻痹沈家的一招而已，江湖的事，最终还要靠江湖的手段来解决。”李万山冷笑道：“嘿嘿，区区凝气境大成，还能翻了天不成？准备几匹快马，陪为父的出趟城。”

“去哪？”李忠莞奇道，难道这城外还有强援不成？

“天目山！”李万山一脸神秘，小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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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实说就行，不用添油加醋，也不要有什么顾忌。”李万山轻声对那金掌柜耳语道：“沈伉，就说是那沈伉，说是你亲眼看到他杀人的。”

“是！”金掌柜低下头，避开了李老爷的目光，心说老爷你这是在教我说假供词么？要是被发现了，自己岂不是死定了？

“王典史！”李万山唤那典史，那典史哪敢怠慢，迈着小碎步就跑到了李老爷身边，点头哈腰地说道：“李老爷，您有什么吩咐？”

“这是我家隆鑫楼的金掌柜，案发时他就在现场，请你把他带回府衙，面见知府老爷吧。”李万山拍了拍金掌柜的肩膀，看着那王典史说道。

他的声音不高，可是那王典史却不由自主得打了个寒战，隐然有股威势随着李万山的注视逼迫过来，静静得仿佛大山的压力。

那典史自讨了个无趣，向李氏父子微微躬身，怏怏得退开了。

“你说那人是谁？”李万山提高了语调问道，问的是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个隆鑫楼掌柜，这掌柜颇为机灵，双方开战之前，就提早一步跑了路，避免了死于非命。

“小人也不识得，只是后来听这街上的人说，有人识得那是沈家的三公子——沈伉。”那掌柜小心翼翼第回答道。

何况听金掌柜说，这沈伉身边还带着身手不错的帮手，身后还有沈禄等化神境的高手，李忠莞挠头，问他爹道：“爹，那怎么办？这事就这么算了？”

“算了？如果就这么算了，那咱们爷俩，以后在这杭州府还怎么混？”李万山语调提高，心中暗暗心痛，忠菀这孩子被自己惯得太厉害了，若是他能多用点功，何至于问出这么弱智的问题？

李忠莞忍着扑面而来的恶臭味，捂着鼻子凑近一瞧，就见那尸身上有几个伤口尚未被破坏，伤口的创面异常平滑，其中的筋脉都已被切断，露出的森森白骨之上，一道刀痕显现。

李忠莞不知自己父亲何意，望向李万山，面露疑惑之色。

“沈伉？”李万山迷惑，问自己儿子道：“金掌柜说那伙人是为何三一家出头，那沈伉和那伙贱民沾亲？带故？”

“儿子也不知道啊，当日只是匆匆见了一面而已，不过……他和那胡知府似乎甚是亲密，何况他身后还有一个偌大的沈家，想靠官家来办他，似乎是不太容易。”

“这还用问么？看不到这些人穿的都是我李家的服饰么？”李万山身后一人怒气冲冲地答道，那典史一看，是李忠莞李大公子。

刘东那队人和六个家丁都是他的心腹，六条斗犬是他心爱的玩物，此刻都已暴尸街头，这叫李大公子如何不怒？一个小小的典史他自是不放在眼里，没好气地呛了对方一句。

“这是当然，咱们毕竟是武林一脉，欺负何三一家那种贱民，送些银钱也就罢了，对付这世家大族，打官司的手段算是用不上了。”李老爷眉头微蹙，说道：“否则斗到最后，反倒是双方不断抬高贿金，让那贪得无厌的赃官占了便宜。”

“爹你说得对。那怎么办？找些杀手暗杀了他？召集人马干了他？”李大公子从小成长在武林世家，耳濡目染都是这些简单粗暴的手段。

李忠莞讪讪得收嘴了，因为他还说着的时候，李万山已经悄无声息地走开，漫步在南街上，目光扫过那些尸身，随即指向一具尸身说道：“你来看这具尸体。”

午后的阳光炽烈，李万山眯缝着眼睛，扫视着南街上的修罗场，二十个人、六只斗犬，此时都满身鲜血，静静地躺在地上。

燥热的天气下，尸身都已经微微得发臭，几名白巾蒙面的仵作，此刻正围着那几具血肉模糊的尸身在忙碌着。

一名官衔低微的典史走近李万山，行礼问道：“李老爷，你看这些是你家的仆从么？”他是地方上主管缉捕、监狱的属官，却是不入流的（九品以下）的文职外官，因此见了这地方上的一霸李万山，反倒是战战兢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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