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哪走是路

董璐也算“水云间”的一份子，忍不住替网吧，替落梅姐、项飞着急：“真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吗？他们那么低俗的招数，简直就是邪门歪道，有那么难对付吗？”

“璐璐，这你就不懂了，如果不加以约束和控制，越低俗、越能迎合人的低级趣味，获得感观上的刺激，吸引的人也就越多！这是所有动物的本性，就像猎人放块肉做诱饵，吸引野兽进陷阱一样，最近兴起的网络视频聊天室就是这样，衣服穿的越来越少，说话越来越**，看的人也越来越多！”

张放头头是道的分析，引来项飞的点头认同，却让董璐柳眉倒竖：“这视频聊天室没少进吧？知道的挺清楚，里面的美女漂不漂亮？性不性感？啊？”

“高度、高级、高明、高山……”

“停，高度和高级有点意思，那说到这两个词，你会想到什么呢？人、物、事都行，随便说。”

“高度，那就是姚明，个子高地位也高，在NBA混的风生水起，为国家争光，绝对够的上高度！高级吗？那就是人，人是不同于豺狼虎豹的高级动物，有思想、有道德、有情感！……”

“这就对了，咱们陷入一个误区，把对方的低俗迎合看成优势，自己也陷入到如何去迎合低俗的套路中，思考被对方带着跑，能想到应对策略才怪！跳出这个思维定势，反其道而行，他们打下三路，我们就专攻上三路，这样才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说的挺精彩，观点也很新颖，那咱们具体该怎么做呢？这个上三路总得有点具体的措施吧，空谈可是要误国的！”

项飞神秘一笑：“农村出来的，最讲实惠，怎么能空谈呢？你说促进肾上腺素分泌的，除了那些低级趣味还能有什么？”

“足球、篮球、乒乓球反正各种运动吧，人们在看这些比赛的时候，热情高涨、心情都很激动！”

“在运动、比赛前面加个词！”

“竞技运动，竞技比赛！”

“对，就是竞技，咱们来个游戏竞技，大家来网吧的目的80%以上是玩游戏，这些游戏都存在很高的竞技性质，咱们举办相应的游戏竞技比赛，一方面让游戏高手有了展示平台，另一方面也让其他人有了效仿和追逐的目标！这样应该能吸引到不少人！”

“这倒是个好办法，项飞，你这脑子里的歪点子还真不少！”老优由衷赞叹道。

“耶！”

项飞给了自己一个加油的手势，苦思冥想好几天，终于云开雾散、柳暗花明，几天的愁闷一扫而光，心情舒畅，脑清目明。

“你们先坐，我得上去和落梅姐说说这件事!”

“什么事？”在旁边一直打情骂俏的情侣，看到项飞丢下一句话往楼上跑去，忍不住嘟囔道。

“张放，昨天咱们看的那个视频聊天室美女叫啥来着？悠悠是吧？看的我差点流鼻血！”

一个炸弹抛过去，二人又开始新的征程，老优幸灾乐祸看着热闹，等上厕所回来的张楚一出现，才干咳一声，一本正经起来。

“这中学生都知道啊！高雅呗！”

“高雅不对，现在普通人没那么高的欣赏趣味，更不用说这些网虫们，用高再组几个词！”

“这不是你问的吗？我才回答的，好好好，你和她们没法比！”看着董璐怒目圆睁的样子，张放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是，她们和你没法比！”

……

项飞懒得理这对情侣的日常打闹，不过他们刚才的对话倒是很有借鉴意义，推了一把正在看热闹的老优：“你说低俗的反义词是什么？”

“嗯！瞎喊什么呢？大晚上的，别把人吓着！”

项飞回头一看，董璐站在了自己后面，故意粗声学男人说话，旁边站着忍不住发笑的张放，后面跟着老优。

“正像你说的一样，瞎喊！对了，白雪怎么没来？”项飞没看到自己熟悉的那个身影，心里不免失望。

“没你漂亮，没你性感！”张放搪塞道。

“你竟敢拿我和她们相比？”

“你怎么知道这个信息的？又去了趟对面？”张放问道。

“杜新鹏发的信息，这家伙最近一直在对面上网，很少在‘水云间’露面，我都怀疑这家伙叛变了，好在时不时提供点实时动态，还算有个立场！”

“学校组织春季校园十佳歌手比赛，白雪做主持人，明天晚上半决赛，今天她得彩排过不来了！你应该知道啊！最近没和她联系吗？”

张楚这么一说，项飞才发现自己因为忙“水云间”的事，对白雪有所冷落，又觉得感情基础在那应该没啥事，大不了事后补偿下。

这边的“水云间”三个发光字则显得孤冷许多，没有了茂盛的爬山虎陪衬，样式也有些老旧，对比之下更显寒酸，就好像一辆五手奥拓旁边停着一辆甲壳虫，高低立显。

项飞站在旋转门外，让早春的清冷来理顺自己的思考，半天后才发现，思考没理顺情绪却越发低落。无端想起表舅王志强的话，冲着对面“伊甸园”大声呼喊，好像自己把魂魄丢在那里，这一声呼喊就回来了似的。

“最近网吧的事比较多，联系有点少，一会和她打个电话，咱们进去吧，外面挺冷的！”

进了网吧，看到顾客依然那么少，老优也有些惆怅：“哎，项飞，想到办法了没？不能一直这样下去，顾客形成上网习惯的话，可就更不好扭转过来了！”

“谁说不是呢？但是也没有办法，我也没地找那么多美女过来啊！对方这招太狠了，那帮女的白天在网吧帮忙，晚上回去还不误夜总会的活，亏那贺平想得出来！”项飞叹了一口气说道。

连续三天，“水云间”生意惨淡，上座率由50%降到30%，看着那一片片黑屏电脑、闲置桌椅，项飞感到自己作为一个店长很不合格。

这几天，他一直在想解决办法，却始终拿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案，而之前的方法虽然应该有效果，却因为其存在缺陷难以实施，毕竟施工不可能重复进行，要不然生意怎么做？

随着夜晚的到来，对面的“伊甸园”三个字霓虹流彩，旁边的妖娆男女造型动感、魅惑，让人忍不住进去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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