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毕业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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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惊叹羡慕的目光包围了。

白雪默默注视杜宏,心情有点小激动。

杜宏站起来:“同学们,这个成绩与其说这是我的成绩,倒不如说是谢老师谆谆教导的结果,是谢老师辛勤耕耘的成绩。我也不知道光星期天,去向谢老师请教了多少回了。每次请教,谢老师都是放下手头的营生,耐心地辅导我。良师终身难忘,终身受益。我一时不知用怎样的语言表达我的感激之情。真的,在这里,我除了衷心谢谢,不知说甚好。”说完向谢老师深深鞠躬。

曹秀毫不拘束,站起,含笑望了一下杜宏,又把目光移在谢老师身上:

“经过我们五十六个同学的商量讨论,鉴于雪糕班长敢于直面家庭经济困难的极大压力,刻苦学习和顽强奋斗的精神,我们很受鼓舞,是我们学习得榜样。不久,我们各奔东西,每个人都将面对不同的人生经历,但,不管是顺境还是逆境,我们要学习雪糕班长的这种百折不挠的奋斗精神。我们商定好了,今天同时奖励班长礼品、礼金!当然,礼品完全由个人决定。至于是什么,我想是各式各样,一样比一样饱含深意!我只知道我自己的——”

谢老师惊喜而兴奋:

“好,很好!我完全支持你们!快下课了,剩下的时间你们安排吧。你们商定好怎样做就做吧!”

曹秀从文具盒内取出一支笔,高高举起:

“这支笔是我爸爸从太原花一百元买的。今天就特意送给雪糕班长。谨祝自强不息的班长,用它写出更多动人的诗篇,写出他本人的诗意人生华章。愿他成为著名的大诗人!到那时候,我们在座的每一位同学,就会骄傲地向人们说,那就是我们高中时的雪糕班长!”

掌声雷动。

同学们纷纷拿出自己的礼物礼金。

“不知雪糕班长有何想法,眼看要毕业了,毕业后我们各奔东西。再能一齐聚会一起,恐怕也是个困难。是不是借此机会,请雪糕班长上台给大家发表一下毕业感言?”曹秀的提议。

“好!”掌声马上又响起来。

同学们如此隆重的盛情,使他激动得有点眩晕。他强力抑止着心中的波澜,走向讲台;但怎么也走不平稳,在讲台上还未站稳,又是掌声。

他终于站定了。喉咙被什么堵住似的,好一阵说不出话。他只是迎着那一双双熟悉而亲切温暖的目光观看着。他清了清嗓子:

“同学们,我非常感恩你们的诚意、关爱。不过刚才曹秀同学说的祝我成为大诗人,我不敢保证。但是——”他提高了声音,“我敢保证,我一定会尽我全部才能学习;我一定会辛勤耕耘,为热爱诗歌和热爱生活的人们作出最动人的篇章!”

教室又被掌声淹没。在掌声中,所有的人不约而同地站起,拿出自己的礼品。在这热切温馨的目光的海洋中,他觉得自己是多么渺小。每一位具有爱心的人全是可爱的,也是伟大的。

礼品争奇斗艳,有精装日记本、中外世界名著等。

这里面一定有的曾与自己有过不快或隔阂,但经过时间,尽可以稀释。在即将分手离别的此刻,他们都愿意能留下一点纪念,因为他们最终都已理解!

“同学们,亲爱的学友们,我没有什么好的东西送给你们,但有一颗坦诚真挚的心!有人说我倔强如驴;人也好,驴也罢,这次会考成绩理想,这全归一句话,是它时时刻刻在激励着我。现在我赠送给同学们,以此互勉。这权当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

他捏起一枝粉笔,转过身在黑板上开始写。

同学们屏声细看。每写完一个字,同学们就齐声念一个字,片刻,几个刚力遒劲的大字赫然出现在黑板上——

“一棵树,只要根活着,即便是冬天,也是一幅生机勃勃的图画!一个人,只要心鲜活,人生就是绿色的风景!人,只要活着,就有路!”

写完后,教室所有的人又高声重复了一次。紧接着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人,只要活着,就有路!

“谢老师,我有一个建议……,是关于雪糕班长的。哦,对了,有人又给‘诗魔’起了个外号‘雪糕班长’”

“好,”她又惊奇又满意地说,“请讲!”

这个成绩,他觉得在自己意料之外,自己辛辛苦苦的近三个三百六十五天的勤学钻研,终于换来可喜的成绩!无疑,唯有成绩,才是最大的欣慰,为自己、为父母、同学、老师和学校。但是,他深知这次考试仅是对高考的初预测试;很可能,这也是偶然。惟高考才是对他最说服力的评定。应该从这次考试中吸取教训。

“好,还有十分钟,同学们自行支配这段时间。”谢老师正欲走下讲台。

忽然教室中央蓦地站起一人,他是曹秀——

胡思乱想之际,夜里睡不好觉。

又加上不想吃饭。身体软瘫。少气无力。

明天就是会考!

掌声响起。谢老师眼湿润。

白雪,气呼呼的。扭头窗外。

谢老师略停顿了一下。教室一下哗然,杜宏头上一下积聚满了目光。

“他总分全校第一名。比第二名补习班的杨平,总分还高出三十分!这,可以说是个奇迹。难怪聂校长说,他几乎在教育战线上工作一辈子了,还从来没见过听过第一名比第二名高出整整三十分的学生!聂校长还说,这个学生在正常发挥情况下,考‘清华’、‘北大’也是有希望的。”

杜宏痛痛快快地打了几场篮球;晚间又舒舒服服地洗漱了一番;然后早早地轻轻松松躺在床上休息……

煎熬了三天同时也把自己掂量了三天。杜宏走下考场长长舒了一口气:自我感觉良好。可骄傲还为时尚早;收获,需要期待!

事实告知她,断交实在没有任何好作用。更使她心惊的是断交非但没“促进”学习,而且大大地影响了她!而她越受影响,心越乱;心越乱,又越影响!真正的恶性循环。

关于谢老师门上写的辱骂字,和塞锁眼之事,谢老师只字未提;好像完全没有发生过。竟没有任何人说起此事。这反倒令她心虚。她发现谢老师好象根本就没对自己有任何异样的眼光;应该没有怀疑过自己。同学们也没有对自己有冷嘲冷讽。这让她从心理上感到踏实;

三天后。

“同学们,估计大家都已知道了,今年高考时间,还是七月份的七号、八号、九号三天。所以,学习时间实在没几天了。我们学校组织的会考成绩出来了,试卷发下去了,你们都看到自己的成绩了。经过略不到三年的时间的努力,这次会考,取得很大成绩,充分说明我们班学生学得不错。咱班在全校同年级中名列前茅,据此看来,我班高考也有获胜的把握。同学们,在这最后短暂的学习时间里,再接再厉,继续努力,争取在全市、全省也获得好成绩!

“这次考试影响之深远,还与咱班一名同学有关。他……就是杜宏!”

白雪发现和杜宏断交后,杜宏没有任何异样表现,仍象以往那样该说就说,该笑就笑。她发现他根本就没因分手,有任何受“打击”的表现;在学习上也好象全然没受任何影响。学习仍按部就班,不慌不乱。

而自己呢?却常常走神,心里乱七八糟地不知胡想什么!

和杜宏断交,闹得俩人不快而散。自从和他分手后,反而情不自禁地向他望,甚至远远超过以前对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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