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校花之生死情缘

“算了，不关你们的事。”杜宏把曹秀等人推远。

下学了，别的学生全走离教室，杜宏叫住邓楠。

邓楠先是一惊，但马上镇定下来。怒视杜宏。

“哼，我可怕你？我也对你说句真言，我也是不愿咱俩发生冲突，如果是别人，那次当众怒斥我，我就早动拳头了。”

“我不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邓楠冷笑了两声，盯着杜宏，“有些人说咱俩的矛盾主要是因为白雪。”

“什么？”杜宏怒火中烧。

他从来没听过此言。他不知是恨造谣的人，还不知是恨邓楠：邓楠对自己一直耿耿于怀的原来还与白雪有关。

“别激动嘛，既有草动，就有风吹。你是否检点过自己的言行？”

“这又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邓楠又冷冷地笑了两声，“或许说你自己就很有意思。”

杜宏望着嘴角现出一丝嘲讽的邓楠，忽觉得一向敬佩的邓楠原来如此猥琐、丑陋。

也许邓楠恨自己最主要的原因是与白雪有关；这是杜宏以前从来没想到的，自己不也太大意了？

“杜班长，就因为中间有个白雪，所以我对你一直隐忍着。说实话，我不想担个为了争女人的臭名。”他似乎看出杜宏的心思又这么说。

“我争了吗，真是可笑。再说了，人心是靠争来的吗？邓楠，英雄不是人说出来的，你如真是个男子汉就做出事情让人看看。”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任何伪装都不会长久。请别忘了，我想真正认识你杜宏，你的言行将是最好的证明。”

“言语只是花朵，行动才是果实。任何掩饰都是徒劳。请你也记住，男子汉的一个标志就是事业的成功。”

邓楠当然理解杜宏的话的涵义。他嘴角现出一丝轻蔑的微笑。其实他早想灭掉杜宏的威风，从而完全恢复自己威严。

两人之间特有一场智慧的竞争。

两人都是学习尖子，都有才气，谁也不服谁，——竞争需要对手。

水激石则鸣，人激志则宏。

杜宏是个愈挫愈奋的人，他浑身积蓄着一股悲壮的力量。他越来越喜欢斗争了；而且是激烈的，生当如夏花之灿烂。

他也想在斗争中看着自己到底有多大才能，他要找到真实的自己，——自己是半斤还是八两？

人世间就是这样，有付出就有所得。关键是看付出了什么，得到什么。

杜宏把“恒心”和“毅力”两字又刻得更清晰了。

转化为动力的情结无非有两种：一是喜好；一是悲愤。

杜宏深深地认识到对手的强硬和斗争的困难了。任何成功的路上都布满了艰险危难。他铁了心：如有千次的跌倒，他将有千次零一次奋起。

失败是很可能的，但成功亦并非登上梯子去摘星星。就是失败了，也得失败得壮烈些，失败得无悔！

他更加发奋了。平时不多说一句闲话，不做一件闲事，学累了就去痛痛快快玩；不进教室则已，一进教室就学习。学习任务一定要按计划完成……

邓楠冷冷地注视着杜宏。他十分自信，从小谁能和自己匹敌过？一个村娃子有多大能耐？他对学习用功但成绩上不去的学生见得太多了。他上课常做些小动作，看上去爱理不理，但他就在说笑玩耍中也常常思考问题。而且他也买了几本诗集，闲时学着写诗，修改几次寄出……

强者不仅要全面客观地分析对手，而且还要实事求是认识自己。

杜宏学得进步快，当他看见邓楠那样子，对自己更相信了。

女性的直觉和眼光是较敏锐的。白雪早已注意到杜宏和邓楠的敌对情绪和激烈的竞争了。白雪提醒杜宏：

“别看邓楠表面不用功，每天晚上学在十二点。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了。”

“十二点？”

“嗯，只是不在教室而在他自家。”

杜不由一惊，原来如此，自己自信的未免太盲目了。

他不由感激地望了一眼白雪。她是真诚的、善良的。那双如一泓清潭不见底的眸子那么美，因而是那么可爱。（较之吴芳，难道她不可爱吗？）

对美的认识是靠心灵，而不是靠眼睛。

当然，他也明白白雪和邓楠间那种不一般的关系。是不是那种一提就让老师们困惑的感情？他不知道。

人，应该聪明；但无须什么都明白。

月因朦胧而显得美丽；诗因含蓄而显得耐人寻味。

“你愿意我俩谁败谁胜？”杜觉得自己问的真有趣。

一个刁钻高难度回答的问题！

她一惊：他为何忽问这个？她常常对她的言行感到奇怪而神秘。

她仔细而疾速地观察了一下他的眼和神情，试图看出问得目的。

女性最喜欢通过人的表情而看人的内心——这也是女性最善长的。

而他的脸上微含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眼中却平静如水。

一种本能似的，她慌乱回答：

“……他。”

——他。

杜宏一下心凉凉的，脸上却极力不表露出来。

“他”。这是在自己意料中的，又好象在意料之外。

但她已明明白白地说了——

他！

人贵自知之明，也贵知别人。

“但又是……你。”她话语十分轻柔，明眸亮光闪闪，胆怯而又仔细看着他的眼睛。

但是，话一出口，她脸上涌起两片红潮，——这是她自己也完全未预料的——因为这恰恰暴露了她的内心。

杜宏眼不由一亮，但马上又不由摇了摇头，茫然到极点。

她回答的真是太矛盾了。

对于她，他始终没有真正认识过。她永远是个谜。

她表露出的心思，像三月里天空中飘着的，欲有欲无的毛毛雨；又好似朦胧月光下，雾气中点点忽明忽暗的灯光；又宛若舒婷笔下，含蓄幽深的抒情诗。

豆蔻年华的少女最善于隐藏含蓄的感情；或许说世上无情感不朦胧神秘的少女；

而大多数少女有虚荣心，几乎所有少女都矜持。

杜宏不望她时，她却望他；杜宏一望她，她好象根本就不望他。

杜宏忽觉得她比自己还有趣！

生活本来就富有情趣，问题是少于发现。

杜宏不由心一动：

“你到底希望谁成功？”

紧追不放。

她细审着他的眼睛，好象看出他的心思，狡黠地笑说：

“希望你们都成功。”

她当然知道对于他俩只能是一胜一负。回答得矛盾，回答得绝妙。

他对她的回答不禁有点生气：

“你还不如不回答。”

她抿嘴冲他得意地笑，她心中也在得意地笑：他没有得到问话的目的。

她那种极不自然而又硬作出的自然大方的可爱模样击碎他所有的不快，心不由动了一下。

他赶忙摸了一下“和尚头”，手感涩涩的。

“横眉冷对秋波，俯首甘为和尚”的誓言咋就又全忘了呢。

他表情变得冷漠，心又有点悲壮。

“我就不喜欢你推‘和尚头’。”她任性地幽幽地说。

明眸对他，努力迎着他的目光。

这，表露的是什么情感？难道是真实的自然流露？抑或这根本就不含情感？

不言而喻，但又多言也不明。

生活是谜，有的能解开，有的永远无谜底。

“这由不了你。”他冷酷地说。

“哼，我可不是那种沽名钓誉的小人。”

“今天你其实就是故意往我脚上泼水。我是怕事情闹大了不好收拾。但说句实话，我一点也不怕你。我也是尽量避免事态扩大。”

“我做的不能让你容忍？”杜宏有点不解。

“呵，你也别装糊涂。你是班上有名的好班长、红人，而谁知道我邓楠这个人这个班长？你病了班上丢失东西，老师学生全怪我。”

“是的，你也可以成为红人嘛！你知道要取得同学们的信任要付出多少？你若肯为班上做件件琐事，为班上出力出汗，谁还不信任你？你若不只是为了自己，而肯付出你的心，谁还不当你是个好人？”

特别使他心里不是滋味的是，自从白雪认识杜宏时，白雪那种让他受用的目光不见了。而她老是那样地看着杜宏。一切全变了。其实自从结识了杜宏，他就不那么好了：班上丢失日光灯、书本不仅谢老师责备，而且几乎全班人都怨他。曾是“数学大王”的他，几次小考全没考过杜宏。在学习上，不可有半点怀疑的是，杜宏是他最强硬的对手。生活变了，阳光也变了，真是岂有此理。哦，对了，有次杜宏还当着许多人的面斥责自己。

他越想越气，他要出这口气，他从来不受窝囊气！

今天轮邓楠值日。

“你有什么意见可以当面提，咱们直来直去。如果我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可以说明，可以对我发泄嘛！如果我真错了，你可以用刀子捅了我，我决不还手；你也解气，我死也死个明白。”

“杜班长，是你做的一件件事，实在不能让人容忍。”

“失手？他是故意的。”

“放屁！”邓楠怒火冲天，拽起一把凳子准备打人，被秦涛一把夺下。

他打了一桶水溅地。别的学生见他过来早抬起脚，而杜宏学得专心，一点儿也没发觉。邓楠心一横，向他脚就是一股水。

杜宏一惊马上抬脚，但一只脚还是全湿了。

邓楠在一处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当看到白雪那样子时，他感到嫉妒。

-----呵，臭美的，谁不能发表几首歪诗？谁不能把一些晦涩难懂的话分成行行，一排一排竖排成诗？

“你操什么心。”曹秀在一旁看得真切，朝邓楠屁股上就是一脚。邓楠不防，向前一扑，险些掉倒在水桶上。史达速也都看得明白，也站起身扑向邓楠，被白雪忙拉住了。邓楠还未完全反应过来，曹秀又向邓楠伸出拳头，杜宏忙拉住曹秀。

“谁没个失手，你胡闹什么！”杜宏责怪曹秀。

曹秀还是气愤愤然：

杜宏的诗又发表了，而且在国家刊物《诗刊》。

杜宏一时成了全校知名人士了。

杜宏的诗在全班流传，最后传到白雪手里。她专注地看着，脸上是兴奋敬慕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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