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看电影真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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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你这个‘诗魔’,就喜欢咬文嚼字,抠字眼。”

“雪花是纯洁的象征。下雪时节,空中大雪纷飞,万树银装素裹,当然喜欢喽。”

“我太喜欢了。小时候,一到冬天我就跑到雪地玩雪。掬起一掬,迎着太阳吹,雪花彩点闪闪,啊,真美妙!可我妈妈怕我冻坏了,常常追出来擦干我的手,把我拉回家。有时候,我偷悄悄地出了雪地,我妈发觉还打我呢,只是牙咬得紧,但一点儿也打不疼。”

两人都一时沉默了。好象谁也不再看谁了,但无疑,谁也更注意谁了。

她感觉到自己心跳得快了;他感觉到自己脸上热辣辣的。

这,——怎么了?!

他完全迷茫了,他实在说不清呵。

几乎头次见面,他已注意她了;认识后,他缺更能自省了。

电影开了。

她看得完全沉浸在情节中了,她总是不自觉地随情节或喜或忧。

“看那样子,她是一个心地纯洁,天真烂漫的女孩子!”他想。

这次看电影,两人终身难忘。

虽然时代进步了,也“改革开放”了,但流言仍然像窗缝里钻进来的风,丝丝缕缕的,总是绵延不绝——

“座位很必然地挨在一起。”

“人挨得很近,真浪漫。”

“又说又笑真开心,比大决战胜利了还高兴哩。”

“在初中时就有一段耐人寻味的罗曼史。”

……

两人全然没想到会这样,而事实的确如此。

流言的起源有好多种:嫉妒;乘机报复;无故伤害;为了表明自己的清白;不明真相的人云亦云等。

关于他俩的流言第一种是最主要的。

流言的淫威本是无限度的,对弱者来说不啻于一把利刃。

白雪沉默寡言了,走路低着头。在这种阵势面前,她确实有些怕了。

人,骨子里的弱点在关键时才能露无遗露。

杜宏对流言既憎恶又有一种似乎无奈的痛楚;压力伴随他来的是一种一定要战胜压力的悲愤。

他竭力作出象往常的样子,看上去对流言一点儿也不在乎。

对狗,你越怕它,躲它,它越追越咬你;你若逼近它,它反而退了。——流言是一种这样的狗。

祸不单行。

课间,杜宏推开门,跨进教室,不防碰在一个人身上,仔细一看,竟是白雪。

教室顿时“哗”地一下吵开了,象尼罗河发了洪水。哄笑中听见——

“真巧。”

“太那个了,明目张胆。”

“脸皮越磨越厚了。”

……

白雪脸刷地一下变得紫红,羞忙中,白了一眼杜宏:

“不长眼的,讨厌。”

杜宏对她这个样子感到吃惊;此时,难堪、羞辱、愤怒交织在一起。他又分明看出她眼中含得那种无奈的痛楚;她望着杜宏欲言又止,咬了一下嘴唇冲出教室,门外是她疾跑而去的脚步声……

杜宏望着那一张张挤眉弄眼的脸,变成一头发怒的狮子,大喊一声:

“可耻!”

有几张嬉笑的脸不见了,教室顿时一片沉静……

吃完午饭,史达速来到教室,门虚掩着,推开一看仅白雪一人了。她正低头写着什么。

“你还没回?”

“没呢。”她抬头望了他一眼,又幽幽地低下头。

她脸上似乎还有泪痕。

“你未免也太过分了。”史达速坐在前边的一个座位上。

“那么多人在场,我如不那样,怎能下了台?其实我要不恨他。”

“他”当然指杜宏。

“平时看你大方自然,甚至有点傲慢,想不到一到关键处就露出内心的软弱了。”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拧住笔,犹豫了一下,把她刚才写字的那张纸递给史达速:

“托你捎给他。”

史达速知道那一定是捎给杜宏,表示抱歉的。

“我不能代替。”

“这有啥代替不了的,你俩那么要好。”

“要好也代替不了。只有你亲自给才最合适。”

“我……,畏惧流言风语,同时也是碍于情面,不能亲自给。”

史达速哼了一声出了教室。白雪一阵委屈,趴在桌上啜泣开了……

史达速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添油加醋地“描绘”白雪的样子,杜宏不由地哈哈大笑,心宽了许多:她其实并不恨自己。

下课了,史达速对杜宏说:

“有人在大操场东边的那棵大柳树下等你呢。如果那人未到,你就等着。”

“谁?”

“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是她吗?”

“你一下就猜错了。”史达速表情很庄重,“别忘了,这时就去。”

杜宏半信半疑,但还是向那儿走去。

时令已渐渐是秋冬,树叶枯黄了,凉风习习地吹。那枝弯成月牙形的古老柳树上的叶子飘落下来,在地上随风飘动。杜宏靠着树坐着,一片枯黄的长长柳叶停在他手上。

这种景色太伤感了。回想往事更是慨叹不止。等的人还未到,他掏出身上常带的小本子开始写关于秋的悲凉诗句。

小本子里面的封面上有一圆小镜子,无意中从镜中发现他背后走来一人,她是白雪。

看来这就是史达速说的来人。

白雪已看见一个人的头,仔细再看竟是杜宏。她迟疑了一下,轻且慢地走近他……

杜宏一见她,想起上午“委屈”自己的事,一个报复计划马上诞生。他边念边写:

“来世十六年,处处遭艰险;人生沧桑太悲凉,今向黄泉不复返。”

她听得明白:这不是在写绝命书吗?

她的心忽地一凉,呼吸也急促了。

只听他又念:

“父母朋友弟兄们啊,地下再见。”

她又怕又气,一下跳到他面前:

“好你杜宏,软骨头。你给死,死,你给死。”

杜宏不写了,闭着眼理也不理她:

“人心不可知,活得太无趣,同学们老师们啊,地下再……”

她再也不忍听下去了,慌乱之际,用手一下捂住他的口。

她手上特有的气息钻入他鼻孔,他一下睁大了眼。她一下放开手,还是怒目对他,呼吸急促,胸脯一起一伏。

这个玩笑开得太过分了,不,这是恶作剧。

杜宏尴尬地笑着,不知如何是好,站起身拍了几下屁股上的土,冲她咧嘴又“嘿”笑了两声:

“白雪,原……原谅我吧……”

她还以为这是对她的遗言,气得头也红了:

“你立即死,我看看。你原来是个乌龟、狗熊!”

“嘿嘿”他又笑了一下,诚恳地说,“我怎么会死,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那你写那个干什么?”她一下抢过那个本子,看了一下那几行歪歪扭扭的字,扯下那张,又狠狠撕得粉碎,纸屑在风的牵引下,各自寻找各自的归宿。

“那是哄你玩呢,嘿嘿。”

白雪忽发现本子上那面小镜,审视着他的表情。

“真的,哄你玩呢。”

“你!”她一下明白了。他怎么会因这点打击去死?自己真是太天真了。

杜宏还是冲她调皮地笑。

她对他真是又生气,又好笑,又羞愧。

“你还笑呢。死了你才好呢。”她转过身望着别处。回想刚才自己的举动,顿觉难堪、羞涩。

他向四周望了一下,幸亏没人,如有人看见还不知又将怎样的造谣。

白雪冷冷地盯着他。

“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用这种方法报复?”

“谁叫你了?”

“你!”

“我?”杜宏愕然了,“谁告诉你的?”

“史达速。”

“他和我说有一个人要和我在这儿相见。”

“他和我说有个人要我来这儿找呢。”

两人相视了一下。是史达速的鬼把戏。

“这个死史达速,我今天回去一定要教训他一顿,当我小娃娃耍。”她真的恼了。

当她一看见树下坐的杜宏时,还准备给他那纸条;但见他装死时,这个想法又完全被推翻了。

“你中午写的那个 -----字条呢?”

“谁说我写了?”

“这个你------明白。”

“我什么也没写。”

“写给我的,嗯?”杜宏有点不讲理。

“就不给。”

“你不给,那我不让你回去。”

白雪向校门望去,那里有好多人进进出出。心思,如再纠缠还不知怎样的诽谤。

白雪掏出一张纸条扔在地上。

“你不要脸。”

杜宏一乐,忙捡起:

“女孩骂男孩不要脸,这是相当正常的现象!”

白雪脸一下烫红:

“恬不知耻。”白雪说着飞快跑了。

杜宏展开那纸一看,不由一怔:那上面写得一些数学公式。他心中大叫中计,但又无可奈何。

白雪跑了三五步,史达速忽从旁边的树丛中闪出:

“站住。”

她一惊,站住冷冷地看着他;但一见他十分严肃的神情,她心里不由一慌。

“你现在骂我吧!”

“我……你……”她却不知如何是好了。

“你还幼稚的很。”史达速认真地说,“你知道吗?现在你俩断交,就是向流言低头;就是默认了过去不正常。”

她没有想到这些,他说的确有道理呵。

“我奉劝你们俩仍向以前一样,对待流言就象耳边风;只要你俩心中坦荡,时间一长,流言就会自然消失。不然的话,会影响学习,后果不堪设想。”

真是语重心长,合乎情理的挚言呵。她心里一动:有什么理由训斥他?

杜宏正默默地注视她;她能读懂他眼中的语言:他完全赞同史达速。

在事实面前,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软弱;唯有杜宏的镇定坚强和史达速的帮助给她一种鼓舞。看来以后确需按史达速的话去做。但她作出不屑一顾的样子:

“谁说要断交?你就能瞎猜疑。”

史达速从他自己裤兜里拿出一叠小纸举起:

“杜宏,这才是你要的那张纸。”

白雪一惊,忙掏出自己的上衣口袋,——空空如也,原来让史达速悄悄掏去了。

史达速笑着展开读:

“杜宏,今天上午的事,我很对不起你;流言如此猖獗,我的确害怕了,咱们还是以后少来往吧……”

白雪羞得满脸通红,上前猛地抢过纸,揉成一团,塞入自己口袋,对着杜宏说:

“你别听他瞎念了,那全是他编的!”

杜宏笑得很开心,白雪见他笑,更是娇羞万分,不知是打史达速还是骂杜宏。

“我还记着一句,”史达速笑着又说,“让咱们心里都默默地向以前那样……”

“住口你。”白雪上前冲史达速胸部就是一拳,杜宏故意作出夸张的笑声。白雪转身飞快向学校跑去……

白雪也极力作出以往的样子,实际上对流言迎面回击上去了。

有些人对杜宏和白雪一如既往感到意外;同时觉得风言风语的苍白无力。

生活中往往一件事或一个人就是人生的一次转机,或沉沦或奋发。

一切困难其实就是最好的考试;其实世上本无天生的强者,所谓的强者,全是艰难险阻的战胜者。

一天,吴芳怯生生地对杜宏说:

“谢老师让我通知你到教员室呢。”

“什么事?”

“就是关于你和……”她又笑了一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杜宏看见她笑得有点诡秘。

他已明白了八九分,看来谢老师也关心此事,不知态度如何?

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向教员室走去……

“嗳,吃瓜子吧。”白雪掏出一大把瓜子。

杜宏伸开手。她的手触着他的手心。他感动她手的纤柔,心里不由莫名其妙的小激动;她也觉得他手的宽大厚实了,她的手,不禁微微一颤,触电似的,------当然,两人不懂得,那可能是情感的电波在闪动。

“的确,童年时代是难以忘怀的。”

“后来,我妈妈给我取了个名字,叫白雪花。我觉得那个‘花’字太俗了,就去了。”

“哦”杜宏沉吟了一下。

“我的座位二十号,咱俩挨着。”白雪坐下,习惯地向后甩了一下那束长发,一股淡淡的香息从体内散发出,浑身充满活力。

偌大的礼堂里尽是些陌生人,在他身边她心理上有一种安全感,又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愉快。

“难怪是‘尖子’,连这点时间也利用上了。”白雪说。

两人都爽快地笑了。

她爱笑;这笑声、笑态,似曾相识。

“哦,是我没说清楚,----是白色的雪花。”白雪赶忙纠正,脸有一点绯红。

“雪哪有其他颜色,雪前面不用加修饰词。”

“消磨时间呢。”

“书名还挺有趣的。”她轻声念了一下书名。

旁边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话声,抬头一看是,----白雪。

也许是受环境的影响,出乎意料地两人都很惊喜。

剧场里人更多了,开演仅一二分钟了。

“你是不是喜欢白雪?”白雪问。

“啊?”杜宏被问,一下瞠目结舌。

剧场内已坐了好多人,喧哗声经久不息。

开演还有十分钟,杜宏拿出一本英语简易读物《白雪和玫瑰》看起来……

“啊,你还挺早的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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