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于蜚

李氏轻笑出声，“蛮儿不用担心，我有法子，更何况还有顾嬷嬷了……”

说着，她看了看四周的丫鬟婆子，摆摆手，“你们都下去……”

众人面色在李蛮进屋后就紧张不已、坐立难安，似乎早就等不及想下去了，听得她命令，皆鱼贯而出。

这处小间似格外偏僻，夜的寂静在此处无声放大。

半个时辰后，妮妮搓了搓冰冷的手，看了看门外。

这李蛮去了这么久，还未过来，难道是吧她给忘了？妮妮想了想，估计不是忘了，只怕是刻意将她晾在这里。

她心里倒也不急，只是肚子饿的有点慌了！

那边床上好不容易偃旗息鼓，李夫人春色潮红，她匀了匀气息，轻笑道：“蛮儿几日不见，倒是愈发威武，婶婶真是喜欢的紧呀！”

李蛮一脸淫笑，“好婶婶……侄儿见了婶婶这般天姿国色，哪里能不威武呢？”

“你这猴嘴，真像是摸了蜜一般……”

两人又闹着亲热了一会儿，才慢慢下床。

“蛮儿，你下去休息吧！”

等李蛮走了，丫鬟们才慢慢进来。

李氏平日最信任的婆子秦嬷嬷看着她一脸春色，又闻了闻房内满满的奢靡气息，叹气道：“夫人，再这样下去，若是被老爷知道了可如何是好？那李蛮怎么也是老爷重用之人……”

李氏懒懒的躺在床上，面露怒色，“他不会知道……哼，就算是知道了又如何，他有脸跟我那个好外甥女苟且，就不准我跟他的好侄儿往来了？”

“这……”秦嬷嬷又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担忧。

李氏知道她是真心担忧自己，神情缓了缓，“嬷嬷不用担心，他这些日子恨不得天天死在那个贱人的肚皮上，哪里会管我……”

秦嬷嬷还想劝一二，又听她不耐的摆摆手，“不用说了，你下去将李蛮带回来的那人安置一下，本夫人要歇息了……”

“是……”

又过了两刻钟，妮妮终于听到有脚步声往这边走，不过一会儿，一个面带威严的老嬷嬷走了过来，她身后跟着两个丫鬟，主子一般做派。只见她毫不避讳的将杨妮妮从头到脚上下打量，嘴角露出讥讽，眼中不带一丝温情，如这寒热的冰雪，冻得人心寒。

“你就是那杨家来的村姑？”

杨妮妮皱了皱眉头，冷声问道：“你是何人？”

一个小丫鬟上前，面露凶色，“不知礼数的村姑，在秦嬷嬷面前竟然敢这么放肆！”

妮妮见她们一见面就如此不客气，也懒得跟她们留情，讥讽笑道：“哦，原来不过是这府上的奴才，看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这府上的主子了？”

秦嬷嬷本就不爽，这会儿被妮妮的话激怒，于是厉声呵斥道：“真是一双利嘴，春桃，给我好好教训这不知礼数的乡下村姑……”

杨妮妮冷笑，“我看你们敢！那李处升请我来府上，你们这般无礼，也不怕坏了他的好事？”

春桃扬起的手一顿，有些不安的看了看秦嬷嬷。

秦嬷嬷气的浑身直哆嗦，但暂时也不敢动她。而今老爷和夫人关系正僵着，这个村姑，即使再鄙陋，身上也流了老爷的血，更何况她还有用处。

把闷气吞下，秦嬷嬷狠狠瞪了杨妮妮一眼，而后对身后的春杏道：“你和春桃带她下去，安置好……”

说完，转身就走，刚离开几步，她又折回来，脸上露出阴狠，“小丫头，今日暂且不急，我等着夫人明日好好的收拾收拾你！”

李氏呼吸一紧，眼带春情，“婶婶也思念蛮儿……”她话还未说完，嘴便被李蛮张口吞下，而后两人滚到了后室的床上，不过一会儿此起彼伏声响起。

天色墨黑，稀松的白雪在黑夜中如白絮飘舞。

李蛮不觉心肝儿大颤，口舌发干：“夫人……”

“嗯？”

“哦，不，蛮儿的好婶婶，蛮儿这几日不苦，只是想婶婶想的太紧了……”说着，不自觉拿起那双柔软，情不自禁舔了舔……

那些着实粉黛的姑娘们见到李蛮，纷纷行礼，言笑晏晏，“公子好！”

再待她们转头把视线看向妮妮，她从她们眼睛里看出了讥讽之意。

杨妮妮神色淡然，随李蛮来到一处小间，便听他不耐烦道：“待在这里不要到处乱跑，我去请示夫人！”

听到关门的声音，李氏开口了，她语调轻佻，眉目温柔的看向李蛮，“蛮儿，多日不见，可想我这个婶婶？”

她用手指勾了勾他的下巴，温柔似水的看着他，转手又摸了摸他脸颊，轻言细语道：“可怜见儿的，这几日苦了你……”

“夫人，她算哪门子四小姐，粗鄙不堪，不仅比不上府上三位妹妹一星半点，就连府上的粗使丫鬟都比她好上百倍……”李蛮语气里满是讥讽。

而后他又将那天婚礼之事和在路上杨荣华赶过来与她相见之事添油加醋的说了，“夫人，那村姑不知廉耻、不懂礼数，也不知道到时候面见太后那个老太婆，能不能顺利过关！”

不等妮妮回话，他急不可耐的离去。

妮妮在来的路上早已平复了心情，来到李府，初见这里的繁华，不过如看戏般多看了两眼，并不艳羡。

到李府时，天已经黑了，下了马车，李蛮带她从小门进入。

妮妮从未见过如此光景，一路廊桥蜿蜒，假山流水，好似人间仙境。廊桥上，每十步一个红灯笼，且各个图案各异。身边时不时传来莺啼弄语，各色如神仙妃子的姑娘翩跹来回。

她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看了堂上挂着一幅青松图，旁边提了两行字“福如东海水长流，寿比南山不老松”，眼角微微提起，心中轻笑，如此作恶多端之人，还想福长寿高，真真好笑！

那边李蛮拜见了李氏，只听他回禀，“夫人，那杨家村姑已经带过来了！”

坐在正首的妇人微微抬头，语带微责，却面含春笑，“蛮儿，不可无礼，她日后便是我们李府的四小姐。”

自那日翻得那本小册子，妮妮观察了一两日，发现白日在马车里，李蛮除吃饭时间过来找她外，并没有对她有过多关注。

于是，她花了整整三日，将小册子内容一字不漏全部记下，而后偷偷将册子在暖炉里化为了灰烬。

一路风雪兼程，又过了两日才赶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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