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冕之王在都市

电话是打给金昌公安分局刑警大队一个姓钟的副大队长。芮巧曼表明来意后，钟副队长在电话中告诉她，法院鉴定后，已经排除坠楼女子他杀的可能，基本可以确定是自杀了，所以刑警大队也没有对坠楼事件进行立案。

在电话中谢过那名副大队长后，芮巧曼对老周说，“不去刑警大队了，回报社。”

回到报社后，芮巧曼让林昊天先动手就坠楼的事情写条新闻，写完后发邮件给她看，随后说另有事情，便离开了。林昊天便独自一人来到记者部的办公室准备写稿。

看到她，林昊天也觉得很开心。一方面是因为两人同时进入报社，也聊得来;另一方面，他觉得骆小玉人长得漂亮却没有美女的骄气，看到她就让他想到诗经中的“窈窕淑女”四个字。

此时，可能是记者们都在外面采访的缘故，记者部办公室里空荡荡的，只有林昊天与骆小玉两人。

“今天去哪采访了吗？”林昊天问。

“早上不是没选跟哪个组的嘛，所以上午也不知道去哪，就在报社里看最近的我们自己的报纸。”

“先看看报纸，学学大家是怎么写，这样可能更好。对了，早上晨会时你为什么不选个老记者跟着去跑跑？”

“我不知道选哪个组比较好，要不你给我出出主意？”

“我还不是和你一样是刚来的，哪懂得选哪个组好。”

……

聊着聊着，陆续有几个记者走进了办公室。

骆小玉没有回答，而是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你工作间在这？”随即很开心地笑了，“那我们成邻居了！”

原来，她的工作间就在林昊天的旁边，中间隔着一条半米宽的过道。

把稿件发到了芮巧曼邮箱后，林昊天想给芮巧曼打个电话说下，却发现工作间里并没有配电话。“看来，自己也要去买部手机了，要不联系起来太不方便了。”他随即又想起住宿的事情。昨天晚上，芮巧曼说让他租住在她那里，也不知道是否能当真。对于他来说，能和一个美女租住在一起自然是件开心的事，估计很多人都求之不得。但对方毕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租住在一起也会有诸多不便，万一不小心惹恼了她，自己以后就没有好果子吃。想着这些，他觉得还是得找芮巧曼确认下。当然，不管住哪，他还得找个时间去超市买些生活用品。

正想着这些，突然听到门口楼梯上有脚步声传来，一会儿，一道倩影出现在记者部办公室门口。那脚步声稍为停顿后，又“踏踏”地朝他这个方向靠近，抬头一看，那不是骆小玉还是谁？

“骆小玉，你找我？”林昊天有些意外道。

电话是内勤打来了，说是菜已经点好了，所以放下手机后，胡所长便站了起来，笑着对两人说，我们过去吧。

餐馆里派出所不远，走不到三分钟就到了。在二楼一个小包厢里，内勤看到大家都来了，便吩咐服务员可以上菜了。

……

记者部的办公室其实是一个大厅隔成了四五十个工作间。每个工作间配有一台电脑和可移动的储物箱。林昊天的工作间在靠西边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昨天办理入职手续时，办公室人员曾带他来看过。

对于新闻稿件的写法，林昊天并不陌生。在大学里，他就是学校记者团的负责人，来江安晚报之前，他也翻阅了近一个月来江安晚报，对这份报纸的稿件写法，版式编排进行了一些了解。根据早上了解的情况，林昊天花了近一个小时把稿件写完。稿件不长，总共700多米，标题是《一女子清晨坠楼身亡》。

芮巧曼带着林昊天，走访了旁边几家店铺，想向他们打听一些死者的事情，但没有人知道，只有一家便利店的老板说，死者曾到其店里买过一些日用品，有时是一个人来买，有时跟另外一个男的一起来，而那名男子估计有三十来岁了。

二十多分钟后，芮巧曼招呼林昊天上车，说是要去一趟金昌公安分局刑警大队。车开了几分钟后，看看时间快下午三点了，芮巧曼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一个多小时后，林昊天摸着有些发胀的肚子走出了餐馆，此时，司机老周已经把车子开到餐馆门口。芮巧曼、林昊天上车后，胡所长和内勤向他们挥手道别。

“去早上发生坠楼事件那地方。”芮巧曼吩咐老周一声后，就轻轻靠着座椅上，并把眼帘阖上，“我眯一会儿。”

胡所长说，应该是最近十来天的事情，具体情况得问下办案民警。正说着，他的手机来电铃声响了，”大河向东流，天上的星星参北斗……“

来电铃声的声音很大，震得林昊天耳朵嗡嗡响，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力太好了，所以近距离听到比较大的声音时，感觉耳朵里就有回响声。看来什么事情都是有好有坏的，不可能总是很完美。

林昊天应了声“嗯”，然后转头看到车窗外来来往往的人流、车流出神。突然，他脑子浮现出那名坠亡女子倒在血泊中的场景，“究竟是什么促使她狠下心告别这世间呢？”

一会儿时间，采访车就回到了早上坠亡事发地点。此时，坠亡现场已经被清理过了，围观的人群也都已经散去，只有地面上残留着一滩暗红色血迹。坠亡地点旁边的两家小店铺则是大门紧闭，估计是店老板觉得不吉利便选择了歇业。而巷子旁边，不知道谁摆了个小铁桶在现场旁边，铁桶里正在烧着纸钱，偶尔有几缕清烟冒出，混杂着一些焦味，弥漫在空气中。

没来由的，林昊天感到了一丝悲凉。

“那后来呢？”胡所长讲的事情让林昊天惊愕不已。他想，莫非这世界上还真有两性人？看来，大千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以后在自己当记者的生涯，估计还会遇到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想到这里，他转头看了看芮巧曼，发现她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或许，她当记者这些年也听闻过不少奇葩事，也因此见怪不怪了。

“后来民警带江某去做了身体检查，才知道，原来，江某是两性人。”胡所长说，再后来，拘留所无奈地只能提前把江某释放了，因为拘留所里关的人多，没办法腾出单间。

听胡所长讲完，芮巧曼便问他，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她寻思着，如果是近期发生的，倒是可以写条社会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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