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亡命（完）
此起彼伏，全是亢奋的呼喊。四鳞族队长呼喊的“安静。”被淹没其中，一点浪花都没有激起。
四鳞族小队的队形完全乱了——所有人都拼了命似的驱赶胯下的巨蜥，想冲到别人前前面，手刃一个完齿。
本来就不远的路程片刻就到，所有四鳞族疯了一样的跳下巨蜥，冲向完齿。
聂普瑞森城。
“熊哥熊哥，不能喝了。”
“老牛，凭什么不让我喝。”
“熊哥，你不是要接人吗？”
“接人……”熊想了想“对！要接人。但是老牛，我跟你讲，这人我要接过来，我就不能喝酒了。今天是我老熊往后十几年最后一次喝酒，老牛，你得让我再喝一口，就一口。”
“那就一口啊。”
“就一口！”说完大熊直接一把夺过酒坛子。一口，一坛子。
“我去了，老牛你帮我看着点店哈。”
“熊哥你还是歇一会吧。你这样怎么接人。”牛头人搀着大熊说道。
“瞧不起你熊哥。”大熊笑着指了指牛头人，然后把胳膊从牛头人怀里拽了出来“我走了，你看店。”说完，大熊摇摇晃晃地走了。
“这老熊。”牛头人苦笑着摇了摇头。
鹿子敬处。
“大人，那群四鳞族没追上来。”狼族护卫向鹿子敬报告。
“好，好，好。”鹿子敬连说了三个好，然后举起手，示意全体减速，然后对那个狼族护卫说“这次多亏了你呀，回去重重有赏！”
“谢老爷。”狼族护卫大喜。
“继续警戒吧。”鹿子敬摆了摆手。
“是。”狼族护卫骑着羊走了。
“父亲父亲。”鹿子敬的儿子催了下自己胯下的旅羊，追上了鹿子敬，问道：“父亲为何如此惊慌，以致弃下给罗格大人备的厚礼。”
“儿呀，四鳞族的赫赫大名你不是没听过吧。”
“孩儿略有耳闻。但是咱们给他们钱也就是了，何必弃下完齿。”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关键是，这四鳞族对完齿的仇恨，就是问题。”鹿子敬心有余悸地说。
“完齿不过一介畜生，讨厌可以理解，但为何会有如此深仇大恨。孩儿以为坊间的传闻有失偏颇。”
“儿呀，你别不服气。你可知四鳞族奉其祖为万能神。”
“这又不是什么秘辛，孩儿有何不知。”
“这就是了。”鹿子敬一拍手“传闻啊，四鳞族之祖曾被发情的完齿……爆过菊。”
“这如何信得。完齿要是真有这等实力岂会沦落到如此地步。”鹿子敬的儿子满脸的不信。
“为父也不信。但是四鳞族对完齿的仇恨由此可见一斑。”
“竟有如此地步！”他惊讶了片刻，缓过神来又问鹿子敬“父亲，那罗格大人那里怎么办。”
“哼！”鹿子敬不满地哼了下，“无非是多送点钱财，喂饱这头肥猪。”
“父亲高见。”
“赶路吧。”
第二日，傍晚。
四鳞族的祷告终于结束了。
四鳞族队长一脸疲惫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然后他看了看四周陆续站起来的其他四鳞族，连发火的的兴致都提不起来。心中暗暗鄙夷：“真是一群蠢货，活该给什么狗屁喇唵奉献一辈子。”正想着，他饿了，于是掏出了点肉干，打算吃点充饥。
“队长，请您收回去。”一个四鳞族对他说“按照族中圣典，现在应该斋戒。”
看着他炯炯有神的眼睛，四鳞族队长懒得和他争论。他默默收起了肉干，然后走向巨蜥，向其他人招了招手，“回去。”
说完也不管其他的四鳞族有没有听到，自顾自地驱使着巨蜥。
“一群狗屎。”四鳞族队长骂着“臭死我了。”他看了看身旁没有其他四鳞族，又掏出肉干吃了起来。
聂普瑞森。
“真是望山跑死羊。”陶书安在旅羊上抬头看了看高耸的城墙“不会收什么入城费吧？”
“收就收吧。”陶书安跳下旅羊，拍了拍它的脸颊“辛苦你了。我也没办法不是。”
陶书安牵着羊正要往城门里走，忽然冲过来一头大熊，直接把他扛了起来。
“好小子，可等到你了。”
“万能的喇唵上神勿怪，万能的喇唵上神勿怪……”那个四鳞族念叨了好几遍，才抬头对几欲暴走的队长说道“你的行为是对万能的喇唵上神的不敬！遇完齿而不杀，不敬一也，不以完齿之血祭喇唵上神，不敬二也，中断虔诚的四鳞族血祭喇唵上神仪式，不敬三也。我回去会向族中祭祀如实禀报的。”说完，连看都没看四鳞族队长一眼，又低下头，继续自己神圣的仪式了。
“你……，我……”四鳞族队长想杀又不敢杀，想放狠话他又觉得没意义，只能点指几下，长叹一声，加入了仪式队伍。
“都起来，起来！”四鳞族队长对着他的队员喊道“都给我起来，去追那个狗崽子！起来！”
没有一个四鳞族回应他，仿佛根本没有听到。
“反了！反了！”四鳞族队长气得直跺脚，然后一脚踹倒了一个离他最近的四鳞族“你他妈听到了我的命令没有！啊？”
“怎么了爹？”
“甭管了。”鹿子敬转头吩咐“不要了，完齿全都不要了！所有人，上旅羊！”说完他骑上了一头旅羊“全体都有！快点快点！”
鹿子敬心急如焚，然而队伍确实乱作一团。等好不容易全体都准备好了，他们就能隐约看见四鳞族的身影了。
完齿的惨叫不一会儿就停了——他们已经变成了一堆堆的碎肉。
四鳞族又沾着完齿的的血，在自己身上画着一个又一个的神秘符号。
“为万能的喇唵杀掉所有万恶的完齿！”
“喇唵万岁！杀光完齿！”
“全体都有！往东往东！”鹿子敬说完，骑着旅羊，一羊当先，窜了出去。
四鳞族追击小队。
“四鳞族咋了，四鳞族又不是恶魔。”鹿子敬瞪了这个狼族护卫一眼“不好！”——他看到了护卫身后那一群完齿。
“所有人！集合！集合！”鹿子敬扔掉手中的牙签，跳起来招呼着“所有人，上旅羊，立刻。”
“前面是完齿！”一个队员眼尖，高声喊道。
“居然是完齿！杀掉万恶的完齿！”另一个队员激动地高喊。
“杀掉万恶的完齿！”
“老爷老爷，不好啦！”
“怎么啦，慌慌张张的。”鹿子敬正剔着牙“说清楚。”
“西边，打西边来了一群四鳞族。杀气腾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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