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少年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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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文与叶天的父亲关系虽然不好,叶天母生产的事,他还是很关注的。

叶天叹了口气,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然后缓缓的说道:“二叔说真的,我心里面确实不怎么舒服。”

“你也知道,我爹自从迷恋上了赌钱之后,对家里的事情从来是不过问的,平日里也是看不见他的影子。”

“赶快下,赶快下啊!”

围在木桌旁边的众人,一个个争先恐后把腰包里的银子压在了桌上,当然这些人治之中也包括叶天的父亲叶峰。

他此刻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双手紧紧的插在裤兜里面,脸色十分的憔悴。

“三个六豹子,通杀。”络腮胡大汉激动的将桌上的银子一把揽入了怀中。

“他妈的,怎么又是三个六呢?”

“算了,算了,不玩了,真他娘的点背。”

“我就不相信下一把还是如此。”

围在桌子四周的人们,一个个的唉声叹气,也有人继续压注,也有人离开了赌坊。

叶峰搓着双手走到络腮胡子大汉身旁,满是皱纹的脸上,强挤出了一丝微笑,道:“胡哥,能不能借我一百量银子,我想在玩玩。”

络腮胡大汉瞥了一眼叶峰,并没有离他,随即将目光又投向了桌子上,这络腮胡大汉叫做胡三,而这永康度赌坊便是他打理的,时间长了来这里赌钱的人都称呼他为“胡哥”。

见状,叶峰并没有感到不悦,拉着络腮胡大汉的袖子继续恳求道:“胡哥,五十两银子也行呀!”

“一回本,兄弟就还给你,再说了,都是村里的人,我又跑不掉不是吗?”

胡三转过头去,依旧是那副目中无人,高高在上的模样“我说叶峰啊!你说的话我能相信吗?”

“不是我不把银子借给你,而是借给你之后,你拿什么还给我?”

“之前还欠我一百两银子,这都三个月了,一个蹦子儿我都没有看见,居然还敢来借。”

听着胡三这话,叶峰立马退了回去,他心里自然是不甘的,又看了半个时辰后,才打算回去。

“你先等一下,我那一百两银子你打算什么时候还给我。”叶峰刚走出门口,胡三一把拽住了他。

闻言,叶峰怔了怔,陪着笑脸说道:“胡哥,你放心,我过几天我自然会还给您的。”

“扑通!”只见胡三一脚将叶峰踹到在了地上,然后怒喝道:“别给老子说这个,过几天,过几天,一百个过几天你也还不上。”

“限你三天之内把银子凑够,不然的话后果你是知道的,听说你老婆又给你生了一个女儿…”

这胡三表面上心平气和,实质上与强盗没有什么区别,在村里面几乎没人敢惹他。

“胡哥我求你不要动我的女儿,银子我一定会还给你的,三天就三天吧!”叶峰灰头土脸的便离开了赌坊。

叶天此时正在厨房熬着米糊,看着叶峰回来了,立马跑了过去,抱着叶峰的胳膊恳求道:

“爹,您以后就不要赌了好不好,自从您迷恋上了赌钱之后,家里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了。”

“娘的身体您也知道,现在又给我生了一个妹妹。爹真的不要在赌了好吗?”

“啪啪啪!!!”叶峰不但没有听进去,反而是一连几个巴掌甩在了叶天的脸上。

“兔崽子,还敢管老子的事,你是活腻味了不成吗?”叶峰指着叶天就是大骂一通。

“咳咳”叶天母亲缓缓的从床上走了下来,脸色十分的憔悴,完全被白色覆盖。

“小天说的很有道理,我也希望你以后不要在赌了,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再这样下去,你让我们怎么活下去。”

“哼”

叶峰冷哼了一声,满口的酒气“以为你又给我生了一个儿子,没有想到居然是个丫头,这个我就先不与你计较,我赌钱和你有什么关系。”

“若不是看在你刚生产完的份儿上,老子早就把你赶出去了。”

叶天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抹去了嘴角的血渍,然后站起身来,恶狠狠的看了叶峰一眼,瞳孔里充满了愤怒与埋怨,忍着泪水跑了出去。

“我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爹呢?真不知道赌究竟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他还这样对我娘。”

“总有一天我会让他后悔的。”

叶天坐在林中的一棵树上,望着空中的残月,心里面对他这个嗜赌如命的父亲恨之入骨,打算离开这个村子。

他所在的这个村子叫做枣坪村,村里的人家约摸百户,倒也算是一个大村子,这个村子里的风气不怎么好,大大小小的赌坊随处可见。

深夜的风是阴冷的,拂过叶天瘦弱且单薄的身子,尽管有些凄凉,但他并没有感到一丝的凉意。

叶天离开后,家里人并没有出去找他,而他也不打算回去,灵活的从树上跳在了草地上,朝着林子的深处走去。

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了一个狭小的山洞,叶天快步跑了过去,几只萤火虫围绕在洞口,顺着微弱的荧光依稀可以看见洞内的岩石以及水潭。

哗哗的水流声传入叶天的耳朵,洞口虽然狭窄,但是想要进去还是可以的,叶天蹲下身去,缓缓的爬了进去。

刚一到里面,就感到一股凉气扑面而来,再加上洞内阴森森的,只有一点儿微光,使叶天感觉到非常害怕。

在恼怒的促使下,他鼓起勇气,继续往前走去。看到了美丽又奇特的钟乳石和石笋,这些景色让他把刚才的害怕和恐惧全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里面当真还是别有洞天,叶天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个火折子,就地弄了一些干柴,做了一个粗糙的火把,沿着前方走去。

越往里面越发觉得阴冷的可怕,时不时地可以听见蛤蟆的叫声,以及奇怪的喊声,使得叶天额头上布满了冷汗,不过这里面倒也是挺宽敞的。

一个络腮胡子大汉趴在桌子上,双手拿着一个竹筒,脸上浮现了一抹奸笑,嘴角勾勒出了一个极为兴奋的弧度。

“买大买小,押好离手了啊!”

话罢,叶天便离去了,望着叶天离去的身影,叶文依靠在门上暗自喃喃道:“唉!苦命的孩子呀!”

转眼已是深夜,在村头一间灯火通明且宽敞的屋子内,叫喊声,谩骂声,叹气声不绝于耳。

屋子外面立着一块木碑,上面写着永康赌坊,尽管是晚上,但丝毫不影响这里面的热闹。

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杂草,带着不悦的表情,看了一眼空中的明月,然后朝着山下的村子快步跑去。

跑着跑着又停下了脚步,叹了口气,道:“难道我一辈子都要生活在这个偏僻的穷山村吗?”

“父亲整日不在家,也不知道去干嘛了,母亲怎么又给我添了一个妹妹,不是我不高兴,我也不知道心里面为何会有一种失落感 。”

“我娘他一直是体弱多病,二叔也是知道的,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我爹他现在应该还在赌坊。”

“时候也不早了,二叔我先回去了。”

一听到有兔肉吃,叶天显得很是兴奋,平时家里面很少吃到肉,他这个二叔虽然年过四十,看起来挺精神的,对叶天可是没得说的,与叶天他父亲叶峰的关系不怎么好。

“小天慢点吃,肉还有很多。你母亲又给你了添了一个妹妹,这对你应该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怎么看你一脸的表情,似乎是不怎么…”

“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一件好事吧!还是回去看看吧!”

叶天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村孩子,家庭条件也不怎么好,而他的父亲,迷恋上了赌钱,在家里几乎很少看到他的影子。

“你这孩子,唉…”一个中年妇女提着一篮子鸡蛋走了过来,叹了口气。

少年名叫叶天,母亲生产的事他是知道的,不知为何他一点儿都不觉得高兴。

他父亲整日不误正业,家里事从来都不操心,他母亲平日里满腔的怒火,但是一直不想言语,时间长了便觉得习惯了。

“小天,二叔下午从山上打了几只野兔,马上就做好了,来陪二叔喝两杯吧!”一个中年男人一把拉住了蔡天,十分热情的说道。

这个中年男人叫做叶文,已经年过四十了,头上戴着一顶破草帽,露在帽沿外边的头发已经斑白了。肩上搭着一件灰不灰、黄不黄的褂子。整个脊背,又黑又亮,闪闪发光,好像涂上了一层油。

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任是一草一木,在晚风的轻拂下,格外的伊人。

一个约摸十三岁的少年躺在草地上,双手抱着小脑袋仰望着夜空的繁星,皎洁的月光照在他那白皙稚嫩的脸上,嘴中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脸上挂满了一副忧愁的表情。

“小天你怎么在这里呢?你娘给你生了一个十分可爱的妹妹,也不去看看,一个人在这破草地上躺着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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