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本我02
“如果那小子有什么毛手毛脚的行为，记得不要客气一拳头挥上去！”
虽然杜晴不认为叶岚会做出什么，就算再借给他几个胆子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作为老师来说有义务提醒一下自己的学生。
“我知道了，杜老师。”
沿着他手指的位置心羽才发现他目光并没有落在天花板上，而是同一个方向的窗户外，树叶与树叶之间的一只长脚的幽灵蛛，忙忙碌碌地在树叶之间奔波着。
“呃……”
看是看到也明白他在看什么，心羽却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
“不太喜欢虫子吗？”
“妹妹的话会比较喜欢，我的话。”
心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略显苦涩的笑容，别说女生了，就连那些身高马大的男生都对那些昆虫有着极大的恐惧心里。
“你妹妹还真是奇怪的人呢。”
“经常有人这么说。”
“其实害怕蜘蛛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无论害怕蜘蛛还是蛇都是我们本能的反映。从进化学的角度来说，我们史前的祖先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下生存下来的，也就是所谓的恐惧心理，拥有恐惧心理的人看到这些东西立刻跑开，那些用着勇气的人却被毒蛇和毒虫给咬死，所以在我们的基因中将着胆小的一面给保存了下来，形成了本能恐惧心理，为了是更好地保护我们。”
对于进化和恐惧心理的课，是他给的杜姐找了一些材料，所以对此印象特别深刻。当他回神过来，已经不自觉地将这些内容脱口而成，换成平时的他绝对不可能也绝对不会对一个不熟悉的人就讲那么多的东西，想到这里的他心脏漏跳了半拍，或许身边的这个女孩子已经将他当成怪人了吧。
“恐惧心理吗？我知道了。”
“嗯……？”
“怎么了？”
“没什么，洛小姐不觉得我很奇怪吗？”
“很奇怪？”
心羽皱了皱黛眉，打量了他一番。
“的确很奇怪。”
“呃……”
感受到叶岚身边的气氛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她连忙开口问道。
“不是说叶岚你的打扮什么很奇怪，只是问的问题很奇怪，一个人问别人奇怪不奇怪这样的问题的，应该会比较奇怪吧。”
“……”
没有任何反驳的词语。
“而且，称呼为洛小姐……这样的称呼让我感觉有一些奇怪。”
“呃，这样，那么洛同学？”
“也感觉有些奇怪。”
洛这个姓氏虽然是小姓，可在心羽的家里还有一个妹妹，两人上着同样的学校，若是称呼为洛同学，根本不知道到底在称呼她还是妹妹了。
“叫我心羽就可以了。”
“哦，好的，心羽同学。”
“有什么事情吗？叶同学？”
叶同学？之前还称呼为他为叶岚的，从她的语气中叶岚能感觉到有一些的不满，自幼在单亲生活中长大的他早就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莫非是对自己的称呼觉得不满意。
“呃，心羽。”
“嗯。”
总算是明白了自己的想法，笑容重新回到了心羽的脸上，对于男生来说她接触的并不多，先前还认为可能会有些紧张，对叶岚的话没感到有这样的障碍。
“对了，叶岚。你和杜老师的关系好像不是很一般？听你称呼为杜老师为杜姐？”
“呃？”
突如其来的提问让叶岚猝不及防，他印象里在的心羽进来后都是以杜老师称呼杜晴的才对，莫非是在门口的时候不小心听到的吗。他和杜晴关系的特殊性也只有系里的几个老师和主任知道，这些人中还有一些是母亲以前的同僚，所以他和杜晴的关系并不是什么秘密，若是被系里的同学知道了的话，那估计可能就没那么简单了。
对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眼神的，八卦心熊熊燃烧的心羽，他心里叹了一口气，原本就不是秘密的这件事他也没有什么好隐藏的，越是隐藏就越说明有鬼。
“杜姐以前住在我家附近，应该说是看着我长大的吧。只是到后来家里的关系搬了家，大学时候重新回到了S市，考入了A大成为了母亲的学生。从小到大称呼杜姐习惯了，所以在成为她学生后时不时忘记改口。”
在进入A大见到杜晴时叶岚也非常惊讶，他原本只是认为是同名同姓的人，没想到真的是多年不见的杜姐，对他这样的小想法杜晴没有感到特别意外，反倒是抓到了一个可以随意差遣的苦力，相反的让叶岚在专业课上的知识也有着提高，这可以说是一举两得的事情了。
“原来如此呢，嗯嗯。”
听了的叶岚的话心羽点了点头，她也只不过是好奇罢了，琢磨着刚才叶岚的话，微微扬起头。
“都这个时间点了吗？”
眼角扫过了的走廊最前方的时钟，指针已经停留在了5点的位置，环绕在了心羽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变得经常起来了。
“抱歉，叶岚。我还和朋友有约。”
“嗯。”
看着她匆忙的感觉就知道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了，叶岚从斜背包中翻出了一本笔记本递给了她。
“这是我一年级课程的笔记，对照着书看的话应该更容易理解。”
“哦哦！好的，谢谢了。”
郑重地接过了叶岚的笔记本，她顺势收近了自己的包包中。照现在这个时间赶过去会非常吃紧，三步并作两步的向着楼梯口快速走去，临走前还向他挥了挥手，看着心羽消失的背影，叶岚的手停留在了半空中。
“还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孩子。”
他喃喃道的，在别人眼里同样被当成怪人，说他性格阴暗也好，不容易和人亲近也好。除了寝室里固定的几个朋友外，叶岚的交际圈非常小，凡是能和他成为朋友的或多或少有那么一些奇怪的地方，即便是那么漂亮的女孩子，第一眼有些心动外，他将那一份悸动存放在了心里的最深处，因为他清楚在平常人看似如此宝贵的机会，对他而言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是人生的经历还是成长以来的环境给了他着一种的自卑吧。
“这个点，还是去食堂吧。”
即便如此，能够和漂亮的女孩子聊天本身也是一件开心的事情，虽不能改变什么，至少心情能够变得好许多，这或许是今天最大的收获吧。内心里不禁洋溢起了愉悦的感觉，沿着楼梯向着食堂的方向走去。
在考虑着晚上到底吃什么的时候，他已经拿这盘子来到了打饭阿姨的面前，扫了一眼晚上的菜色，早已吃了一年让他提不起更多的兴趣，想换个口味到外面去也不是他这种穷学生能够支付的起得。和大多数人一样，用着两个连词造了句“这个、那个、二两饭。”，便将晚饭送进了肚子。
“没关系，不过叶岚你到底在看什么呢？”
“蜘蛛织网。”
退出了办公室并关上了门，心羽的视线在走廊上晃了一圈，办公室门的边上发现了背靠在墙上抬头看着天花板的叶岚，心羽悄悄地走了过去，没有想要打扰他的打算，在她看来对叶岚的有一些好奇，主要是杜晴老师在那之前说的一番话。黄昏的阳光的透过玻璃照射进来，空气中漂浮着空气的颗粒将走廊隔开了成了两个世界，那抬头看着天花板专注的侧脸，让她一时之间出了神。
巴赫G大调第一大提琴组曲前奏曲，不知为何那样的旋律浮现在了心羽的心头，眼前的男生给她一种如此沉稳的感觉。
“啊，抱歉。不小心就出神了。”
“抱歉，杜姐……杜老师，下次我会注意的。”
叶岚说着，那惨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些血色，母亲的车祸让他幼年心灵上带来了不小的打击，认识他人都清楚这件事情，当然杜晴也知道。只是没想到过了那么多年的时间，还有那么深远的影响，或许这也是叶岚当初在潜意识中选择心理学的关系吧。
“嗯。那么……”
心羽回答道，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对了，心羽。”
“嗯？”
杜晴看了一看他们两人，轻声地咳嗽了一声。叶岚从她的举动中已经明白了她想表达的意思，这里是教师的办公室也不是他们两人可以常待的地方，她又不好意思明着下逐客令。
“杜老师，没有别的事情的话那我先走了。”
“真是的不要吓我，差一点我就准备拨120了。”
杜晴说着长舒一口气，手中智能手机的屏幕也熄灭了下去，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个不能让人省心的小鬼啊。
“嗯，好。”
杜晴颔首，叶岚退出了房间。
“那杜老师，我也走了。”
在杜晴和心羽的呼唤声中他才回神过来，摆脱了的沉入泥沼中的感觉，黑色的瞳孔中逐渐才有了焦点。
“哦，没事，一下子失了神。”
叶岚勉强在脸上堆起了笑容，他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衬衣早已被冷汗所浸透，或许在他们看来只有不到几分钟的时间里，叶岚就像是经历一个轮回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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