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人宴

刘瞎子刷一下子把我肩膀上的衣服扯烂了，看一看我左肩伤口，当时面无血色。\r

“怎么了刘爷爷。”我问了一声。\r

奶奶在我身后还：“小文，你肩膀怎么回事。”\r

奶奶有些担心我，就问刘瞎子我肩膀上到底是什么毒。\r

刘瞎子看看我，没言语，似乎是担心说出来我害怕。\r

奶奶也猜出来的刘瞎子的想法，也没敢多问，就只有我一个抓耳挠腮的纳闷。\r

“阿文，过来。”\r

这时候，刘瞎子冲我道。\r

我过去问怎么了。\r

刘瞎子问我：“你知道咱们镇子上的屠宰场不？”\r

我点头。\r

刘瞎子道：“一会儿，你去镇子上屠宰场外面等着，遇到有卖一条老黑狗的女人，就过去问你们这条狗卖给我行不，如果那条黑狗流泪了，你就买下来，不管多少钱。”\r

我愕然：“为什么。”\r

刘瞎子恼了：“你这小子问这么多干什么，不早早的把那条长虫抓住，你命也就玩完了，还问。”\r

被刘瞎子一段话吓住，一激灵，忙点头。\r

但刘瞎子接下来却给我解释了：“屠宰场干的都是杀生害命的勾当，所以里面怨气重，人可能感觉不到这股子怨气，但是动物却可以，尤其是将死的动物，它们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快要走到尽头，所以当死亡来临时，或多或少的都会有些反常，我让你去屠宰场买黑狗，就是让那畜生对你感恩，替你过这一劫，明白么？”\r

我呆呆点头。\r

“切记，天黑之前，不管买得到买不到，都得回来，不能在外面过夜。”刘瞎子又嘱咐了我一句。\r

奶奶随身出去来一条蓝色手帕，里面叠着一卷钱，都是十块五块的。\r

奶奶把钱给我，道：“阿文，你拿着这钱，听你刘爷爷的话。”\r

我推开拒绝：“不用奶奶，我自己有钱。”\r

说完了，我就回屋换上了一件衣服，转身出门。\r

来到镇上，找到了屠宰场，见来往人并不多，就蹲在屠宰场的门口，看过往行人。\r

从中午等到傍晚，也没等到刘瞎子说的卖老黑狗的女人。\r

屠宰场的伙计还跟我答话问我卖肉不，新鲜的。\r

我摆手拒绝了，心想刘瞎子这家伙该不会是诓我吧，这一整天都没来人了。\r

正想着，屠宰场前面停下来一辆车子。\r

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小女孩走了下来，小女孩哭的很厉害。\r

“伙计。”\r

男人冲屠宰场的伙计喊了一声。\r

屠宰场伙计闻言把手在身上水裙上擦了擦，走上前，客气道：“唉，先生买肉么？”\r

那男人摆手：“不，我卖肉。”\r

伙计一愣。\r

就看到男人放下小女孩，把后车厢打开，从里面拽出来一条老黑狗。\r

那狗的确够老的，浑身毛发都脱落了不少，骨瘦如柴，一副暮气沉沉的样子。\r

“卖狗？”伙计诧异。\r

男人点头：“这狗也不知道哪来的流浪狗，去我家偷肉吃，让我闺女看到了，冲我闺女呲牙，差点没把小孩子吓坏。”\r

我看了看抱着男人大腿的小女孩，心里琢磨了起来：“刘瞎子说女人，小女孩应该也算是女人吧？”\r

“哟，先生，找您这么说，这条狗不是你们家的，我们可不敢收，万一事主以后找上门，这责任算谁的？”伙计讪笑。\r

男人皱眉：“没有人家，这是条流浪狗。”\r

伙计摇头：“那也不行。”\r

我看了看那条老黑狗，躺在地上，四个爪子被胶带缠着，一副绝望等死的模样。\r

跟伙计交涉无果，男人恼了，转过身来踢了那黑狗两脚，一边踢，还一边骂：“妈的，老子回去就拨了你的皮。”\r

话才落下，老黑狗那浑浊双眼就有泪珠滚落下来。\r

见状我蹭一下子跳起来到那男人跟前，把他吓了一跳。\r

“先生，这狗我买了，你开个价吧。”我喊道。\r

男人看着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r

“你出价吧，这狗我买了。”我又喊了一遍，语气有些着急，毕竟已是日落西山。\r

男人看了看我，眼珠子转了转，嘿嘿一笑，把手摊开在我面前：“五百块。”\r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五百？”\r

男人点头：“少一个子都不卖。”\r

我低头看了看那条老黑狗，撑死了也就百八十块，他要是卖给屠宰场，给的更少，都这么老了，又这么瘦，下不了多少肉。\r

但事关我的生死，我也没时间跟男人讨价，满口答应：“行。”\r

说着，我伸手进兜里掏钱。\r

“我身上只有四百七，都给你，成不。”把钱包掏出来数了数，我道。\r

男人一脸欣喜：“行行行。”\r

买下了狗，我把它四腿的胶带给撕下来，然后领着它就匆忙往家里赶。\r

走时还听到那男人在我身后说我傻X的声音。\r

牵着狗，赶回到家中时，天正好的完全黑了下来。\r

才进门，我就开口喊：“刘爷爷，刘爷爷，黑狗我买下来了。”\r

我喊道。\r

刘瞎子从堂屋里迈出来步子，看一眼我身后跟着的黑狗，满意点头：“不错，快进来。”\r

进了堂屋，爷爷的尸体已经被安置在冰棺里面。\r

“大嫂子，你去做些饭给这伙计吃。”\r

刘瞎子说着话，手却指着那条黑狗。\r

我愣了愣，低头看看黑狗，它只是不情愿的摇了摇尾巴。\r

奶奶答应了，转身要往外走时，刘瞎子叫住了奶奶，递过去几片蛇鳞：“把这东西剁碎了扔进去。”\r

奶奶点头，拿着蛇鳞就去了厨房。\r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端出来一碗肉出来。\r

我一看大惊，乖乖勒，这也太丰盛了吧。\r

刘瞎子接过肉放在那条狗面前，道：“吃吧。”\r

狗没动静，而是抬头看刘瞎子。\r

刘瞎子也看着那条黑狗。\r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他俩在意识交流似的。\r

那条黑狗妥协了，趴下来大口大口的吞肉，不一会儿的功夫，碗就见了底。\r

而后，那狗转身就往外撒丫子跑。\r

我话还没落下，刘瞎子啪一巴掌摔了过来。\r

我一个趔趄没站稳，紧跟着，刘瞎子哼唧一声：“我会想不到血清解毒？小子，别想的这么简单，你身上那毒不是蛇毒。”\r

“这，这怎么回事。”我看向刘瞎子。\r

刘瞎子眉头拧在一起，道：“看来，那畜生还对你下了毒。”\r

我一愣：“毒？那我得马上打血清。”\r

闻言我一愣，不明白刘瞎子什么意思。\r

刘瞎子转身看奶奶，道：“大嫂子，这样，你先去镇上订一副冰棺，把大哥安置好，这大热天的，大哥呆的时间长了也不合适，小文，你跟着我，咱们今晚上去河边。”\r

“晚，晚上？”我傻住。\r

我一听，侧过头看清楚肩膀上的情况时，脑袋里嗡的一声大了。\r

前天还是四个细小的牙印，到了今天，已经变成了青紫一片，在牙印的伤口处，还有黑紫色的淤血往外流。\r

“那畜生还喝了你的血？”\r

我点头。\r

刘瞎子点头，扔掉嘴里烟蒂，道：“对了，你知道村子里那家有黑狗么？”\r

“黑狗？二狗家有，不过那晚上为了救我可能已经死了。”\r

我见状把我的利群递过去，道：“刘爷爷，抽这个。”\r

刘瞎子看了看我手里的利群，又抬头看了看我，道：“既然那长虫死活都不肯放过你，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r

奶奶在一旁道：“小文，你在胡说什么，二狗家都没人住，哪来的狗。”\r

见奶奶不信，我忙当着刘瞎子的面把那天的事情说了一遍。\r

说完了，再去看刘瞎子，一脸的惊悚。\r

“刘爷爷，那，那要怎么办，我还不想死。”\r

事到如今，我也慌了，哭喊着求刘瞎子救命。\r

刘瞎子来回走动，面容很焦躁，他从怀里拿出来了散花扔嘴里抽了起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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