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真圣

白发老妪赶到了现场。一边指天恨地，一边举着拐杖朝着楚歌的身上打去，边打边骂：“我打死你这个小畜生，我打死你这个小畜生。放开我儿子，你放开我儿子。有本事你都冲我来。为什么要欺负我儿子，你这个挨千刀的小畜生。”

楚歌身上挨了几拐杖，听到眼前的老妪气喘吁吁，于是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一脸和颜悦色：“老大娘，这是你儿子呀？你护犊之情我很受感动哩。不过我是要杀了你的儿子。你再怎么劝我也没有用的哩。”

那老妪本来都停下了拐杖，听到楚歌的话。身子一歪就坐倒在地下。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捶胸顿足，破口大骂：“你这个挨千刀的小牲畜，有娘生没娘养的小畜生。你脚底下生疮，头顶上涨脓，生儿子没屁阳。你不得好死，你这个杀人凶手，你全家都不得好死。你祖宗十八代都不得好死。你这个死瞎子，烂瞎子，臭瞎子，杀人凶手，你快把我儿子放下来。”

楚歌杀人如麻，可是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滥杀无辜的人。在找不到这群豪强富户与陈虫之死有关的情况下，他也只好放了一干人等。然后直接走到了瘫软在地的许德彪面前。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亲切和善的笑容。

以楚歌的修为本来是可以凝气成罡做到滴血不沾的，然而想到了陈虫的遭遇。他却任由敌人的鲜血泼满自身。他全身上下都沾满了鲜血，就连脸上也是血迹斑斑。不笑犹可，一笑就显得格外的狰狞。犹如从尸山血海里爬起来的绝世凶魔。

许府之内腥膻满地，血水横流。尸首层叠，血肉为泥。兄弟会的帮众哪里见过像楚歌这样的杀神，早就被对方的恐怖手段给震慑得动弹不得。在对方前去堵截许德彪的时候，残余下来的帮众这才回过神来。一群人鬼哭狼嚎，哭爹喊娘，不要命地往许府的外面逃去。

楚歌被骂的狗血淋头，却没有丝毫的气恼。嘴角轻轻翘起，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老大娘，看你浑身珠光宝气，满脸红光的。看来你儿子做了那么多的事，你也跟着他享不少的福哩。本来我看你那么老，还想尊老爱幼饶了你的性命的。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你儿子该死，你一样该死！不要说我没有同情心，因为你们一个一个的根本就不值得同情。你觉得自己很无辜吗？不，你一点都不无辜。这个世界上没有无辜的人，包括你，包括我。骂吧，你大声一点骂吧！等你骂完之后，骂痛快之后，我就送你上路，然后再送你儿子上路。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嗯，这是我唯一能帮阿虫做的事情了。”

原本像是一摊烂泥的许德彪听到这里，突然挣扎起来，口里哀嚎：“事情都是我一人做下的，所有罪孽都由我一人承担。你饶了我娘吧，不要杀她，我任你处置。”一边说一边挣扎着跪倒在地下，捣头如蒜，涕泪横流。

突然间，一阵凄惨绝伦的哭喊声音从不远处响起。旋即就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拄着拐杖从许府的深处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这个头发苍白的老妪身穿绫罗绸衣，头戴金珠宝器。脸色颇为红润，显然是保养的极好。她乃是许德彪的亲生母亲。

眨眼之间就走了个干干净净，彻彻底底。整个院子里面就只剩下了楚歌和许德彪两个人。

楚歌站在许德彪的面前，脸色平静如藏在深山里的一泓幽潭：“许德彪，你害了我那阿虫兄弟。他现在是尸骨无存，死无葬身之地。本来我是给你一个自裁的机会的，不过可惜你自己放弃了。那么接下来你会遭遇些什么，就不能怪我了哩！”

那个徐总镖头看见他挥手放行的动作，不由得大喜过望，连滚带爬地逃开了。

其他人一看到徐总镖头顺利脱身，原本萎靡不堪的神色为之一震，纷纷上前交代了自己的来历。他们本来只是沧月县城内的豪强富人，与许德彪固然有着一些人情来往。可是瓜葛并不是很深，一时让人找不出什么毛病来。

又道：“我听说阿虫为了逃走不惜咬断了自己的手。嗯，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并没有修炼过。我很难想象他是怎么做到的，也很难想象他有多么的痛苦。嘿嘿，你放心吧，我不会马上就杀了你的。因为我说过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做人是要讲诚信的，你说对不对？”说完，楚歌就伸出了自己血淋淋的左手，轻轻地拍打了一下对方的脸面。就好像是情人之间的抚摸，轻柔得令人发指。

许德彪被血手拍脸，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就像是一条死狗一般瘫软在地下，浑身剧烈地颤抖着，目光之中流露出来的，尽是对生存的渴望。

楚歌想到阿虫尸骨无存，想到对方噬手脱困，心中感到了莫名的悲伤。悲伤的同时，还有满腔的愤慨。当时伸出了左手去拖对方。

楚歌嗅到了空气中传来的屎尿臭味道，忍不住皱了皱眉眉头：“我赶时间哩，快点交代你们的来历，让我看看你们是该死还是不该死。说吧，你是做什么的？”说着话，就伸手指向了勉强跪着，唯一没有瘫软下来的一个汉子。

那个汉子乃是沧月县镇远镖局的徐总镖头，走镖之人有几分胆气。因此才能勉强维持着身体没有被吓得瘫倒下来。见到楚歌这员凶神指着自己，徐总镖头哪里敢迟疑，一边哆嗦，一边说：“小的乃是镇远镖局的镖头。是许德彪派人送请帖，小的才来这里赴宴的。小人家中还有几十口人，小人一死他们必定活不下去，求前辈饶了小人一命。”说完，整个人俯首贴地，身子乱震，大汗淋漓，连大气都不敢喘出一口来。

楚歌听完，点了点头：“嗯，既然只是人情来往，我就饶你一遭。滚吧！”说完，就轻轻地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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