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灵涧

覃文添的身边一直坐着另外一个人，没有开口的他被苗壮一直忽略了，而现在他的话终于引起了苗壮的注意。那是董子义，他们当中年龄最小的个，同时也是黑暗里惨叫一声就消失的那人。

“你在说什么，小董？我知道了，你和覃哥他们一起联手来整我对吧”苗壮怒视着董子义，仿佛之前覃文添的话真的只是一个玩笑。而他们都是联起手来戏弄自己的人一般。

看到苗壮的这幅样子，覃文添的心里不知道究竟有多么失望。一个本来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只因为那么一点兴趣的相同而成为自己的朋友，被他当做是挚友兄弟的人。

“你想做什么？”覃文添冷眼看着苗壮，多年上位者的无形气势压向他。苗壮有些胆怯了，不敢正眼去看覃文添，但他也不想放过这最后一根稻草。

“如果你真的没有做过，那么为什么不敢让孟頫放出来呢”墨辰溪好笑的盯着他，此时的苗壮只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还想着掀起什么风浪：“放吧”

孟頫按下手机上的那段录音，接着那段众人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出现在房间中，犹如杀猪般的惨叫，不断的哀求，不断哭嚎，不断的认错。

如果说墨辰溪和孟頫两人所做调查里的资料以及那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死者亲口所述不能当做证据的话，苗壮的亲口承认显然是铁一般的证据。

录音播放完毕，苗壮的脸变得僵硬。他知道他无力回天，现在这种情形等待他的只会是被逮捕。

“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吗。”覃文添最后质问道。苗壮已经带给了他太多的失望，失望到连正眼都不想去看他：“你们可以进来了”

语毕，一群警察走了进来。在外面他们清晰的听到了事情的经过。即便他们很不耻苗壮的所作所为，但身为警察也不会随便对犯人施暴。

“苗壮先生，现在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警察说着，走向苗壮的身后准备要把那副冰凉的手铐戴在他的手上。苗壮面色阴冷，半天没有任何的动作。知道那名警察在他身后蹲下时，他最终下定了一个决心。

他飞速转向一把夺下那名警察腰间的配枪，然后一个健步冲向独自站在最毫无防备的墨辰溪。

“别动”苗壮用枪抵着墨辰溪的脑袋大喊。

沉寂，在场众人全都惊呆了。

“苗壮！你别冲动”覃文添怎么也不会想到苗壮居然会这么做，甚至不会想到苗壮在那种关头做出这种绑架人质的事情。

“都是你们逼我的，一个个给我下套。”苗壮语气略带悲腔，但同时加杂着愤怒：“好哇，既然我活不成，那我不介意拉一个垫背的”

在场的警察一个看一个，每个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互相用眼神传递着暗号。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被枪抵着头的墨辰溪显得出奇的沉稳，没有喊着让警察救他之类的话刺激苗壮，反而在询问起他。

“你闭嘴，在吵吵老子一枪崩了你”

“你很害怕，不是吗？”

“住嘴”

“你很害怕，以至于你忘记了再用枪抵着别人的头时要上保险”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苗壮也是。也就是这一瞬间，警察们立即反应过来，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上”

一个无声的命令（手势）趁着苗壮注意手枪的瞬间发出，随后一名专门为了应对这种突发事件而存在的狙击手按下他手里的扳机。

砰，玻璃破裂，接着瞬间一颗子弹从苗壮的鼻头射进，摧毁了他的脑干。一击毙命，不给他留下任何反应的机会。

在倒下的那一瞬间，苗壮那双已经暗淡的眼睛好似瞥到了窗户外的夜空，来不及溢散的泪水停留在他的眼眶里。

苗壮知道如果自己这时在不做些什么就真的完了，一个起身就飞扑像孟頫。可惜如果孟頫真的只是一个小孩的话，说不定真的会被苗壮抢去手机，但谁叫孟頫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小孩呢。

只见孟頫一个转身就躲过了苗壮，但是这还不够孟頫可不会让苗壮又在来一次的机会，趁着他没有扑成功即将再次扑向自己的瞬间跑到覃文添的身边。

“正好，孟頫也进来了”墨辰溪说了一句或许对苗壮来说没头脑的话。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了，这个叫孟頫的小孩手里拿着刚刚的录音。

“那么拜托你了，小孟师傅，让这个畜生听听他刚刚是怎么说的吧”

“好”孟頫回应着，随后把手机拿出来。

听到这句话，苗壮眼神有了一些微微的跳动。但他不能让自己就陷入这种地步，他必须自救。

“哈哈，小兄弟我开玩笑的，你们不是也和我开玩笑来着”

“苗先生，你还不打算认罪吗？”

可以说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覃文添已经不想在和他多说什么，因为多说一句都像是在侮辱当年那个初涉世事的小苗：“既然你不愿意承认，那么还是我来帮你回忆一下”

说完，孟頫走进房间。头发上略带着一些水滴，看的出是去洗脸或者洗头了。

墨辰溪看着他那丑恶的嘴脸，很是恼怒，不过话说回来有哪一个罪犯不是在给出最后一击才会承认的吗？即使那些正义的人已经从他的嘴里得到了事情的真相，他也仍在抱有侥幸。

“我真是看错你了”

墨辰溪嘴角微翘，到了这种地步他居然还在打马虎眼，看来刚刚的惊吓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心理印象啊。

“你再说什么啊？我有什么罪？”苗壮装出无辜的模样，如果在场的几个人没有目睹过刚刚的一幕说不定还会相信他，而墨辰溪和孟頫还要和他在周旋一会，但是所有人都已经亲眼看见他那副样子也不会有人再相信他。

很明显，即便是如此明了的环境，苗壮还是选择了装傻。因为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

“这里不是地狱”墨辰溪站在苗壮的身后，与覃文添对视一眼后说道。

“够了！”覃文添大吼一声，脸色越发的难看。自始至终他一直都深信着苗壮不会是杀害李岩一家的凶手，然而当事实摆在眼前时他也不得不相信，可是他最恨的不是苗壮骗他，而是他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打算蒙混过关。

“我在问你最后一遍，你认不认罪”

“你在说什么啊，覃哥”苗壮的脸上写着侥幸。

“啊，我不想死啊”苗壮大吼一声从昏迷中苏醒。

习惯了黑暗环境的他，周围的灯光显得有些刺眼。他缓了缓神，仔细的辨别了一下现在所在的位置。圆木制的桌子上摆着几根燃过的蜡烛，覃文添坐在圆桌边上脸色有些阴暗。

“覃哥？”苗壮惊异的叫出声：“你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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