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赵立德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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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当初刚到这里的时候,没有人帮衬,来到这里也不过是等死而已。\r

小寒和她的母亲是早来的那一批人,这里的人,大多受过小寒母亲的帮衬,有时候是一碗粥,有时候是一口野菜。\r

导火索在赵立德对着小寒母女破口大骂的时候点燃,也算他真正承认了他的罪行。\r

三个字还没说完嘴里便流出血来。\r

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的萧游尽力掩饰住自己身体的颤抖,接着他的话说道:“你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你?”\r

赵立德皱着眉头。\r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对你,你知道吗?我因为一些原因差点死了,再次活过来之后觉得不能再想以前一样,不能偏执,也不能一心扑在修炼这样冰冷的事情上。”\r

“更不能像所有人一样对人的生命不在乎,我本来没有想着管你这件事情的,可是后来觉得如果你这样的人都能很好的活着,被你设计害死的冯二这些人又该如何。”\r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r

赵立德睁大了眼睛,长大了嘴巴呜呜的想要反驳,可是他的反应越是激烈,嘴里的血涌的便是越快。\r

萧游不屑的说道:“到了这样的地步你还要装可怜是吗?还不愿承认是吗?你是抱着‘我误会你了’的心态让我救你吗?”\r

“你是不是想问我是如何知道的,我早就和你说过,在云岩城我见过你,并且对你的出手阔绰印象深刻,在你和人商量如何利用小寒母女的事情,趁乱杀了冯二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你。”\r

“你们太不小心了,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在大街上说呢?即使说的再小声后面跟着的人也很容易听到的。更何况我还有个修炼的丫鬟。”\r

赵立德彻底没有声音,双眼无神的看着天空,长叹了一口气。\r

萧游继续说道:“当然,仅仅因为你在云岩城出手阔绰我就要坏你的事显然有些鲁莽。可是,你为什么一定要选冯二,你不知道草市外围有一群孩子围住他,蹦蹦跳跳的很喜欢他吗?你不知道那些孩子如果没有了冯二也会很难活下去吗?”\r

萧游说这些的时候,冯二也不由的流出了眼泪。\r

草市外的那些孩子的确是他在照顾,都是些没有父母的孩子,没人照顾的话,活不过三天。\r

只是他不明白,这些事情就是草市的人也很少有人知道,萧游是如何知道的。\r

“刚才我和你说过,我差点死去,就在昏迷的那段时间里,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了自己成了和那些孩子一样的人,也有一个像冯二一样的人照顾着我们。”\r

“所以,你选错了人。”\r

赵立德似乎有些回光返照,双眼直直的盯着萧游:“这么说,这一切都是我的命数吗?如果不是你,如果你没有做那个梦,或许,你就不会管我的事了。”\r

萧游摇摇头:“不,即使不是我,即使我没有做那个梦,只要你继续做这样的事情,早晚会有人像我今天一样,你早晚会有所谓的报应。”\r

“报应?”赵立德哈哈大笑道,“报应?”\r

“不要将你自己的过错推脱到命数身上,有一句话,你大概是不知道的。”\r

“叫做:‘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r

……\r

赵立德死了,死的很彻底。\r

城门驻守的军卫来的时候那三个军卫都没有多说什么,只说发生混乱,他们拦下来的时候已经是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谁动的手。\r

军卫不可能将草市所有的人都带走,但是又不能没有任何惩罚,但是在知道了赵立德的所作所为之后又选择性的没有了惩罚。\r

这些军卫来之前萧游他们就提前离开,带着小寒和小寒母亲往冯二住的地方去了。\r

此时的萧游已经有些好转,罪恶感也在他的自我安慰下慢慢消除。\r

一路上萧若都没有说话,萧游还以为这个小丫头比他还害怕,毕竟亲眼见到了一个人在自己面前死去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r

可是在他安慰她的时候却发现事情不是这样。萧若对他的安慰置若罔闻,甚至还冷哼一声表示她正在生萧游的气。\r

萧游想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又得罪了她,离开的时候不是也将小寒她们带回来了吗?\r

直到快到冯二住所,萧若才冷漠的说道:“原来公子也是个风流倜傥的人,连青楼女子的故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r

萧游这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苦笑着说道:“这些天我们一直行动,我哪有那个时间去青楼。”\r

萧若哼了一声表示不相信。\r

“之前我不是找了一些人散播萧氏百货的事情吗?就是从他们那里听来的,那些人里有一个人在小凤第一次接客的时候知道了她的事情,那人求青楼老板不要让小凤接客,他要赎回她。”\r

“他在云岩城有一个小买卖,养活一家人绰绰有余。但是青楼老板只答应他一个月内不让小凤接客,他的积蓄不多,只能各处找活计去干。”\r

知道真相的萧若这才不和萧游置气。\r

冯二的住所在草市和云岩城的中间,既不接近草市,也不接近云岩城。\r

在一个破旧的小庙里,十几个小孩子安静围坐在一把火之间。这些孩子要不是父母去世,要不就是来云岩城的时候就是一个人。\r

年龄各异,男女各半。\r

最小的是个不满整月的小女娃,最大的也不过十一二岁。\r

冯二看着被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抱着的女娃说道:“她的母亲刚生下她就去世了,第二天才被人发现,那个时候我们都以为小女娃也跟着她母亲走了,埋葬她们的时候这个丫头忽然哭了一声,这才发现丫头还有呼吸。”\r

“很微弱,他们都说养不活的,我也觉得没有希望,可还是带回来养了一段时间,没想到最后养活了。”\r

到了庙里的冯二和在草市的冯二完全不同,在这里他没有了说话时的戾气,也没有天不怕地不怕的假气势。\r

或许这才是他的本来的性格。\r

这些话对于女生来说很催泪,至少萧若和小寒母亲在听到这样的话之后都流出了眼泪,看向那个小女娃的眼神里也满是关爱。\r

倒是小寒,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要哭的意思,萧游好奇的看着她的时候,她也瞪着她的大眼睛直楞楞的看着萧游。\r

萧游觉得大概因为赵立德的所作所为让她早熟了许多,对于许多事情也不像萧若那样感性。\r

数了一圈庙里的孩子后问道:“一共就这十七个孩子吗?”\r

冯二摇头道:“还有两个大点的出去捡柴去了,没办法,天气冷,没有火不行。”\r

萧游点点头:“让他们都并入萧府,成为萧家的人如何?”\r

“当然,你如果不相信我的话,可以先到云岩城打听一下再说。”\r

萧若觉得此时的萧府需要的是有劳力的成年男子,可是萧游却对那样的人一点也不感冒。\r

既保证不了忠诚,可塑性又很低。\r

如果可以的话,萧游十分想找这些孩子来萧府,从小生活在萧府的人自然要比成年人靠谱,而且小孩子和成年人相比,最重要的一个优势就是学习能力。\r

在他们还没有完全接触这个世界的时候,如果能够按他的方式教导他们的话,萧游相信,即使不能修炼,萧府也会成为数一数二的大家族。\r

当然,谁知道这些孩子里一定没有可以修炼的呢?\r

至少,会有一个。

等人群彻底散去,萧游走上去,发现奄奄一息的赵立德身上至少有三个木棍捅出来的血洞。\r

他艰难的翻了个身躺在地上,看着俯视着他的萧游,用极轻的声音说道:“我不懂。”\r

三个军卫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说道:“城外暴乱,是该管管。可是此次我们的职责是保护萧公子,这样的事情还是等城门值班的军卫来吧。”\r

其他两个也点头说确该如此。\r

萧游见人群开始慢慢散开,知道这些人该做的已经做完了。\r

作为当事人,小寒虽然只是一个小孩子,但是从小就懂事的她很清楚围在她们家门口的这些人再说什么。\r

当看到赵立德被众人围着,不再相信赵立德的谎言之后,小寒慢慢的站了起来,拉了一下母亲的手说道:“是他将我推下台阶的,他还带着我和主家的人理论,从老爷家讹了一笔钱。”\r

“你在胡说什么?”此时的赵立德如同一只困兽,狰狞的冲小寒吼道。\r

人群一下子就涌了上去,一开始只是对他拳脚相加,不一会儿就有人拿着削尖了的木棍走了上去。\r

萧游看着那三个军卫,说道:“你们,不去管吗?”\r

来到这里的这些人以前虽然并不认识,但是却一起经历着向天讨命的生活。\r

在这里,没有人可以一个人就活下来。这里的每个人都需要别人的帮助。\r

换做是其他孩子,早就被这样的情景吓坏了。\r

但是小寒仅仅向后退了一步,便接着说道:“如果我将这件事说出去,他会杀了我和母亲。他说在这个草市,他要杀人很容易。”\r

尤其是小寒的母亲说出不久前发生的事情之后。\r

他很想反驳,可是一时又不知道说些什么。\r

所有人都怒不可遏,不仅仅因为小寒的这些话,更是因为赵立德在听了小寒的话之后的表现。\r

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有三个军卫的话,他们一定会杀了这个人。\r

事实上,有人已经打算要这样做了。\r

没有人可以说自己从来没有撒过谎,撒谎其实并不是多大的恶事,有时候甚至是安慰人的一种方式。\r

但是如果用撒谎这样的手段伤害别人,就是极大的恶事。\r

赵立德大概还没有反应过来,方才还因为萧游让冯二去萧府的事情而议论纷纷的人,转瞬之间,都将目光盯上了自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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