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岗演义

“变条长龙。”又有人出题。

小猴悲鸣一声，翻空化作一条八面威风、气势汹汹的长龙，遨游空中。

“变个美女。”一个好色之徒羞涩的道。

此时，则昌郡携二盗自幕后出，三者执刃，徐向台下去。说时迟速来时，那只猴子忽自幕后跳出，化作一只飞鸢，伸来爪子，夺走蝰美人手中魔笛。是时魔音方消，台下观者乃苏。昌郡见状，随几个杀手丢了手中利刃，去捉猴子。场上扬声四起……

“怎么回事？”奕韦大呼。

此刻，那飞鸢堕地，化作猴也，挤进人群，见了青娘，泪潺潺下，疾奔而过，将青娘抱住，紧紧不放，号淘大哭……

话说当日夜晚，白日那耍蛇的女子居高在上。此女是那昌郡的夫人，唤作：蝰美人。虽有仙姬之貌，却有蛇虺之心，衣着黑红融合，虓怒道：“把那倒霉孩子与我带上来。”语毕，却见一莽夫牵着锁链，拽着白日那只猴子走上来。猴子知道祸及，蹲在一侧，把身体抱做一团。蝰美人喝怒：“你这倒霉之子，今日登台磨磨唧唧的，还有，大千世界，美女如云，你变谁不好？你非得变作那穿青衣的女子，她是我的仇人，你知道吗？”小猴身体抖得厉害，不敢吱声。蝰美人暴怒：“快与我说，不说当心我把你这层猴皮也剥了。”昌郡道：“夫人，你忘了！他不是人，哪会说人话？且其始数岁，不曾见外之世，之所以化作青衣女神，是因为他就见过这一个。”蝰美人道：“此番消息若是走漏，我等皆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明日不许耍猴戏……”昌郡道：“杀身之祸已迫在眉睫，今彼已至，来看耍戏，恐此猴戏之一幕，他们看出了什么苗头。不过，我已遣人跟踪他们。”须臾，探子来报：“禀大王，小的已探明，那青衣女子与夫章奕韦，还有一个油头铜面厮居镇东者一家酒肆之二楼。”昌郡听罢，即点上五个杀手，准备趁夜除去三人。蝰美人遮拦道：“不，我们这般行事，只恐是肉包子打狗，往而不反。”昌郡道：“岂我则枯坐，以颈伸矣，待其来取我头不可？”蝰美人道：“以我猜想，其明日必会前来，我们加一场戏，来个‘安魂曲’，可将诸人醉眠不醒，醉意朦胧之中，我们可见机行事……”昌郡赞好。此计已被踞侧之猴听了一清二楚……

话说当日正午，场上坐无虚席，青娘、奕韦和李成尨果然来此，坐在边上。两三个耍戏过后，却见那昌郡登台：“好，次请赏本戏班蝰美人为众携一段‘安魂曲’。”蝰美人登场，顺手摸出一个笛子，吹舞起来。真可谓是：靓音走四方，闻者醉意香。长眠荷月里，幽曲割断肠。此刻，场上观众犹如眠入梦幻，动也不动。

“好，真漂亮……”台下的人鼓掌如暴风雨，“好一个女中豪杰啊！……”

青娘见状，“那个……那个不是我吗？”李成尨道：“是啊！青娘真是漂亮。”奕韦道：“然，我总觉有古怪。”此时，适才的那个耍蛇女正在幕布后面极为怒恚……

当日下午，三人订好客房，于客房内围着一张四方桌子坐视不停。须臾，李成尨问：“奕韦，今日看耍戏时，我见你凝视其狙，怪在何处？”奕韦难解：“你们谛思，那只猴子在戏中，其举动尽与他猴大异。”青娘道：“此不假，其步履如常仪。”奕韦道：“嗯！且其在变美女时思了半会儿！且于此大千世界美人多去，他怎会化作青青的样貌？而且这面貌、衣装，大有相同。仅此而已，就连武刀的动作也是毫无二致，一只猴子，就会想出来变这些。是故，我敢断言：此中必有因。”青娘道：“有理，柳月刀是师父教我，我只记得我教小木数招，再不教一人兮！难不成，他是小木？”奕韦道：“你们可知，小猴子一上场，我最在意的是什么？”李成尨问：“是何也？”奕韦道：“我最在意的是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与小木丝毫无二啊！”青娘道：“你是说，此只猴子甚有可能是小木？”奕韦道：“不假，可我不敢断言，他就是小木，又言之矣，人身岂生许多毛来？”李成尨道：“按照你们所言，谁人也不能断定这只猴子是小木，但可以预料，小木失踪，一切皆有可能与这只猴子有关。”奕韦点颔，“故，我们须改日，再赴龙爪，此二日盯了那家百戏班，或许可以探出风声。”

“快，表演给大家看……”昌郡心狠手辣的抡下长棍。

“别打了……”台下一片声，“小猴，好可怜，别打他了……”

青娘看不下去，怒道：“真是的，怎么可以这般虐待小动物？”奕韦道：“青青别冲动，先看看再说。”

小猴蹲身犹豫，一时间难以想象，如何去变？此时，昌郡提起棍子恶狠狠的道：“快点变……”

小猴惶懅，无奈“呀”一声，变作貌美如花，艳姿多娇的青娘，而后在台上走两步，挥一挥双手，幻化出两把柳月刀，在台上武刀弄影的……

“变只老虎。”台下有人高声大喊。

小猴抓耳挠腮，却见一阵烟后，小猴变作一个雄壮威武，满身金黄的猛虎。

“快给我去表演――”昌郡暴然大怒。

小猴子轻轻舒展身子，慢慢起身，一跌一撞的在台上行走。昌郡向众道：“好，接下来就请大家欣赏猴子跳火圈。”台上燃起三个火圈，只见那昌郡提着棍子对小猴子大喝道：“快给我跳，快给我跳……”

“去呀！”昌郡抡起棍子便打，“快表演给大家看……”

小猴子抱缩一团，血泪纵横，向天悲嚎……

小猴子伸头缩颈，站在火圈前面双腿直发抖。

“你不跳，我拿棍子打了……”昌郡厉声喝道。

小猴直身站起，迈开大步，使出浑身力气，纵身一跃，既逾火圈。此时，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昌郡大喜，“各位，我们这个灵猴啊！除了跳火圈之外，他还会千变万化，大家想叫他变什么，只管开口……”

话表奕韦、青娘、李成尨扬贼破宅，次日天明，赴龙爪山。三人行途数日，又到一处小镇。

小镇上绝趣斗乐，卖唱的，煅铁的，舞刀弄枪的，做小本生意的，样样都有。午时已到，但闻得铜锣响，镇北上一家百戏班张幕，四周围着土坯墙，中开一栅门，门守着二人，看者须付银一两，奕韦、青娘与李成尨也都付了银，入内坐观。

须臾，那百戏班主登台，此人正是那昌郡，大呼：“各位，我这百戏班立此一月有余，多谢各位的捧场，下面本戏班将为大家带最精彩的节目，先有请我的‘美女蛇’。”言刚落，而见一美貌如花的女子，手逮着一条青蛇，将青蛇缠在身上变出百端。之后，只见一道烟后，人蛇适体，变作一个艳姿娇容的美女蛇，在台载歌载舞，台下一片欢呼，人人皆赞好。昌郡对众道：“好，下面一个节目，请出我们的‘绝世灵猴’。”此时，而有一人以铁索牵一猴些，那猴子泪眼湿幕，毛乱糟糟的，身体上伤痕累累，只见那昌郡提起一条棍子，对着小猴子道：“你今天一定要好好表演，否则我会打死你的。”小猴子泪珠滚滚，蹲在那儿一动也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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