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朱虎虎跪在街道正中，将碗放在前头，“各位大爷、大婶，我妹妹身患重病，恐怕再不吃药将临近黄泉，求求各位好心的大爷，好心的大婶，给点钱吧！你们的恩泽朱虎虎没齿难忘。”这时候，走过来年过花甲的老人、多才俊貌的少爷、金枝玉叶的小姐都从兜里掏出几文钱来，丢向破碗……
“谢谢……谢谢你们……”
“闪开，闪开，我家少爷来了……”随后传来一阵音。
“不……不要误会，我呐！不要她。”只见他叉开双腿，“只要像狗一样，打我这儿裤裆底下钻过去，我就给你钱。”
“我朱虎虎士可杀不可辱，绝对不会这样做的。”朱虎虎理直气壮道。
“既然你这么有骨气，也不至于沿街乞讨啊！”暴胜道，“你可别忘了，我当初杀你未曾得手，今日狭路既遇，真是冤家路窄。”
“我不要钱了，我走不成吗？”朱虎虎柱了拐杖，拣了破碗便走。
“别走――”暴胜一把揪住朱虎虎的衣领。
朱虎虎回过头来，一不留心，松了手中拐杖，“哒”的一声，正将打中暴胜额头，暴胜魂游西天。
“杀人了……杀人了……”街上糟糟混混乱作一团。
“不……不是我，是……我的拐杖把他打死的……”朱虎虎喃喃惶道。
一个年青人近前道：“兄弟，你打死的是暴家大少爷，这下你罪打了，趁着官兵未到，你快些逃吧！若再不逃，就来不及了。”
朱虎虎作了谢，撇下拐杖、破碗，狂奔到破庙，背着虎香远远逃走。
且说，朱虎虎失手打死暴胜，暴文得知噩耗，这才知道朱虎虎是被暴恒放走的，于是就鞭打暴恒，随即调遣人马四处缉拿朱虎虎。
朱虎虎背着虎香跑了百里路，累的精疲力竭，于是便稍息了一会儿，忽然，随着一阵风吹草动之音，跳出几十个山贼，为首者曰吴霸，第二个曰刘彪，末者曰段虎，数小喽啰紧随其后。
“若想过去，留下买路财。”
“几位大哥，我身无分文，何来钱财与你们？”朱虎虎道。
吴霸近前来，看看虎香，问：“你背的是何人，为何这般模样？”
“她是我妹妹，患了重病，没钱卖药。”朱虎虎道。
“哦！我可以给你钱，救她的命。”吴霸道。
“真的吗？”
“真的。”吴霸道，“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必须随我上山，落草为寇，做我手下一卒，你意下如何？”
这时候，朱虎虎想到自己虽然失手打死了暴胜，但也逃脱不了官司，再加上虎香病重，如果他万不得已被囚入牢监，虎香必定病死。无奈之下，应允了吴霸，做了山贼，居于龙爪山落草为寇。
虎香病势垂危，吴霸请来白宇道观白影神医医，此人乃一妖道，和吴霸素有交情。白影神医详细诊脉，早已断出病因，却拐弯抹角的道：“这位姑娘因为气血攻心，加之风寒透骨，骨质疏松发热，其心上生了一颗恶瘤。”
“道长，那该如何医治呢？”朱虎虎问。
“若要驱除此病，必须需要一味药引子。”白影神医道。
“噢！是什么药引子？”朱虎虎问。
“此需要一只百年象牙，将其磨作粉沫，加之贫道的白影仙法，方可治愈。”白影神医道。
“只可惜上哪儿找这味药引子呢？”吴霸问。
“竹花街最大的一户人家。”白影神医道。
“你说的是霸主暴文之家吧！”朱虎虎道。
“不假。”白影神医问，“你认识他？”
“认识。”朱虎虎道，“前些日子他把我们押在剥皮房中，还杀了我的狗。幸得二少爷暴恒相助，才使我们离了那虎狼之穴。”
“那既如此，我这里有千百喽啰，你随便用，且去掠夺暴府，抢来象牙。杀了暴府所有人，以泄你心头之恨。”吴霸道。
“不，暴府有该杀之人，也有不该杀之人。暴府大少爷昨日被我失手打死，因我逃避官兵，这才答应落草为寇。”朱虎虎道，“暴文该死，但其子暴恒有恩与我，我若杀了他爹，岂不是忘恩负义。不如我们从长计议吧！”
“你要知道，你现在的身份，我们杀人是不分好坏的，何况他有恩与你。”吴霸道，“难道你不想救你妹妹了吗？”
“是啊！大寨主说得有理。”白影神医道，“你若不动手，就来不及了，以虎香姑娘的身体状况来说，她最多能支撑三天，三天以后，就没得救了。”
朱虎虎踌躇了一会儿，“罢了，罢了，既然走上这一条路，就算忘恩负义也要夺来象牙。”
朱虎虎随即点齐人马，杀进了暴府……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与你钱呢？”随手从兜里取出十两纹银，“银子可以给你，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朱虎虎道，“你若是想要虎香随你，我绝对不应许你。”
“是你……”
“是我，要钱呐！找我要啊！我暴家钱多得是。”暴胜道。
“你有钱又怎样，到头来还不是一文钱都不会施舍？”朱虎虎道。
“哥，虎香我……”复次吐血。
朱虎虎慌忙背她进城找大夫。经大夫细一查，道，“令爱只是一时气血攻心，暂无大碍。我开几帖药，滋补滋补就没事了。”
“谢谢大夫。”
朱虎虎刚要捡起一文钱，却被一只脚踏在手上。虎虎抬头一看，来者并非他人，正是当地恶霸暴胜。
“不错啊！小子，上这儿乞讨呢？”暴胜怒道，“原来你没死？”
一个身着素布淡衫的人走来，虎虎扯着他衣衫，“大爷……大爷……行行好吧！给点钱吧！”
“老子穷的连家都养不起了，哪有钱给你？滚开……滚开……”
朱虎虎带虎香回到破庙，熬好了药，递与她喝。十几天过去了，眼看银两即将用尽，虎香还未痊愈。朱虎虎无奈，每天柱着拐杖一支，拿着破碗一个，行数十里的山路，沿街乞讨。
一个尖嘴猴腮的人走过来，朱虎虎扯住他，“大爷，我妹妹身患重病，没钱卖药，我求求您给一点吧！”
虎香气急攻心，再次吐血。
“虎香――”朱虎虎泪眼大叫，“你不能死，你若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臭叫花子，滚开。有钱爷都去喝花酒了，哪顾得上你？”那人一脚踢开朱虎虎，大摇大摆的走了。
一个身着缎绸的富翁走来，虎虎近前扯住他，“大爷，行行好吧！给点钱吧！”
“滚开，没钱……没钱……”
且说朱虎虎和虎香在暴恒的相助下，死里脱身。两个歇息在破庙，虎香含泪痛哭黑狗。
“虎香，别哭了，泡泡已经死了，别伤心了，过去了就过去了……”朱虎虎含泪道。
“我亲眼看着泡泡被那帮畜生剥皮取肉吃了，我能不伤心吗？”虎香含泪道，“我的泡泡……我的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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