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小红娘之苦情万界

化形！

只要是凝聚了完整灵智的生灵，便绝对不会心甘情愿的被永远束缚在一个地方。化形，便成了像他们这种修为高绝、万载不灭的大妖的最大心愿。

可这样一来，矛盾就出现了。北海神藤根茎入海，轻易便可定万里风波，哪怕其中有他精修水行大道有所裨益的缘故，但可令自身妖力幅散至万里之外，这等修为，堪称恐怖至极，至少凌羽是自认不如。若是凌羽自身的妖力可以做到这一步，在对付那名黄袍道士的时候，又何需凝聚身外化身。

在天道看来所谓的众生与蝼蚁并没有什么异处。纵然他已经聚集了灵智，但在天道演化的无尽岁月之中，也早已看透了众生的生死轮回，况且他又算不上是完整的生灵，对世间众生的死活自然不甚在意。

但规则就不一样了，规则秩序乃是一界本源的显化。也是他，这个世界天道的力量来源与本质体现。凝聚了灵智的天道自然不愿意让危害规则秩序的生灵继续存活于世间。这才有了上古的北海雷劫，和如今覆盖涂山的封印。

自身妖力强到这等境界，简直都是超越规则之外的存在了。说句难听的，这方小世界是一座小庙，恐怕还真容不下这么一尊大神。

在这卷古籍之中，凌羽还注意到了另外一个方面。上古北海神藤衍化真身，上苍降罚之时，天道必然已经凝聚了灵智。若非如此，以北海神藤身为北海至尊的能力，即使没有成功化形，在最后一刻也有足够的方法瞒过并无神智的天道裁决，隐遁生机。也就只有凝聚了灵智之后的天道，才能让北海神藤这样的绝世妖王，黯然饮恨。

像他这等破坏规则的存在，必然为天道所不容。

“上古之末，北海神藤悖逆天意，欲要衍化形体，超脱于界外。为世间所不容， 引苍天震怒，犯下杀劫。九霄云天奔雷震荡，无量神雷降兮北海。天罚之光数日不绝，待得终了之时，万里北海化赤地，无尽生灵灰飞烟灭……”

“嘶……”

看到这里，哪怕是以凌羽千万年来磨练出的心性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虽然只是寥寥数语，但其中的惨烈，凌羽依然可以感受得到。

若妖力可远达万里，整座涂山都在他的覆盖之下。那么对凌羽来说，在涂山之内，便没有远近之分。即使是在涂山边界，只要凌羽心念一动，便可驭使自身妖力攻伐外敌，威能无双。

这等恐怖的妖力境界，简直就是超越世界容纳极限的存在。若是他长处一地倒还好说，但若令他凝聚了形体，在世间肆意走动的话，那还有什么能够制约得了他？

衍化形体，超脱界外！

在如今这个年代，恐怕大部分人都无法看懂。但凌羽不同，他的本尊法体与这北海神藤极为类似。若他所料不错的话，北海神藤当初便是在面对与他如今一样的抉择。

“天道……”

凌羽虚幻的双手微微颤抖，双目之中闪烁其惊人的寒芒。虽然已经知道天道无情，但是凌羽还是发现，自己对天道狠辣的评判，还是有些低了。

“嗯？”

就在这时，随着涂山荣荣翻书，凌羽看到了下一页，其中的内容令他面色微微一变。

万里北海化赤地！无尽生灵灰飞烟灭！

一方绝强的势力连根拔除！

虽然遥隔万载岁月，只有古籍中的只言片语留有对那一战的描写，但凌羽依然可以感受到这些古老的文字中所蕴含的血腥味。同时他也差不多能猜出这一战的起因，究竟是何为。

“上古末年，各族相争，无数大妖出世，统御一方。北海神藤定鼎北海，在乱世之中连败七尊擅闯北海的妖王，却不伤其性命，久而久之，诸王便长留北海，尽效其力。其虽未曾化形，但以本体坐镇北海数百年，天灾不显，人祸难侵，于乱世之中创下一方净土，庇护千万生灵，可谓功德无量。”

看到这里，凌羽微微点头。妖族的世界，以武为尊。乱世之中，生灵涂炭，即使北海神藤没有称雄之心，只是自保而为，周边弱小的生灵为了祈求生路，也会臣服于他，受其驱使，进而形成一方势力，镇守一地。

没有自保的实力，为了生存，便只有舍弃自由，依附于强者，受其庇护，这便是弱者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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