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小红娘之苦情万界

涂山红红听到这里，微微一怔。显然，她也没料到凌羽竟然冒出这么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

凌羽微微摇了摇头，他也知道经此一言，自己的身份极有可能会暴露。但也无妨，他在凝聚这道身外化身的时候，就强行抽取了周边的草木之力，很容易被人联想到草木之妖。草木妖类修行极为困难，在这涂山之内的草木妖类屈指可数，如此一来，苦情巨树被人猜到也是迟早的事，现在开口说这些，只不过是将时间提前了一些罢了。

他是苦情巨树化妖的事情，凌羽也不准备瞒她们太久，只要拖到他下一次与天道正式博弈就够了。不过好在涂山红红并没有注意到这些，这倒让凌羽省去了不少功夫。然而凌羽却没有发现，在他说完之后，那一直低着头的小狐妖——涂山容容，突然间抬起了头，虽然很快又重新低了下去，但那微微翘起的双耳，昭示着她并没有忽略凌羽和她姐姐之间的对话。

无论是以她准妖王的修为，还是以她潜力无限的本命神通，都有令凌羽正视的资格。

涂山妖王，涂山红红。

“是神通？不对……那似乎是……本能……”

一掌震碎铁笼，对凌羽来说不算什么，但涂山红红玉手之上一闪即逝的莹白色的光泽却令他双目微微一缩。

凌羽身为万古长青树之灵，自身便执掌了三大天赋神通，对神通之法自然极为熟悉。若他没看错的话，涂山红红手上的，必然是她刚刚悟出的本命神通无疑，但她这神通之力极为微弱，若非凌羽以本尊神识覆盖涂山，怕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如此微弱的神通之力，未免也太不正常了吧。

凌羽之所以明知会增加暴露的风险还说出那句话，并不是因为涂山红红威胁，连一丝杀气都没有的恫吓，未免也太假了。

只是因为涂山红红度过情劫之后，以其准妖王的修为必然会成为涂山的主人，而凌羽连声招呼都不打，便出现在涂山境内，于情于理都得给她个交代才说得过去。

“你是不想说，还是不能说呢。”空气振动所发出的奇异声音似乎从凌羽的耳边响起，涂山红红的眼睛缓缓化作红色，威胁之色言溢于表。

凌羽微微一笑，开口道：“有些东西，就是因为它太过于醒目了，所以才往往被人忽略。”

凌羽又以神识之力细细一查，才发现涂山红红玉手之上的莹白色的神通之力并没有消失，而是在她的双手内外起伏不定。反观涂山红红，一身妖力沉凝，根本就不像是在催动本命神通的样子。

“并没有催动神通之力，而是神通之力自行浮现，助其攻伐，又自手掌内外沉浮，淬炼她的双手。”凌羽倒吸了一口冷气，“神通之力与肉体融合，假以时日神通之法必然化作本能，融入到她的举手投足之间，不分彼此。如此神通，当真是霸道绝伦。”

对原本的涂山红红来说，那克妖符即使禁锢她所有的妖力，对符篆自身产生的损伤也在可控制范围之内。但此时的涂山红红已渡过情劫，修为大涨，一身妖力之浑厚，哪怕距离妖王境也只是差临门一脚而已，此时的克妖符对她妖力的禁锢简直是微乎其微。仅仅只是涂山红红突破之后无法完全控制的妖力微微外放，就足以将几张符纸完全焚为灰烬，其妖力之恐怖可见一斑。

涂山红红站起身来，看着周边困缚住自己的铁笼子，面色不变，抬手轻轻一拍，一抹莹白色的光泽从她的玉手之上一闪而过，那先前令她拼尽全力也纹丝不动的铁笼，在这轻飘飘的一掌下微微一震，便化作了齑粉。

神通之力积年累月的淬体，早晚有一天，会令涂山红红的本命神通与她的双手合为一体，化作一种本能，根本不需以妖力刻意地去催动。这与被动催发的神通相比较，自然强了不止一筹，就连凌羽都有些嫉妒她的天赋了。

涂山红红从铁笼中走出，轻轻扶起那青年道士的身体，不顾他身上的血污，双臂稍一发力，便将他扛到左肩之上，右手牵着涂山容容，抬头望向凌羽，似乎是在等他的回答。

面对涂山红红清冷的目光，凌羽面色略微有些不太自然。她是度过了情劫的狐妖，可不像年幼无知的涂山容容一样好糊弄。当然，若是凌羽知道涂山容容就是未来号称算无遗策的涂山军师——“千面妖容”的话，就不会这样想了。

“哧……哧……”

随着涂山红红睁开眼睛，那依然还贴在她身上的几张克妖符突然无火自燃了起来，化作点点灰烬随风散去。

那道士的克妖符对于妖力的确具有极大的克制作用，但这种克制力是相对的。在符篆禁锢妖力的时候，对符篆自身也会有一定的损伤，被封印的妖力会消磨符篆中的灵力。符篆禁锢的妖力越强，对符篆本身的损耗就越大，其中所容纳的灵力迟早会消耗殆尽。届时，符篆便会失去效果，化作一张废纸，这也是为什么符篆无法反复使用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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