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零军嫂有点甜

“怎么想起包饺子了？”低着头，边擀皮她边问。

昨天她还考虑过包饺子这事，因为最近饭菜丰盛本来说好不包的，夜里翻过来覆过去睡不着时她想起这事，觉得还是包一顿吧，孩子这多年没回来估计都不记得她包的饺子啥味了。

没想到侄女不止比她起得早，还调好馅料和好了面。

“还不困。”祁三蹲在脸盆前，搓着手上的面摇头：“等我哥走了再睡也不迟，过会就该烧火下饺子了。”

听到侄女这样说李平梅没再说别的。

收拾好她转身回了屋，走到床边她推了推床上睡得正香的男人：“铁林，醒醒。”

“怎么了？”睡得迷迷糊糊的祁铁林一个激灵醒过来，在黑暗中一脸懵b。

“起来吧，一会平秋该走了。”

凌晨三点半，祁平秋被叫起来床。

洗漱好他走进屋子，定睛看到桌上摆的下熟的四盘水饺的时候沉默半晌。

回过神他半调侃的对屋里几人说：“吆，出门的饺子我还以为吃不上了呢，半夜起来包的吧。”

“赶紧吃。”正在分筷子的李平梅瞥了他一眼，问：“要不要醋？”

——

离别的时间来的既快又突然。

喝完饺子汤祁平秋就到了要走的时间。

昨天他们约好凌晨四点出发，还没到点的时候，外面街道上就已经热闹起来。

刚到点隐约就听到有人喊他的名。

这次的离别，跟迎接他们回来的时候一样，惊动了半个村子的人。

站在崖顶，目送二十几个青年结伴背着行囊走出视线之外他们才收回目光。

有几个当娘的还默默抹起了泪。

人群中不知谁说了句：“哎？那不是羊生吗？怎么来这了？”

顺着声音看过去，不少人看到羊生正离他们不远，没散的几人讨论起来。

“这种场合花嫂怎么让羊生出来了？阿绫跟花嫂来没来？”

“没看到，估计是没看住才让羊生出来的。”

“最近几天我看花嫂都没怎么出过门，估计是想起......”家里几个去世的孩子了。

“造孽，大花的命也太苦了点。”有个辈分很老的老太太拄着拐杖感叹。

听着长辈们对花婶的评价祁三静默不语。

要说起命苦，因为战争的原因村里有不少人战死过孩子，只不过花婶死在战场上的孩子最多。

刨去大儿子的遗腹子羊生跟阿绫，说绝后一点都不为过。

兄弟五个，满门忠烈。

回去路上，走的很沉默，祁三想起林大花家的事，纳闷的跟问李平梅：“二大娘，只要自愿就能去参军吗？不是说一个家至少要留一个壮丁在家吗？花婶家......”去了五个，只留了花老大的媳妇跟遗腹龙凤胎。

听到祁三问的话李平梅脚步顿了下，过了片刻她才哑着嗓子解释：“他们是走的最早的一批，当时去的都是兄弟好几个一起，没有说一家一个的，不过后来......”在三家都绝了后之后，村里才有了那条不成名的规定。

村里注重后代延续，没有什么比绝后还要严重的打击。

“当初您跟二大爷怎么答应平秋哥下山的？”

夫妻只有一个儿子按说应该拿着挺娇的。

“当初下山的啊，不止他......”自己。

当年俩儿子吵着要去报效国家的情景似乎还历历在目，可六年过去，回来了的却只剩下一个，一起去的两个侄子一个都没回。

想到俩侄子李平梅转头看了侄女一眼。

没在她脸上看到别的表情，心里松口气的同时还带着点显而易见的失落。

自从四年前侄女历经过那番生死，后来虽然醒过来了，却忘记了不少事。

这对她来说，不知是好还是坏。

把人送走之后祁三进了山。

距离上次她给凤谨言送饭已经过去四天，最近村里人多眼杂她没怎么敢往后山走，眼看再不去送饭，山里那位行动不便人士真的有被饿死的可能，才又走上天梯进了山。

条件有限，和的面跟调的馅本来就不多，一个擀皮一个包，倒包的挺快。

包完，收拾面板时李平梅对祁三说：“一会我去喊你二大爷起床，要是困了你就回屋里睡一会。”

在她印象中一直无坚不摧的二大娘，此刻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滴滴答答的往手下正在擀的饺子皮上落。

“二大娘？”随着探究的眼神她试探着开口问：”您咋啦？不舍得平秋哥吗？”

“没事。”外界的干扰让李平梅抬起胳膊蹭了下泪，收了收情绪，勉强笑了笑：“就是有点心里不得劲，过会就好了。”

站在厨房门口，看到借着煤油灯正低头包饺子的侄女她愣在门口。

感觉前面有东西挡光的祁三一抬头就看到李平梅直愣愣的站在厨房门口。

“您起啦。”她笑着轻声说：“昨晚你们门上忘挂锁了。”

“出门饺子回家面嘛。”说着祁三笑道：“都给忘这事了。”

半晌没听到动静，迫使她抬了下头，刚一抬头她就愣住了。

本来昨晚她是在家睡得觉，半夜和好面也只是想来碰碰运气，看她二大娘开门没有，没想到伸手一拨就发现家里门只是从里面插住了而已，胳膊细的人在外面伸进手来就能拨开。

李平梅洗完手，走到面板前，拿擀面杖压起饺子皮。

“怎么起这么早？”此刻不知说什么好的李平梅走进厨房，问出一句很平常的话。

“昨晚睡太早，醒来就睡不着了。”

穿好衣服，她越过祁铁林慢慢爬下床，趿拉着鞋掀帘出屋。

抬头看到从厨房门口泄出来的微弱灯光，打到一半的哈欠被她硬生生憋了回去。

其实还有个原因——昨晚睡觉前她临时想起前世外祖母念叨过的“出门饺子回家面”这句话。

听说出门前吃饺子外出的人会有好兆头。

为这，她特意早起调了饺子馅。

鸡刚一叫，睡了不到两个小时的李平梅就醒了。

醒来想到儿子过会要走，她愣了会儿神。

愣神空档还不忘摸黑坐起身，摸索着穿起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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