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月光奏鸣曲
“不过我得确认一下……这个不收费吧？”辰琛小心翼翼道。
“……”
什么不舍什么释怀，难道他是怕付不起钱才犹犹豫豫？？
“对了我还想求你一件事……”摆弄着新手机的辰琛忽然停了下来，面带诚恳的看着顾雪琪。
“快说，说完就给我出去。”
“我这个人就是太念旧了，要不然也不会想麻烦你。”辰琛叹了一句，好像很是自责。
顾雪琪：“……”
“是这样……”辰琛很是不好意思道：“虽然手机换了，不过原来的铃声我还是挺喜欢的，刚才上网搜了一下，但是发现好像下载什么歌都变成要钱的了，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帮我把旧手机里的铃声弄到新手机里？”
顾雪琪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不由怒道：“一首歌也就几块钱吧？你……”
看着辰琛一脸尴尬的样子，顾雪琪忽然想到他好像没钱的窘境，而且不想换铃声也算是念旧，不由心软了下来：“手机给我，我登录一下我的会员帐号，下载歌曲不收费。”
“真的吗？”辰琛一脸喜色，赶忙把新手机递了过去，现在这年头穷人连喜欢的歌都不让听了，不由暗暗感叹起有钱的好处。
“你要下哪首歌？”顾雪琪一边登录帐号一边问。
“呃……名字我不记得了，不过我可以放给你听！”
说着辰琛拿起了自己的宝贝三防机，想到顾雪琪也能分享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心中不由得有些欣喜。
“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让我睁开让我明白放手你的爱……”
辰琛的“小低音炮”再次展示了它的威力，一段高潮混剪版颇有“年代感”的铃声响彻在轩辕集团总裁办公室内。
“停！”
顾雪琪放下手机头疼的揉了揉脑袋，见辰琛的表情似乎还带着点得意，此时此刻的心情真是难以用语言形容。
“这……你还出国四年？出国前难道你一直活在深山老林里？”
顾雪琪随便吐槽了一句，谁知辰琛顿时震惊道：“你怎么知道？”
“……”
顾雪琪张了张唇瓣，同样也很无语。
辰琛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是猜的，不禁暗中松了口气。自己只跟潇潇讲过这个事情，还是拿顾雪琪小时候的故事交换的，要是让顾雪琪知道自己在打听她，还不知道她会怎么想呢。
“这个铃声你也不许用了。”顾雪琪无力道。
幸好及时发现……她脑补着在各种场合跟在一旁的辰琛手机突然响起的画面，精致的脸庞上顿时涌上阵阵后怕的神色。
辰琛一愣，挠了挠头道：“你不喜欢吗？我觉得挺好听的……”
顾雪琪不等他说下去，迅速把铃声改成了一段自己喜欢的钢琴曲，而后退掉会员帐号不给他再后悔的机会，这才把手机还给了辰琛。
“你这个铃声太……太……”顾雪琪的脸颊憋的粉红一片，或是性格使然，“太土”“太low”这些话她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好换了个方式道：“既然你都换了新手机，干脆连铃声也一起换了吧。”
辰琛想了想，顾雪琪说的其实也有些道理，他也就不再纠结那段铃声了。
他拿起新手机给旧手机打了个电话，显示来电以后又回拨了过去。
办公室里又一次响起了震天的“爱情不是你想买”，顾雪琪刚皱起月眉音乐就停了下来，紧接着一段悠扬的钢琴曲缓缓响起，有如平静月夜下月光洒满空灵幽谷中的湖面，轻抚心灵沁人心脾。
两人静静聆听着音乐直到结束，辰琛看向顾雪琪笑道：“《升c小调第十四钢琴奏鸣曲》。”
“我更喜欢第三乐章，不过这第一乐章也不错，就用这个吧。”辰琛略显满意的点点头，而后走出了办公室不再打扰她工作，继续到隔壁研究新手机去了。
顾雪琪在他叫出钢琴曲的名字时就彻底呆住了。
这段钢琴曲有个著名的别称，那便是——《月光奏鸣曲》。它共有三个乐章，分别表达了忧郁、柔和、汹涌的情感。有人在其中感受到的是月光下的宁静，有的人感受到的却是波涛汹涌痛苦难舍的爱恋。
直到辰琛走出办公室她才回过神来，忽然咬着银牙自语道：“可恶……刚才他一定是故意的。”
没有些音乐素养的人不可能叫出《月光奏鸣曲》的全称，更不可能直接说出那段曲子属于第一乐章。一直住在深山老林里的人也能如此了解这段钢琴曲？恐怕那段他所谓舍不得换掉的铃声也是在捉弄她吧！简直是太可恶了！
..
辰琛暗自摇头，不再想这点糟心事，上前放心的拿走新手机和手机卡，开始坐在一旁拆解包装一阵捣鼓，然后满脸喜色的试起了新手机的各种功能，不一会就玩的爱不释手了。
这时候的辰琛看起来哪还有之前一点不舍的样子？顾雪琪见他那个喜新厌旧的模样没来由的怒从中来，冷哼了一声继续处理工作。
顾雪琪扶着光洁的额头，都快无语到家了。自己可不止一次的跟他提过可以预支合约金了，他怎么还是这副抠抠嗦嗦的样子？
辰琛闻言松了口气，这由不得他不抠门，他的卡里只有一毛钱华夏币，兜里更是比脸上都干净，何况他兼职保镖这个活哪有工资，顾砚秋提都没提过，就算提了他也不会拿顾家一分钱，他是来还人情的，最好等到离开时和顾家再也不要有一丝瓜葛。
按理说想办法在顾雪琪这里混吃混喝一个月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想起自己只有一毛钱这个事实，辰琛仍旧免不了心有悲凄。要知道在国外的时候，虽然老头子也会及时转走他每一笔佣金，不过好歹总留个百八十块的给他过日子，现在回国了倒好，又回到了原来在老头子身边时一毛不拔的样子。
顾雪琪微抬螓首望了他一眼，有些无语道：“一个还带物理按键的老旧手机而已，至于吗？”
“除了家里的老头子，就属这个手机陪我时间最久了。”辰琛感慨道，旋即拉低了声音，似乎在自言自语：“国外的四年里，有的人离开，有的人不在了……只有它还是一直在我身边。”
出去时孑然一身，回来时仍旧孤独一人。他并非多么看重这部手机本身，只是它承载了太多的回忆。
顾雪琪先前还带着些感伤的情绪被辰琛一句话破坏的一干二净，暗道自己真是瞎了眼。不过想想也对，要是换成自己连午饭都吃不起，哪还有空感伤呀？
“不要钱……就当是怕你给本小姐丢人，本小姐送你的……”
尽管有些东西铭刻在心，他不知道时间能否将它抹平，不过该放下的总要学会放下，老头子可不止一遍的告诉他这一点了。
顾雪琪微微一怔，似乎从他的言语里感受到了一种淡淡的释怀。
“离开，不在……”
顾雪琪默念着，望着忽然消沉下去的辰琛，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她再熟悉不过的感觉，那便是……孤独。儿时的阴影时刻伴随这两个字缠绕心头，无论过去了多久依旧让她难以忘怀 。
“唉……”
辰琛掏出他自己的宝贝三防机，手掌轻轻划过机身表面，就像在温柔抚摸着情人，眼里都是不舍。
顾雪琪不禁对他的过去有了一丝好奇。
“如果你要是……实在不愿意换的话就算了。一部手机而已，其实无所谓的。”顾雪琪忽然改变了坚决的态度，甚至略有些随意道。
望着眼前人，辰琛忽然道：“你说的对，一部手机而已，有新的我干嘛不用新的……”
不一会的功夫，一位美女助理拿着一部未拆封的最新款爱凤手机，进到办公室里恭敬的放在了顾雪琪的桌子上，临出门还不望偷偷瞧一眼旁边这位在集团里都快传的满天飞的“总裁情人”。
辰琛在一旁垂头丧气，也没注意有人偷看他，等到助理走后办公室只剩他和顾雪琪两人，纠结问道：“真的要换吗？”
正处理工作的顾雪琪头也不抬道：“必须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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