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黑夜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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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吧嗒吧嗒地抽烟,赶了这么久的路,也都有些疲惫。

“你们应该都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们兄弟二人来吧,老鼠擅长缩骨,在小洞口也能进得去,柱子那可是寻常几个人扳手腕都压不过的人,当然,我最看重的就是你们的信誉,这可是大活,弄不好要掉脑袋的,所以才会如此谨慎,只找了你们二人。”

烟雾与黑夜融为一体,只有些许火星在燃烧着。

老鼠听后瞬时一惊:“这么值钱,还轮得到我们,怕不是哪个已经被政府看守的文物吧,我都进去过两次了,要是再被抓住,这辈子就这样交代了。”

马老大见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哈哈一笑,也知道他心有余悸。

“在哪里跌倒的就要在哪里爬起来,而且这次肯定不是由政府看守的文物,要真是那样,我也不敢干。”

“那个地方我已经踩好点了,大概还是完好的,几乎没有人光顾过,就差两个帮手,就看你们愿不愿意发这个财。”

柱子虽然看起来外表粗矿,但是心思极为灵活,跟外表完全不匹配,全程他都是一直在听他们说,还没有发表过自己的见解,在听完大概的事情之后,他的心思急转,斟酌开口。

“这次我们是要自己下墓?我们兄弟俩可没有什么下墓经验,平时都是打一些下手,要真遇到什么事,能对付的过来嘛!”

他说完这话之后,老鼠也看向他。

王老大笑了笑,说道:“不要着急,我知道你们没有下地的经验,但是这么多年来,我走南闯北,也学会了些本事,只要不出什么大乱子,完全可以应付的过来。”

真实的情况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次偶然发现的价值很大,如果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弄到手,下半辈子绝对衣食无忧,但是他出于谨慎,自然不想走那些路子,与外人合作。

合作不仅要少分许多货,更担心黑吃黑,这本来就是个黑色产业,抓住都是掉脑袋的事情,所以黑吃黑也屡见不鲜,担忧之下,只好采取这种折中的方式。

“这种完好的墓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发现,不会有什么蹊跷吧!”柱子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我只是好奇,没有没有其他的意思。”他怕引起误会,又加了一句。

王老大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他也知道事情轻重缓急,若是换作他,他也可能有这样的疑惑,于是便将事情慢慢道来。

干他们这行的都知道有个词语叫捡漏,有的是别人摆在地摊上,被发现的人发了大财,但是随着造假的人越来越多,就没那么可信了,而且还有些人故意把它做旧,以为让别人捡了大便宜,实际上都是些赝品。

但实际上是很好分辨的,谁的地摊上摆着卖的古玩会故意沾一点泥土呢,稍微有点眼力见,都会把它洗干净,而且有些看起来便是很精美的瓷器早就被拿去鉴定了,还轮得到你来捡漏?

在这门生意越来越难做的时候,有些人便打起了其他的主意。

有一个人在下乡时,看到某户农村人家喂狗的瓷器便是一个唐瓷,只不过花了几十块钱就买了过来,然后再转手几十万卖出去。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这个事情就传遍了整个圈子。

掀起了一股下乡的热潮,都是怀揣着捡宝的心思来了。

农村人家一看这机遇来了,也知道什么回事,于是便故意把一些瓷器喂狗鸡喂牛或者放在不显眼的地方,故意让他们看见,再高价卖出去。

马老大也曾经是他们其中的一个,但是在上过两次当之后就不那么相信了。

但是他没想到的事在一个月后的一天有一个人找上了他,想让他鉴定一下。

他虽然很少亲自下墓,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一张墓葬图,但是这肯定不能明说,于是便骗他说是一张古代行军图,虽然没有很大的收藏价值,但是具有研究价值。

就这样,很轻易的把这张地图买了下来,那个人也完全没有怀疑。

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他一直以为这张地图来得太容易了,反倒更容易让他心生疑窦,于是他便把这张图藏了好几年,直到最近才开始真正的实施。

“原来如此。”老鼠和柱子听完了他的迅速心中的疑惑也消了大半,终于能够解释,虽然这其中还有很多疑点,但是他们只要能够得到属于自己那一份就够了,再多的他们都不做他想,因为贪婪是死亡的原罪,这也是马老大看中他们的原因,做事有原则,有章法。

火爆的市场又引起了一些人的贪心,忍不住亲自下墓。

但这一行也不是这么好干的,已出土的墓被挖得千疮百孔,即便是不干净的,也都有政府派人守着,想要自己找墓,没多少人能做到。

老鼠二人一惊,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这可不是开玩笑。

要知道,如今这年头,盗墓早就成了重罪,少的也要好几年,判的多的下半辈子就交代在监狱里面,所以很多人直接洗白上岸,金盆洗手,靠着以前的资金做其他的生意,倒也混得顺风顺水。

古玩一开始还是新奇,但是随着发展,这东西更不应求,假货也充斥着市场。真东西要么成为镇店之宝,要么早就被人买走,哪还容得到你去捡漏,现在的东西摆在摊上的九分九都是假的。

外面的声音也越来越近,但是快靠近时就停住了,让我们虚惊一场。

虽说我们都躲在棺材里,但免不住有好奇的人进来翻看一番,多些麻烦。

这也归功于赵海博选的好位置,他特意选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坟地正好有几棵大树挡着,再加上一些茅草,他们全部都在棺材里面,不那么容易被发现。

“马老大,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么谨慎。”老鼠见他越说越神奇,忍不住心中的疑惑。

马老大故作深沉的一笑,弹掉烟灰徐徐的开口道:“这次的东西要是到手,以后下半辈子都不用在自己动手了,还用得要这样打生打死,甚至还需要自己去下墓?”

“好吧,都是自家兄弟,我也就不瞒你了,而且也马上到地方了,即便我不说你们也会知道的。”

马老大停了下来,招呼他们两人坐下,每人发了一根烟,他们所坐的位置刚好背对着我所在的坟墓。

坟地正好处在下风口,将他们的谈话远远的带过来,让我们知道他们所谋划的到底是什么?我也在好奇,大半夜的到这荒山野岭,必定有鬼。

“马老大,有什么事到这里已经可以说了吧,之前你神神秘秘不透露给兄弟,我也能理解,但是都快到地方了,再不说就太不厚道了吧!”一个尖细的声音忍不住开口道。

我心里自然是不知道他的想法,但若知道,肯定会笑出声来。

盗墓的本事,我估计也比他强不了多少,最多不过是比他多见识一些,连自己都是被别人给埋进来了,要是真那么厉害,早就所向无敌了,就不会这样。

“是啊,都是自家兄弟,而且我们兄弟嘴很严,即便是事情过后也不会说出去的。”又有一个雄厚的声音传过来。

外界,三个人都穿着不显眼的衣服在黑夜中穿梭着,听到他们的话,为首的马老大便停了下来,他三十五六岁,脖子上有好几道伤疤,全部都是刀伤,而且还一直延伸到衣服里面,触目惊心。

另外两人一人瘦得像个老鼠,另外一人身高异于常人,极为壮实。

“我叫赵海博,你叫什么呀?”躺在狭小的空间,闲来无事,小胖子便介绍自己来。

“封青。”我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怎么,现在不觉得我是鬼了?”

“哪敢啊?”赵海博嬉皮笑脸道,他心中自然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埋在墓里的有几个是平常人物,他已经对他那不靠谱的师父死心了,说不定眼前的这又是一根粗壮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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