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进解剖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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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就是喜欢医学院,但是我又确实害怕。”

“疯丫头一个”,而我也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只顾着朝楼里走去。

“江潮,你不怕吗?我现在就很怕!待会儿我要靠着你!一步不离。”楚湘湘又说。

“我也不稀罕你!”刘江不知为什么最后以这么无厘头的一句话结束了他和张宝来的对峙,而我和楚湘湘在一旁却似乎看傻了眼,待我们回过神来后,就只想笑。但由于标本陈列室实在太不适合笑了,还是忍住了。

中途我离开标本室去上厕所。上厕所回来,在三楼解剖室门口,撞见几个好像是大二的师兄正在将一具应该是尸体的东西搬运进去。我从旁边经过,立即闻到刺激的消毒药水的味道。出于好奇,我在门口停了下来,想看看大二学生的解剖实验。那房间里只有五个人,一个方形的平台上静静地躺着一具男尸,头被东西遮住了。从身体目测来看,他应该是死于青壮年,骨骼强健,肌肉匀称。我正激动地看着一个全副武装的师兄准备在胸前下第一刀时,只感觉右肩被人拍了一下,我本能地打了一个寒战。回过头去,就碰在了楚湘湘的额头上,弄得两人都轻轻地呻吟了一声。

“江潮,你在看什么?我也看看。”没等我回答,楚湘湘就往里面张望去,随即大叫,随即紧紧抱住了我。我莫名其妙的愣在那里足足好几秒。然后,用双手捧着楚湘湘的头,“镇定!镇定!”可楚湘湘抱得更紧了,丝毫没有松懈的迹象。

我说:“楚湘湘,够了。本少爷豆腐都被你压扁了!”

“你哪有什么豆腐?江潮,我害怕!”

“没关系,慢慢就不怕了,你可以松开了吧?”

“等我再缓缓!”她几乎是用她那傻傻的眼神乞求着对我说。我也不知道该让她缓多久,她的神智才能恢复。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刘江诧异地问道。随即是张宝来风趣爽朗的声音:“你们这是?”

被这两个活宝打断,楚湘湘惊魂甫定,渐渐不舍地将手收了回去。我面带尴尬,一本正经地说:“没什么,就是解剖学罢了!”

刘江半信半疑地看了我一下,又看了楚湘湘一下。“解剖学让你们搂搂抱抱吗?”眼神里充满了疑问。

看他这表情,我反问道:“对了,你们又来这儿干什么?”

“上厕所。”不料刘江和张宝来却异口同声地答道。这次换做我和楚湘湘怪怪地瞟了他俩一眼。他俩似乎也为这突如其来的默契惹得心里有种怪怪而羞涩的说不尽的滋味。

而张宝来却抗议道:“他有什么看头,姐不稀罕!”两个女人一台戏,而被调戏的就是我们的刘江大侠,羞愤的他似乎有点老羞成怒的味道,又好像是竭力掩饰自己男人的自尊,大声吼道:“张宝,你别过分!”

“姐就是不稀罕,你怎样?”

于是八个小组立即行动起来,认真地和这些生命对话。我们四人就在旁边的一个标本前停下来进行了观察。这是一份人体生殖系统的对比标本。左边是男性,右边是女性。那张宝来看到左边的标本,忍不住说了一句:“妈呀,真是丑陋!那东西就像一个蔫黄瓜。”听到这话,我们三个都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看了她一眼。余江忍不住小声地对张宝来说:“嘿,张宝,你是女孩子,要充满敬意!何况人家都死很久了!死后还被你看个精光光!”

可张宝来却觉得自己只是说了真话并没有不敬的意思,反击道:“又不是看你,你说我干什么?”

“我才不会给你看呢!”我想刘江的话一出口,肯定瞬时肠子都悔青了。因为在他尴尬的同时,张宝来故意不怀好意地回盯着刘江,眼神从上往下扫了一遍,一直停在余江的裆部,那认真眼神充满了强烈的疑惑和不解。刘江被她这么一打量,反而更加尴尬,就像一个逼着在画室里面供人研究学习的人体模特或是一个被看穿心事的老处女,一声不吭,赶紧缩回脸去,径自认真观察了,尽管竭力掩饰,可他分明已是处于情绪失控的边缘。楚湘湘看到了,趁机补了一句:“帅哥,我家宝来看上你……那里了!”说话的语气怪怪的,仿佛把从刘江那里所受调侃的憋屈一下子给还了回去那么痛快。

“哎,楚湘湘可要从“恶之花”变成“泪之花”了。”刘江很惋惜地说。

“得了。敌暗我明,结果都还不知道呢!”我一脸的担忧。

“敌暗我明?你小子要去炸碉堡吗?”飞哥抢过话头。

这话却被心直口快的张宝来听见了。她故意大声说:“湘子,你怕什么?昨天还说你早就参观过学校解剖楼呢!”我只感觉这句话使楚湘湘真想找个地洞把头钻进去。她狠狠的盯着张宝来,可张宝来却现出一脸无辜的表情。煞是有趣。我在旁边面容虽没改变,心里却有种想笑的冲动,只是忍住朝前走。可偏偏刘江还要故意对着楚湘湘说了一句:“赶快走吧!江潮走远喽!”

于是楚湘湘又羞又愤之余,又急着大步向我追来。到了标本陈列室,大家看到那浸在福尔马林中的人体的局部组织和器官,脸上的表情不用解读都能一目了然:“太恶心了!”张教授好像看出了大家的心思,假咳了两声,说:“各位,你们都应该先向这些标本致敬!是他们成就了你们的技术。”大家于是都转过脸盯着张教授。“近几年我们临床医学对尸体的需求量越来越大,可社会捐赠却很少。以前上局部解剖学,四个学生可以解剖一具尸体。现在得十多个共同解剖一具。我们都知道没有在这些曾经活生生的大体老师身上反复练习,将来我们都可能成为杀人屠夫的!所以请向他们致以敬意,然后好好和他们交流。”

“啊?这个你也知道啊!我还听说昨天大二就开始安排进行尸体解剖训练,好恐怖呢!”

“那你还读医学院?不知道这里不是尸体就是冷冰冰的手术刀吗?”

“可以炸吗?只是敌人太强大,我怕无法靠近就玩完了!”大家一齐笑了。

我躺在床上,想着今晚的约会。心里还是美美得。可脑中却掠过素雪的话:“江潮,你知道吗?要是有一天这个女子的面纱被人揭去了,那她还会是一个漂亮的少女吗?”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简单推敲了一下,却什么也没有证明到。或许仅是她随口说说罢了。于是不必再去多想。反而想起刘江说的楚湘湘来了。这真是一个疯疯傻傻的丫头!大大咧咧行为完全掩盖了她静悄悄绽放的美,算了,傻丫头!

“纯洁到把别人的手攥在你那肮脏的魔爪里!”飞哥调侃道。

“啊,都握手啦?看不出你小子还雷厉风行呢!”李倩大叫起来。

第二天,为了加强人体解剖知识巩固记忆。张教授安排了我们到解剖楼去学习并且把我们分成了八个四人小组,要求自行研习并且写成书面研究报告。我本是和刘江、张宝来、杨天一组的,可到解剖楼的时候,不知怎么杨天就变成了楚湘湘了。估计是她买通了杨天吧。张宝来是楚湘湘的闺蜜,是个个头大大的东北女生。为人大方,性情直爽。

“江潮,听说解剖楼里有很多尸体?地下室还有一个专门给尸体洗澡的大池子!”楚湘湘特意靠近我,故意胆怯地说。

“那不是洗澡用的,是医学院专门给送来的尸体消毒做防腐处理用的!”

回到宿舍,一开门。飞哥就放肆地组织了一场声讨大会。李倩、刘江,个个都用警察侦查机密的眼光直盯着我。

“谁前不久才一身正气地说,我大学不谈恋爱的?江潮,你快招。你怎么把大二的美女给勾搭上了。”飞哥态度强硬地说。

“什么勾搭?我很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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