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是你赢不起
一眼，便注定了这一辈子。
身后有车笛声响起，她仰头让风吹走眼中的湿润，上了车。
老刘知道夏汐回国后，一直居住在二环路旁的月牙潭公寓，那是她十五岁时，夏自业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这是她知道苏瑾之和薛冉睡过后，薛冉第一次给她打电话。
夏汐的困意全无，嘲讽道“聊什么？聊你不声不响的睡了苏瑾之？还是聊你的忏悔？”
“汐汐，我不欠你什么，平心而论，瑾之更不欠你什么！你别输不起！”
有些时候啊，或许，觊觎一旦泛滥成灾，就变成了光明正大的豪夺强取。
夏汐的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笑容，云淡风清，谦和从容，她说，“薛冉，你跟我讲话最好放尊重一点，现在是我输不起，还是你赢不起？如果我现在对苏瑾之说我原谅他，你觉得他会选择我还是你？”
半个小时后，她裹着浴巾从浴室走了出来。正准备入睡，枕头旁的手机却发出嗡嗡的震动声。
她按下接听键，那边细声软语，让夏汐觉得有些恶心，“汐汐，我们见面聊聊？”
她索性闭上眼睛，假寐。
回到公寓时，已经是午夜一点多了。
脱掉脚上的高跟鞋，她直接上楼进了浴室泡澡。
每次提起旧人旧事，夏自业的面容有轻微的松动，拍了拍肩膀上薛晴的手，似乎是在安慰着她，有带着商人特有的口吻说道，“等一等吧，等你结婚的时候，这些……就作为陪嫁。”
这答案在她的预料之中……
她来，也不过是想要这么一句话。
窗外繁华的夜景在车速中不断地后退，最后逐渐消失成点，她降下车窗，让空气带着潮湿的风透进来。
不知怎么，满目的繁华热闹，却让她想起更多冰冷的回忆来。
玉兰花，刚好是母亲最喜欢的花。
夏汐记得她曾不止一次的说过，她和夏自业就是在玉兰花树下相遇的，那时候散落的花瓣落在俊朗的白衣少年的身上，就好似梦中人一般。
既然目的达成，她也没有再留在这里的必要。
走出病房门时，夏汐温静的声音再次响起，她说，“爸，您知道疯人院里的每天的太阳是几点升起和几点落下的吗？您知道在那里的每分每秒是如何度过的吗？”
“我真的是好奇，当时您信誓旦旦的跪在母亲面前，许诺出海誓山盟的时候，究竟有没有一点点的真心？”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
……
离开医院，她迎着风，走在下雨的街头，风吹起她披散的长发，滑出优美的弧度。
这个季节，正是H城玉兰花开得正盛的时候，满街芬芳迷人，花香馥郁。
夏汐的话，一下子就掐中了夏自业要面子的死穴。
“给你介绍的那么多相亲对象，你一个都不去看，现在跑来跟我说在追男人。夏汐，你好歹也是H城上流名媛，别整天像个没有人管的野孩子，你的家教都去哪儿了？”
她漫不经心的摆弄着眼前的指甲，字字说的缓慢，“怎么？怕日后传出夏自业的女儿没有好家教的名声，很难商业联姻耽误您扩大事业的宏伟蓝图，觉得失望，觉得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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