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尘之路

“什么？”

“公子，你这是……” 这几位南宫世家的长老皆是愣住，摸不到头脑，刚才南宫傲的言下之意，分明是有保护那小子的意思，难道是他们领会错了。

转头，南宫傲看着江楚歌的背影，轻声笑道：“保重！相信我南宫傲看重的对手，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死了。”

浩然书院，内院。

随着古麟琴第一次穿过外院，来到内院，江楚歌却是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了。

在外界看起来并不大的内院，进来后方发现其内的气象万千，这种须弥芥子之术，这般浩大的工程，恐怕就算是领悟空间之道的巅峰帝者，也不可能在一朝一夕间完成。

不愧是从中古黑暗纪元屹立至今的浩然书院，论底蕴，不会输给那些皇者世家。想到这，江楚歌眸光一振，若是能得到浩然书院的帮助，自己的革鼎之路，可以扫清不少障碍。

缓缓随古麟琴来到了中央的大殿前，不同于江楚歌所知的皇极书院，在城西最繁华的地段，正门恢宏，通体皆为金丝楠木，金光灿灿，在民间被称为皇者的殿堂，这座象征着浩然书院底蕴的大殿，看上去并不宏达，反倒是有些清冷，却散发着散发出一种难言的庄严与浩然气韵。

嗡！

古老的宫门缓缓打开，自有一种独特的韵律，那是岁月磨蚀后留下的痕迹。

“师兄。”

随着两名侍卫走出来的，是一名中年人，气质儒雅，着淡紫色白里儒衫，一种读书人的气息迎面而来，浩浩荡荡。

“原来是师弟你在这侍候师尊，”古麟琴笑道，“听闻你这些年浩然真气勇猛精进，距离冲破帝境，已然不远了，师兄再次恭贺你了。”

被古麟琴唤作师弟的中年人则感叹道：“哪里比得上师兄你白日一首浩然歌，破灭百里雷云，直入星空，得证帝境，从此立于人族之巅。”

“人族之巅？我还差得远呢。”

古麟琴不禁感叹一声，道：“好了，带我们去见师尊吧。”

“随我来。”

中年儒生点点头，转身的同时不禁瞥一眼其身边的江楚歌，虽未曾见面，却也知道这位绝世奇才是本带光明一脉的传人。

十分钟后。

古麟琴推开大殿深处一座巍峨的大门，与江楚歌迈入其中。

大殿里很安静，有香炉生烟，檀香味不是很重，让人心神宁定。

看大殿中央，一方蒲团上盘坐的青衫老人，这位传说中的浩然书院内院院长，碧血天帝——孟澈！

这一刻，这位碧血天帝睁开了双眼。

金光流溢的眸子古拙，一股浩然之气扑面而来，如果说此前那中年儒生身上的浩然之气是清风拂面，眼前这位碧血天帝身上的，就如长江大河，乃至汪洋一般，寻常心怀叵测之人，怕是根本不敢站在其面前，浩然之气冲刷下，立即就要原形毕露。

“古麟琴，见过师尊。”

即刻，古麟琴恭恭敬敬行礼，对于面前的这位师尊，哪怕他已突破帝境，也是高山仰止，难以揣摩自己这位师尊的强大。

可以说，对于浩然书院来说，孟澈就是定海神针，鼎定乾坤的存在，只是孟澈深居简出，在很多人印象中，反而不如其他几位帝君更加深入人心。

孟澈凝视江楚歌，金色眸子坦荡而深邃，那是几乎凝成实质的浩然正气，沉吟道：“你确实很出色，但老夫不会支持光明一脉的革鼎之举。”

“为什么？”江楚歌先是一怔，而后毫不畏惧地直视孟澈，问道。

沉默半晌，孟澈道：“世家于人族固然是弊大于利，但涉及人族稳定，不可轻动。况且，你们光明一脉所谓的革鼎天下，不分高低贵贱，着实太过理想化。诸世家漩涡激流匪浅，就算是当年我浩然书院的顶峰时期，在那位光明天帝的带领下，也落得个黯然离场的下场，老夫不会重蹈覆辙。”

“敢问前辈，浩然之道，在于一个无愧于心，正大刚直，如今天下寒门难有出路，我明州亦是步步维艰。天下八成的资源却掌握在那不到两成人数的世家手中，您难道于心无愧？”江楚歌凝声说道。

“老夫之心，在于天下，在于人族，在我眼里，没有世家寒门之分，你所说的情况固然于人族有弊，但你们光明一脉的革鼎之举，才会真正损伤人族的底蕴。”孟澈对于江楚歌的质问，只是淡淡回应道。

“不破不立，您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江楚歌说道。

“这正是我反对的原因之一。不破不立？你们光明一脉要想成功，要么需要足以抗衡天下世家的力量，要么需要一个人族大乱的契机，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是老夫所能接受的。言尽于此，麟琴，你带楚歌下去吧。“孟澈重新闭上了双眼，平静地说道。

我这次的表现应当能让叶冰导师满意了吧，只是不知浩然书院的高层究竟会不会支持我。路上，江楚歌暗自想道。

……

远处，江楚歌正在若有所思时，周围又是一群强者涌来，向江楚歌等年轻魁首道贺，一个个态度极是亲热，争先恐后与这些年轻天才们套交情。

这样的热闹场面，足足持续了数个时辰，各大势力才逐渐散去，返回各自的地域。

至于江楚歌的去向，则是在与剑老道别后，与古麟琴一起返回浩然书院。

“说，怎么回事？”南宫傲眉头微皱，露出不耐之色。

几个长老不敢隐瞒，将探听到的一些情报说出，这几日来，北冥世家与几大帝者世家都有往来，似是要进行一次谋杀，其目标就是针对江楚歌。

这些势力极其强大，至少都是帝者世家的势力，更有传说中的【黑暗殿堂】出手，要知道，【黑暗殿堂】当年可是连巅峰帝者都能刺杀的势力，虽然被江明隐打压了一番，却也不容小觑。

随即，南宫世家一行强者离去，朝着南宫世家大本营所在的城池疾驰而去。

人皇城，终究是三皇殿的地盘，各大皇者世家又岂会愿意屈居人下，每一个皇者世家的真正底蕴所在，都是在自己的城池中，人皇城，不过是他们的一个据点罢了。

闻言，南宫世家的几个长老心中一惊，暗道糟糕，公子不会真的打算出手帮助江楚歌吧，那这小子实是留不得。

然而，南宫傲话语一顿，又道：“走吧。返回族中。”

这可是这几个长老担心南宫傲卷入其中，不愿他与江楚歌走得太近。

“公子，如今的局面，浩然书院的浩然一脉不出手，江楚歌必死无疑，何必为了他身犯险境？”

“公子的先天刀体接近大成了吗？” 这几个南宫世家的长老心中一颤，眼中涌现惊喜之色。

“公子……”那位长脸长老惊喜抬头。

“是的，公子，您向来果决，应当明辨是非才对！那江楚歌虽是绝世天才，但终是光明一脉之人，又招来各方势力杀意，不值得我们南宫世家出手！”

南宫世家的几个长老传音苦劝，他们知晓南宫傲的性情，虽说高傲无比，但若真把某个人当作朋友，恐怕会不惜一切代价地保护那个人。

南宫傲眸间冷意流转，忽然淡淡笑道：“你们说的，我都明白。不过，你们的眼光也太短浅了点……”

眸光微冷，南宫傲双眸流转，一丝淡淡的威压透射出来。

周围的人无所察觉，但是，这种威压落在南宫世家数位长老身上，却是皆身躯一抖，噤若寒蝉。

这样的情况，让这些长老心中骇然，诚然南宫傲威仪天成，且是族中绝世奇才，但是，终是修为未至真正的绝顶，还没有跻入王者境，却能对自己产生这样的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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