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次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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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川听了,心里很是激动,这么长时间没有走路了,想来现在还有些不习惯。听了老者的话,他连忙从床上蹭了起来,准备从床上下来。

老者见了,忙道:“不要着急,慢慢来,要是把好了的伤势又弄回去,那可有得你受了。”

江小川听了,便慢慢从床上站到了地上,住着拐杖在地上迈开步子走了两步。许久没有走路,加上腿脚受伤,初次走起来,还有些不习惯,但走了一会儿之后,便感觉习惯了。

突然间,老妪来到他身旁,像是看出他心思一样,微笑着说道:“小川,你是要找你床边的那种花吗?”

江小川看了老妪一眼,重重地点头。

老妪道:“这里,有很多种花,唯独没有那种花。”她说到这里,伸手指着前面不远处一片青色草地,道:“同样,那里有很多种草,唯独没有放在你床边的那种七叶草。”

江小川奇怪地看着老妪,道:“婆婆,那么,那花、那草是在什么地方弄来的?”

这是一个奇怪的问题,如果江小川不是这么小的孩子,他就不会问出这种问题,这个问题只有问那人才知道。

果然,老妪听了江小川的问话,没有回答他,而是指着前面不远处,道:“你想知道,就要去问那人。”

顺着老妪手指的方向,江小川看见前面不远处坐着一个小孩,与自己一般大小。她身白色穿碎花裙子,黑黑的头发披散在背上。她坐在草地上,像是看着远方,没有注意周围一切。

江小川看着老妪,道:“婆婆,她就是叶欢么?”

老妪点点头,道:“不错,你应该有话要对她说。”说着往叶欢的位置看了看。

在没有见到叶欢前,江小川曾在心中想过她是什么样子,她多大,她是男是女这些问题,今日见着叶欢,见是一个与他一般大小的女孩,心中自是非常欢喜。如此,他与她便有了话题。

他拄着拐杖,一瘸一拐来到了外面,外面是另一番景象。江小川走出屋外,除了首先映入眼帘的阳光之外,就是眼前那一片美丽的鲜花,各色各样,应有尽有,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花,对这些花,他完全叫不出名字。

置身花丛中,江小川闻到了各种香味,他在花丛中逡巡,四处寻找,像是在找着什么。

对于江小川来说,上天给了他两次神一般的造化,这两次,都是遇见了贵人相助。第一次便是从无常山上跌落下来,奇迹般活了下来;第二次便是跌落到无常山山脚后,遇见了老者。第一次,洪叔叔给了他生命,第二次,老者给了他活命。对于着两次神一般的造化,他都非常感激,也感激洪叔叔,感激老者与老妪。而对老者与老妪,江小川现在已经把他们当成了亲人,他相信,老者与老妪也把他当成了亲人一般对待,他们对他所做的一切,完全等同于亲人一般。

这些日子以来,江小川躺在床上,脑海中随时都会浮现出云翔山庄所发生的事情,他是那样不敢相信,对方莫名其妙地出现,如鬼魅一般,倏忽间便毁了他生活多年的地方。自他有记忆起,云翔山庄带给他无限的快乐,那里没有忧愁,没有悲伤,如果说姐姐平时欺负他算是一种悲伤,那也是一种快乐的悲伤。而现在,云翔山庄没了,父亲没了,姐姐没了,洪叔叔没了,就连那跟了他们多年的汗血宝马也没有了,这一切变故,在他幼小心灵上刻上了一个深深的烙印。幸而他遇上了老者,这段时间,老者与老妪一直给他的都是欢乐,对于云翔山庄的事情,他们从来不提,江小川虽小,不懂太多道理,但是对于老者与老妪的好意,他还是有所感觉。

阳光明媚,岁月静好,江小川终于迈着承重的步伐走出了那间土墙房屋。很久没有见到阳光,初次与阳光相对,江小川眯缝着双眼,不敢睁开全部眼瞳直视阳光。

江小川听了,看着老妪道:“婆婆,这草也是叶欢送来的?”

老妪看了一眼床榻边上通体暗黑的七叶草,道:“不错,正是叶欢给你的。”

江小川终于忍不住好奇,问出了心中的话,他看着老妪道:“婆婆,这叶欢是什么人?”

老者看了,道:“很好,以后你不用躺在床上了,你可以到外面去透透气了。今后,你就在这喜来村住下来吧。”

江小川点了点头,心中很是高兴。

一天清晨,江小川醒来后,看见床边放着一棵七叶草,他伸手拿了过来,放在面部之上,七叶草仍是像之前一样,直立在他面部之上,等待那七叶草耷拉在面部之上后,江小川又把它握在手里,看了一眼,发现嫩绿的七叶草不再通体发黑,而是呈鲜红之状。他看着手中的七叶草,不明所以,但想着既然不像之前一样,应该是伤势又有所好转了。

果然,老者进屋看见他手中握着的七叶草通体发红之后便说道:“小川,你伤势已经大好,今日你可以下地行走了。”

老妪看了他一眼,道:“你安心养伤,等你能够走出去之后,自然能够见到叶欢。”说完拿着饭碗便出去了。

江小川摸摸身上,发现身上那个东西还在,这段时间来,自己一直没有洗澡,甚是不舒服,但一旦洗澡的话,身上那个东西便容易被人发现。没办法,江小川只能等着,等待双脚好了之后再行洗澡。只有那样,才能保证身上那个东西的安全,毕竟这是父亲临终前的嘱托,一定不能有所闪失。

江小川点了点头,随后便像从床上移动着身子站到了地上。

这一次,他比上一次快速了很多。老妪看了,高兴地说道:“不错,看来老头子的药很是管用,但叶欢送的花草也很有作用。”

就这样,江小川继续忍受着几十天没有洗澡的煎熬,躺在床上养伤。其实在他不能动弹时,根本就不能洗澡,他双脚都敷了药,并用木棍与绳索缠住了,根本就不能洗。现在,他已经没有敷药了,只是每日还要服药三次。原本老妪说过帮他擦拭身体,但江小川想着自己是个男儿身,并且身上有不能见人的东西,也就拒绝了老妪的好意。

这段时间以来,江小川一直想着那个叫叶欢的人,但从来都没有见到,但每日清晨醒来,床边必然放着红花或者七叶草。江小川也不多想,当床边放着红花的日子,他便用红花疗伤,当床边放着七叶草时,他也不再讨厌它散发出来的无敌臭味,而是将它放在面孔之上,任由他吸食自己的血液。经过了这些日子的经历,他也知道那红花与七叶草能够帮助他疗伤。

这样的日子过去了三个月。这三个月里,江小川每日都从床榻上慢慢移动到地上,坚持站直身子,有时还想迈脚试试能不能行走,但刚要迈脚,便感觉身子不能稳住,便又打消了念头。

就在这时,老妪进来了,手中端着白色的小碗。

江小川知道,那里面装的是吃的。这些日子以来,老妪一直悉心照料他,把他当成了一家人。他从内心深处非常感激老婆婆和老爷爷,但却不知道他二人的名姓,有几次他都想问出这个问题,最终话道嘴边还是缩了回去。他感觉这样唐突地问二人名姓,似乎非常不礼貌。几次过后,江小川也便打消了念头。

老妪看着江小川吃完之后,说道:“今天你爷爷出去做事了,你自己试着从床上下来站一会儿,这样对你的伤势大有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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