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啸九天

会客厅后堂。

“大哥，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挺喜欢那小白猿的。”出声发问的正是白老二。

“哈哈哈。老二，你不觉得和他相处得越久，他越像一个老朋友吗？”

看着白老二一脸的认真，白老爷子突然笑了，道：“看来你历练几年以后，多少还有点长进，至少还会思前想后了。”顿了顿，又道：“天道不公，万物皆为生灵，却为何以神，人贵？以妖，魔贱？佛曰众生平等，奈何又以除魔灭妖为己任？须知人有善恶之分，妖魔亦有。奈何这世间不问青红皂白，不论对错，是妖，皆以邪，恶论之。我妖族入世，若不化形，必当寸步难行。这不公正，却被冠之以天理。此为天理？呵呵。”

这一番话，将白老二说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他自然明白天道不公，也明白自己这哥哥所说的现状，可如今妖族散漫，不成气候，又如何能改变这当下形式，便道：“大哥，这些我也明白，只是如今我们又能做什么？”

白老爷子却不接他的话，道：“素儿离家出走，你以为我不担心吗？我比任何人都担心！”

白老二错愕，不知大哥为何突然提这事。正错愕间，又听白老爷子道：“我狐丘看似不弱于这世间任何一派，实则苟且于这天地间。终日受人所窥探。”

此话一出，白老二惊讶不已，道：“大哥，你是说……”

白老爷子点点头道：“你可知为何数年前我修到妖仙境之后，自此再无进展吗？”

白老二更是惊讶，自己身为白家二当家，原本以为大多数事情必然逃不过自己眼里，没想到还是自己太天真，当下便道：“大哥……”

“我不是不能突破，是不敢！我狐丘看似风平浪静，实则终日被天庭所监视！我若出狐丘去寻素儿，兴许前脚刚出，后脚天庭便会毁了狐丘。”

“那为何不派徒儿们出去？”

“世间险恶，人间各修真派不论大小，皆以降魔除妖数量考核弟子。天庭巡天队更是每日巡逻，凡见有些修为的精怪，当场格杀，让我妖族无法成气候，我又怎敢让他们出去。实力稍强些的弟子，我若派出去，天庭必然以我狐丘纵容门下子弟入世，向我狐丘发难。你说，我这个当爹的，除了在狐丘等着，还能干吗？”

白老二听得有些恍惚，以前他只知道妖族不受天地待见，可狐丘却也是一方之霸。他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天庭对妖族的不公没以往那么严重，却没想到，一切都是表面，暗地里依旧将妖族扼杀于摇篮之中，似有若思，道：“所以，大哥你现在想……反天？”此话一出，白老二自己都吓了一跳。可白老爷子却似笑非笑，不承认，也不否认。只说道：“老朋友都能做，我也不能输给他啊。”

白老二似乎还有什么想说，正要说出口，却被白老爷子打断：“回房吧，勤加修炼。切记，今日你我兄弟对话，不能让他人知道，一定要守口如瓶。”话罢，拿起桌上的茶壶，往自己那空了的茶杯倒了一杯茶，而对一旁同样空的白老二的茶杯，熟视无睹，

还想说些什么的白老二，见大哥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后堂。

望着老二离开的背影，白老大自言自语道：“袁立，袁立，立于天地。哈哈哈哈。”

“老二，有些事不是咱们不知道就表示没有。你要知道，若这袁立真是他的孩子，那我妖族复兴仍然有望！”

“大哥，可是上次失败以后，妖族除了咱们狐丘和狮驼岭，魔窟还有几处安分守己点的势力好过些以外，别的散妖，小势力都被天庭和修真者斩尽杀绝。若是再有想法，我妖族恐血脉难存……”白老二一脸严肃，正色道。

似乎是陷入了沉思，细想之后，白老二出声道：“老大，你是说……”顿了顿，又道：“可没道理啊，他死之前也没听说他有后啊。老大，是不是猜错了？”

“老二，我真想好好问问你，你这下山历练这几年到底是不是终日花天酒地，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多大改变？”白老爷子有些生气，怒道。

“大哥，别生气。这性格是天生的，几百年养成的毛病，哪那么容易改掉。”白老二自小天不怕地不怕，但却唯独怕这个哥哥，一看哥哥生气，赶紧陪笑道。

“不然呢？我找来找去就只看到这一朵花比较好看。嗯，你戴着真好看。”

“丑死了！哪里好看！”

“那你还我，我自己收着。”袁立憋嘴道。

“像谁？”白老二不解的问道。

“你仔细想想，和袁立同是猿族的朋友，咱们可是没多少个啊。”白老爷子有些饶有趣味的看着白老二说道。

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让袁立防不胜防，一生哀嚎后，便抱着那受伤的脚一阵揉搓。看着白素逃跑的背影，袁立自言自语道：“莫名其妙！女人真奇怪！”话罢，拖着受伤的脚便往洪术房间方向走去。

……

“不给，哪有送人家的东西再要回去的。”顿了顿，又有点羞涩的说道：“话说你干嘛送我一朵花啊。”

“谢谢你今天帮我啊。白叔以前说了，表示感谢最直接的办法就是送人家东西。可是我又没什么东西可以送你，就干脆摘朵花送你咯。”

“嗯……真好看。”

“袁立，你去半天就是去摘朵花？”白素摸着头上的红花，有些不解的问道。

白素有些无语，道：“只是这样吗？”

袁立不解，道：“不然还能怎么样？”

“你这个笨蛋！最好让爹爹罚死你！不理你了！”话罢，用力一脚踩向袁立，转身便跑了。

“有什么好看的，修炼好自己才是本事，赶紧去找师傅。”慧松不屑的说道。

热闹是他们的，与我无关。这是慧松在扭过头时的唯一想法。只是闪过即逝的不安与嫉妒，被敏锐的瓜皮帽捕抓在了眼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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