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借口
此时，在眼睛余光里我看见几道白色虚影渗进丽华的身体，然后她两眼发出惊人的红光站了起来。不过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眼前便只留下黑暗，我再一次因为疼痛昏了过去，也许是异化时间到了，也许是身体再也忍受不了大脑的剧变了。
再度醒来时已然是晚上，窗外隐约可以听到一阵又一阵的警车鸣笛声传来。但此刻我手脚都被绑在轮椅上，身处一间与刚才一样黑暗阴森的教室里，面前更是坐着似笑非笑的丽华。
“哦，竟然一声不吭，果然是个聪明的小男孩。小封语同学你刚刚真让我吓了一跳啊，竟然可以爆发出怪物一样的力量，怕是请神也不过如此了，连我这个修炼了十一年的人都没办法正面抗衡你。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对，我是痛恨他，他把我的一切都毁了，还把我身边的朋友全部杀死，让她们现在变成无主孤魂，只能依靠我每日护持，艰难度日。而你更是把她们当中的两个打得灰飞烟灭，你该死，你连一点犹豫都没有，自以为正义的你又何曾有过一点的迟疑！”
我冷冷的回道：“没有！面对她们我一点迟疑也没有，她们危害到很多人，而且她们本就不该再停留在这个世间，无论你多想留下她们的痕迹也只会让她们更痛苦。消散未尝不是一种更好的选择，就算她们没有体验到公平，但她们应该要有解脱的权力。”
嘴上如此说道，但事实上是前一个是保命行为，后一个是救命行为，若说为什么杀她们，其实我真的没想过，也许更多的是不知道她们为什么那么容易就逝去了。
不过这却迎来了她的第二巴掌，“自以为是！自以为是！你就只会自以为是，你那样不是给她们解脱，而是让她们什么都不是了！本来只要我在给她们护持三十年她们就可以有转生的机会了，你又懂些什么！”
我也不管嘴边的血迹了，冷冷的看着丽华，毫不客气的骂道：“就你懂得多，让她们这样做尽坏事就能转生？骗三岁小孩吧，这也是那个人告诉你的吧，也许是你现在修炼所得的一切把你迷惑了吧，你所拥有的一切力量真的可以逆改规则吗？
你所见到的邪术体系就代表真理吗？那么我眼中的能量守恒又是什么！一切不会凭空而来，更不会就此而去，若你放开她们，看看是否一样会就此消散而去。就算我不对，那么，一个让你痛恨的人告诉你的一个很明显的谎言为什么你就那么相信，就要为他做那么多坏事，终究不过是你自己的选择，其它的都是借口！”
丽华眼中此刻似乎闪烁着泪光，又是扇了我一巴掌，“我的借口又怎样？你这个快要死的人给我闭嘴！”而这一下真的不轻，把我打得迷迷糊糊，眼睛翻白，似乎又要晕过去了……
似乎被我戳到了痛点，她立即脸色一变，直接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然后更是大骂道：“你闭嘴！你知道些什么东西，你以为自己就好我多少啊！刚才我就知道你这个家伙就是个魔鬼，一点正常的感情也没有，你想做的永远都是把所有挡在面前的人杀光，像你这种人真该死！”
我舔了一些嘴边的鲜血，淡淡的说道：“你再打我几下恐怕我就会死了，白白浪费了你的药。而且我不是没有正常感情，只是生不起你想要我有的欲望罢了，我有愤怒，有理智，但更多的是不屈。我从没想过要把挡在面前的人杀光，但我会把所有该做的事完成！我有过太多的无力，就算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也不会再让任何眼见的痛苦弥漫！你厌恨的是另一个人吧，那个让你变成现在这样的人！”
但我真的就要死了吗？无视丽华的狂笑，我静下心来。结果各处的紫色能量在此刻像疯了一样向我扑来，那超出以往的交融感让我感到欣喜，这意味着我突破了，恐怕现在只要半天的时间我就可以有足够的能量弥补一次异化的损耗了。
不过如丽华所说的那样，这次伤的实在太严重，就算突破了，能量吸纳的更多了，想必不用上一周我是好不了的。
然而现在的险境哪容得我如此安稳疗伤啊，默默的睁开双眼，我再度冷冷的逼视起丽华来。“丽华警官，或许说邪术修炼者，真没想到你随随便便的就可以把所有的人玩弄在鼓掌之中，像你这么厉害的人真的那么需要我？以你刚刚的表现我大概可以想象你练的是什么东西，一个女孩经历这些很痛苦吧！”
不过我的回应却是，燃起了紫炎，还直接异化了手臂，自第一次对付那只鬼物之后我没有再试过这样同时运用这两种力量。因为异化后需要的能量近乎是榨干肉体的，此时再度燃起紫炎就如同消耗生命一般，可见我这时是处于怎样的一种愤怒情绪中。
我甚至失去了思考能力，无视眼前美女的各种诱惑，从极静瞬间转变为狂暴，直接一跃而起，携带着紫色的光辉一砸而下。
丽华顿时愣住了，估计她也没想到像我这样的禁欲主义者身处这样的地方，面对她这样的人，应该引起的强烈情绪欲望中女人竟然一点都排不上号，反而是愤怒与杀戮彻底占据我的心灵。
不过那应该是你的极限了吧，我刚刚帮你探过脉了，这次你真的废了。之前虽说气脉不顺，筋骨劳损，但通过几种药物还是可以恢复回来的。不过现在嘛，经脉寸断，筋骨碎裂，就算是神仙也救不回你了，能活着你真该感谢我了，是姐姐我给你吞了一颗珍贵的丹药吊住性命的，哈哈哈……”
她的大笑中似乎藏着快意，但更多的是愤恨，像是恨不得把我剥开一样。
然而这并不是结束，脑海内疯狂的杀戮欲让我想要把她撕成两半，于是我真的就又抓起另一只腿，不过这一刻几道白色的虚影像我冲来，我的脑海顿时感到一阵眩晕，愤怒也冲散了不少。
接着我脑海里另一种情绪再度升起，冷漠，绝对的冷漠。这两种情绪再度交接起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感从我大脑深处弥漫开来，我立即放开丽华，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痛得只能跪在地上大喊。
或许她心底深处已经在怀疑我到底是不是男人了，但她永远也不知道曾经多次感受无力的一个男人到底埋藏着怎样的志向，又是放弃了多少的情感。
战斗来临，这个女警也一点都不含糊，就在我的拳头快要砸下的时候，她瞬间向另一边扑去，一个懒驴打滚便躲开了所有的影响。但地面却遭了央，直接被我打出一个五六十厘米的小坑。
于是我任凭愤怒把我包裹起来，眼前的一切似乎再度变化起来，阴森依旧，黑暗依旧，只是面前只余一个穿着整齐的靓丽女人，但此刻我想做的只有把她撕成粉碎。整个身体都似乎在响应我一般，一阵又一阵的暖流在身体各处窜行，渐渐的，另一股庞大的力量让我忘记了自身的疲弱。
我直挺挺的站了起来，一把推开了轮椅，口中喘着热气，冷冷的逼视着丽华。但她似乎毫无所惧，反而大笑了起来，一步步的接近我，“小封语同学，你是不是看到了些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在这个环境中会倒映着你的恐惧，更会引导出你的欲望，看你这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肯定是很需要我了。”
这一幕把丽华吓得要命，还不待我抽起拳头她便转身跑去。但此刻的我比超人还超人，就算是一个久经训练的人还是差太远了。不到两秒，我就追上她，一下把她抓住，毫不怜香识玉的把她狠狠地摔在地上。若不是体型差不多，这一幕就是巨人狠狠地拎起一个小家伙，然后又嫌弃地一把扔到地上。
地上再度被打出一个坑，丽华直接吐血了，但她也开始表现出自己狠辣的一面来，一脚就往我要害攻来。不过她还是低估了我的敏感，就算没有疯狂之前也好，任何人想要攻击我都会让我不由自主的瞬间受激反应，此刻的我更是一个野兽，这种敏感上升到了顶点，怎么可能接不下这招。
于是她的脚很悲催的被我带有火焰的异化左臂瞬间抓住，然后直接提起就牵扯过头顶，划过身体又是一下狠摔，这下可直接把她打晕过去了。
一阵强烈的呕吐感升起，我再也不敢看下去了，然而我想动却动不了，如同一个傀儡一般被定在那里，被迫不断的看着她残忍而血腥的表演。
我的心里只能不断的问自己我该怎么办，该如何反抗，有些什么可以让我逃离这一切。这时紫炎的形象如流星一般在我脑海闪过，然后又不断的扩张开来，一如当初，脆弱却不朽。我的心里顿时被两种情绪包裹，无尽的暴戾此起彼伏，而后又浮现一份绝对的冷漠，在那一刻我似乎就是在神魔交结之间。
我的脑海似乎在告诉我两种选择都可以让我摆脱一切，摆脱所有的恐惧，但我还是被太多的想法左右，虽然几年以来的静坐平复了我很多的戾气但绝对的冷漠或者说理智似乎离得我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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