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到我身上的正义

“毕竟我在摸到你的骰子前，也不确定你有没有动过手脚，所以干脆把我自己的骰子换了过去，”晴边说边从身上掏出另一个骰子，放上小桌，“这才是你一开始准备的，因为我的骰子也动过手脚，重量接近你用来作弊的那个，所以你才没有发现吧！”

“虽然你说小冴并不站在你那边，可道具都是你准备的，如果你没有说出口，她应该也不知道你出老千吧？只要照你教的流程，把什么道具放在什么位置，其余就不关她的事了。”

“如此一来，她也就没有说谎的疑虑，一切都非常自然，但你应该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毕竟，”晴吞吞口水，露齿而笑，“游戏并没有规定不能这样做，你也就没有违反规定。”

“老板，这里就先交给你整理了，桌上那些钱都给你，契约的部分看是要等我找机会拿回来，还是找时间再签一张新的，你觉得如何？”

“好……都好！你决定就好！”

“嗯嗯，小冴，走啰。”

不等晴响应，袖剑招呼小冴，甩头离开酒吧，小山一般的灰色独角巨犀趴在大门口，鼻孔喷出浓烈气息，三人依序爬上犀背，朝保安官办公室旁的小广场前进。

沿途没有碰上什么阻碍，除了几声枪响划过夜空外，冒险者们仍持续饮酒作乐，期待天亮之后的招募大会，丝毫不知小广场上有两位贵族被绑上木桩，任凭破砮宰割。

“那待会该做些什么？”即将抵达广场时，袖剑朝夹在两人之间的晴问道，晴甩动蓝色长发，稍稍摆头，“自我介绍之类的？我也不确定，我只是负责带你过来而已。”

“好吧。”

“所以我等等抵达后会先去办点事，你们就不用等我了！”

“没有要等妳的意思。”袖剑鼻孔出气，双臂交叉摆在脑后，躺在犀牛背上的布袋及杂物堆之中，奔波整晚，身体也开始有些疲倦。

“你还欠我一个问题，不会轻易放你走的。”

彷佛宣示，晴扬起嘴角，再度露出令袖剑心底莫名震荡的微笑，可他刻意不回应，装作什么也不知道，阖上眼，决定稍作休息，准备接下来与破砮的会面。

“你说呢？”

“……你们好来好去，用沟通的就好，不要再打架了啊！”发现气氛稍稍缓和后，蓝琥珀老板终于敢插话，可声音仍有些颤抖，畏畏缩缩。

“妳真的很有趣，为什么要特别说出来？”

“这样才能彼此信任啊，我早就说过了，我是诚实的人。要跟赌徒打交道，第一要务就是诚实待人。”

“是吗？”

“就这样？”

“我并没有说谎。”

“感觉有些避重就轻啊！”

“我说的对吧？袖剑。”

沉默蔓延，袖剑的帽缘压得极低，看不清他的神情，老板已经退得不能再退，臀部抵在半倒的桌椅上，又过了几秒，袖剑才发出不合常理的轻笑声。

“我偷偷调换了你的骰子，在噪音刚结束，绊倒老板的时候。”

除了捧着牛奶壶蹦蹦跳跳跑回的小冴，老板满脸惊恐，来回扫视两人，袖剑则又再次露出阴沉面容，不发一语。

“规则里有提到，回答要说得多详细吗？”明显钻规则漏洞的袖剑并没有微笑，语气之中隐隐带着怒气，晴倒也不追究，起身，先收起红色小方块，再将骰子捏在指节之中。

“剩下最后一题，之后有机会再问吧！差不多该去找破砮了。”

难得见到袖剑语塞，惹得晴一阵喜悦，她在心底窃笑，出声催促，“怎么了？与前一题相差太多吗？记得要诚实回答喔！”

“她是之前的朋友，托付给我的孩子。”

“妳说了算。”

“对了，这是你的骰子喔。”晴说道，将骰子轻轻抛在小桌上，转了几圈，点数六。

“妳……”

“因为我的缘故？”似乎早知道对方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几分钟前的惊慌在袖剑脸上消失无踪，转为自信，“没打什么主意，愿赌服输，就是这么简单。如果对游戏规则有所疑虑，大可不参与，但若参与了，就得照规矩来，我那时只是照着规则，算了算机率，依照大家装填弹药的状况，正好处在最有利顺位的我，五号枪扣下扳机会成功射出子弹的机率是四分之三。这是雕石刀的命，该死的时候就必须死──”

晴并不急着打断，小口小口啜饮橘红酒水，几秒之后才抛出第三个问题，“下一题，小冴是你的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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