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尔墩传

“亲王， 你 ?” 窦尔墩被弄得丈二和 尚摸不着头脑 , 干张嘴说 不出话 ,“你 , 你 , 你……”

“哈哈 哈!哈哈哈 !” 老亲王竟仰天大笑 , 笑后却满面得意地 说 ：“ 窦尔墩 , 你不用怕，我捆你不是坏事，是好事。你是个难得的人才 , 我想留称怕留不住 , 就想把女儿奕莲嫁给你 , 又怕你不 同意 , 只能捆绑成夫妻。大家都回去换换衣服 , 一个时辰之后 , 我的中军帐喝喜酒 !”

窦尔墩被人五花大绑地拉扯到房里 , 穿 上了新郎服装 , 被强 拉硬按地和奕莲拜堂成亲 , 送入洞垂房。等外人都走后 , 奕莲便自己揭去盖头。新婚之日，作为新娘子既兴奋又有些羞怯 , 边走过 来想给窦东墩解开绳索 , 边红着脸歉意地说 ：“ 窦 大哥 , 对不住……”

“这是我自己的事 , 用不着你管 !” 奕莲又扑过去将整个身体 都压在窦尔墩身士 , 理直气壮地说：“你要杀 他 , 就先杀我 !”

“奕莲 , 你……”奕海此时已急红了眼 , 又上前伸手去抓奕莲 衣服，想把她拖走 , 不料奕莲却一脚踹中他的前胸 , 他瞪瞪瞪倒退 几步 , 四抑八叉摔倒在地上 , 正要往起爬 , 奕莲却从床上跳下来 , 抢前一步 , 抬腿用力一连又踹 了他几脚， 奕 海又气又急已失去 理智 , 挥剑便朝奕莲脚上砍去。奕连手急眼快 , 闪身躲过。兄妹 俩你拳他剑地打斗在一起。室内立刻桌倒椅翻 , 杯打壶碎 , 只听 辟里啪啦、丁丁当当一片声响。 门外卫士听见屋里动静 , 不知出 了什么事 , 扒着门缝向里一望 , 立刻惊得魂飞天外 ,撒 腿 就跑 , 向老 亲王报告。老亲王一听 , 气得暴跳如雷 , 赶紧带领将士直奔过 来 , 推开房门 , 便大声吼道：“住手 , 都给我住手 !”

“阿码 !”奕莲一见父亲来了 , 便像有了主心骨 , 起紧撤下 , 扑 通跪倒在老亲王面前 , 眼泪立刻流了下来 , 显得十分委屈地指着奕海向老亲王告状 ：“ 他 , 他半夜三更来杀我丈夫。 ”

“浑蛋 !”老亲王没容分说，一脚便将跪在眼前的奕海踹了个 仰八叉 , 铁青着脸狠狠地说 ：“奕海 , 你私闯他宅 , 行凶杀人 , 巳犯 了戒律 ! 来人 , 把他给我拖出去重责四十 !”

见手下把奕海拉出 房外 , 老亲王这才走到窦尔墩倒着的床前 , 立刻换了一副容颜 , 满脸是笑地一边为窦尔墩解绑一边说：“ 姑爷 , 对不住啦 , 我也是 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 , 也算好事多磨吧 !”

“哼 , 谢谢你的好意 !”窦尔墩身上被捆绳索解开后 , 便从床 上跳到地下 , 冲着老亲王双手一拱 , 冷冷地一笑说：“老亲王 , 咱 们后会有期 !”

“怎么 , 你想走 ?”老亲王的脸立刻拉了下来 , 冷哼一声说 , “ 窦尔墩 , 你是不领我的情 , 可现在生米已经做成熟饭 , 你和我女 儿拜了堂就是夫妻 , 你走了 , 我女儿怎么办 ?”

“ 你爱咋办咋办 , 我管不着 !” 窦尔墩说着 , 已脱去被硬套在 外边的新郎服装 , 伸手摘下墙上挂的宝剑 , 边往外走边回头说 , “我也没答应和你女儿成亲 , 你们硬逼着我 , 这就叫自己配药自己吃 !”

“哈哈哈 , 哈哈哈！”老亲王仰天大笑 , 笑后竟自己扶起 一把翻倒在地的椅子 , 用嘴吹吹上边的浮尘 , 坐下后慢条斯理地 拖着长腔说 ：“窦尔墩 , 你以为你能走得了哇 ? 实话告诉你 , 我早 就防着你这一手 , 提前做了布置。今天我就坐在这儿看着你怎 么从我们大蒙古这万马军中走出去 !”

“阿玛 , 放他走吧。 ” 奕莲却出人意料地跪在老亲王面前 , 眼 含泪水替窦尔墩求情说 ,“ 阿玛 , 做夫妻就得恩恩爱爱 , 他既然不 爱我 , 咱们就是留住他的人 , 也留不住他的心 !”

“ 莲儿 , 你……” 老亲王感到十分奇怪 , 两眼直盯着奕莲惊异 地说 ,“你忘啦 , 在校军场是你贴在我耳边让我这么做的 , 现在怎 么…… ”

“阿玛 , 你…… ” 奕莲一看自己老底被揭穿 , 脸先一红 , 随后却突然一伸手抽出老亲王腰间佩剑 , 往自己脖子上一横 , 用威胁 口气说 ，“阿玛 , 你今天要是不放窦尔墩走，我就死在你眼前 !”

老亲王惊得脸色大变 , 却仍稳坐不动 , 摇着头说 ：“莲儿 , 你 难道忘啦 , 咱们蒙古人帮着满人打天下，他满人坐了天下 , 却忘恩负义，把我们当成他们的附属国。我们早就想举旗造反，脱离大清，只因时机未到。如今大清朝兵多将广，咱们要想和他们对抗，不光要有精兵，更要有良将。这窦尔墩是 咱关外第一奇才 , 他如果肯帮咱们 , 关外武林及各族就会归顺咱 们 。现在他不肯帮咱们 , 说不定那一天就可能将咱们消灭。这次你带兵攻 打黑龙帮就是一例。再说他都和你拜了堂 , 他却不认你作妻子。 他不仁 , 咱们也不义。为公为私，他窦尔墩都得死！

“那 , 那我就听阿玛的 ！” 奕莲显出心服口服的样子站起身 , 边说边凑到老亲王跟前, 趁其不备突然出手 , 点了老亲王几处要 穴。老亲王一声没吭立刻昏迷 , 身子歪倒。奕莲担心摔坏 , 赶紧 双手抱住 , 向站在一边傻愣愣看着的窦尔墩使了个眼包 , 窦尔墩 会意赶紧过来。两个人一个抱头 , 一个抱脚 , 将老亲王放倒在床 上，用被盖好。奕莲这才哈 腰捡起老亲王的宝剑 , 同时用手拉住 窦尔墩的手 , 压低声音说 ：“窦大哥 , 咱们走 !”

两个人一到门外 , 却见整个房子都已被层层包围 , 为首的正 是哥哥奕海。 奕莲一见哥哥那副傲慢的神态 , 便知道自己受了 老亲王的欺骗 , 哥哥根本没有挨板子。

奕海一见奕莲两个人出来 , 立刻横剑上前拦住去路 , 阴阳怪气地似笑非笑着说 ：“妹妹 , 妹夫 , 这新婚之夜不在洞房恩爱亲热 , 跑到外边干什么 ?”

“我丈夫有急事想回家一趟。” 奕莲面带笑容 , 不慌不忙地 说 ,“阿玛答应了 , 让我赔他一块儿回去。哥哥你看 , 阿玛怕有人 阻拦 , 特意让我带上他的剑。”

“阿玛答应让你们出去 ?” 奕海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奕莲 , 摇着 头说 ,“不会吧。阿玛可是命令我带人在这看着 , 不准你们离开 这个院子。阿玛既然同意你们出来了 , 他为啥还待在屋里 ?”

“阿玛酒喝多了, 躺在我们床上睡着了 。” 奕莲仍是一副兴致 勃勃的样子 , 上前一把抓住奕海的胳膊 , 一边用力摇晃 , 一边撒 着娇说 ,“哥哥 ,哥哥 , 你要不 信，可以派人去看看嘛！”

“那好 。” 奕海面对这个难缠的妹妹 , 显得束手无策 , 只好对 手下的一个人说 ：“去 , 进屋看看老王爷 , 如果他真睡着了 , 就不 用打扰啦 , 如果没睡 , 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手下人答应着进屋去了 , 工夫不大便又返回来了 , 告诉奕海 说老王爷真睡着了。奕海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下也和颜悦色地 说 ：“ 妹妹 , 妹夫 , 实在对不住 , 不是哥哥不开面 , 是阿玛命我带人 在此看守 , 没有阿玛命令 , 我不敢放你们走 ! 妹妹 , 妹夫 , 只能委 屈你们 , 等阿玛睡醒……”

“奕海 , 你 , 你欺人太甚 !” 奕莲立刻火冒三丈 , 柳眉倒竖 , 杏 眼圆睁 ，举起手中 宝剑 , 满脸杀气地冲着围困的将士们大声吼 道：“ 现在王爷宝剑在此 , 见剑如见王爷 , 谁敢阻拦 , 先斩后奏 !”说完 , 一手持剑 , 一手拉住窦尔墩衣袖说：“ 窦大哥 , 咱们走 !”

“你 , 你……”奕海气得说不出话 , 却没敢上前 , 愣愣地站在 那里 , 眼睁睁看着奕莲两个人走出去 , 急得直跺脚 ,“你 , 你们……”

将士们见奕海都没敢拦挡 ，便自动闪开一条路。奕莲一直 把窦尔墩送出大营外, 并给些银子路上用 , 停在脚步冲着窦尔墩 深施一礼 , 心中虽充满酸楚 , 嘴上却强笑着说 ：“ 窦大哥 , 我只能 送到这儿啦。你别走大路走小路 , 一定要多加小心。我哥哥不 会善罢干休 , 他一定得去找我阿玛 , 弄清真相后一定会带人来追 杀你。我在这儿只能替你顶一阵儿 , 往后可就得全靠你自己 啦 !”

“奕莲 , 大哥谢谢你 !”窦尔墩十分激动 , 冲着奕莲还 了一礼 , 随后便一把抓住奕莲的手 , 紧紧地握着 , 面带歉疚地说 ,“奕莲 , 想不到你会如此大仁大义 , 我窦尔墩伤了你的心 , 只能说声对不起 , 请你原谅。咱们做不成夫妻 , 可以做朋友。不管我走到哪 儿 , 这一生一世我都不会忘记你的。奕莲 , 你要多保重 , 咱们后 会有期 !”说完 , 便又冲着奕莲深深鞠了一躬 , 许是怕奕莲看见自 己的眼泪 , 转身便走。

“窦大哥 , 一路走好 !” 奕莲冲着窦尔墩的背影挥手 , 话没出 口 , 眼泪早已像泉水般涌了出来……

“ 你 , 你要干什么 ?” 奕莲像突然从噩梦中惊醒一样 , 赶紧扑 过来，一把便将奕海推到一边 , 一边拼命往下夺剑 , 一边急切地 说 ,“他是我丈夫 , 不许你伤害他 ! 你要敢碰他一手指头 , 我就和 你拼啦 ！”

“ 奕莲 , 你咋这么糊涂哇 !” 奕海拼命夺剑，同时连推带搡地 说 ,“ 我早就听人说过 , 这窦尔墩是个好色之徒 , 你要嫁他, 日后 准没好果子吃！”

“滚开 , 别碰我！ ”窦尔墩已怒不可遏 ， 双手虽有被反绑 , 身子一闪躲开了奕莲的手 , 猛地从椅子上跳起 ， 向前一纵 , 便倚在了墙 角，立目横眉可着嗓门吼：“你 , 你……”

“ 窦尔墩，你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 , 敬酒不吃 , 非吃罚酒 !”奕 莲也已忍无可忍，立刻火冒三丈 , 冲过去“啪啪 ” 打了窦尔墩两个 大耳光 , 随后拦腰抱起 , 像扛只口袋似地扛在肩上 , 来到床前，撒手咕咚扔在床上，立刻扑上去 , 两手将窦尔墩死死按住，气喘 吁吁地说 ：“ 窦尔墩 , 你听明白 , 咱俩已经拜了堂 , 便是名副其实 地夫妻 , 现在我就和你 , 就和你做 ， 做……”

就在这工夫 , 房门 “ 嘭 ” 地被人撞开 ， 奕海手持宝剑怒冲冲 地闯进来 , 一把将奕莲从床上扯下来 , 满脸杀气地说 ：“ 奕莲妹 妹 , 把他交给我 , 今天…… ”奕海说着， 便举起宝剑 , 咬牙切齿地说 ：“窦尔墩 , 今天老子就要了你的命……”

一行人到了校军场 , 将士们排列整齐 , 军旗映日 , 刀枪耀眼。 老亲王高坐在点将台上 , 神情严肃地冲着下边说 ：“窦尔墩 , 你知 道我们蒙古人最擅长的是摔跤打拳 , 骑马射箭 , 今天咱们就以此四 样为准。诸位将军 , 传说这个窦尔墩是咱关外武林第一高手 , 你 们谁敢和他比一比 ?”

“ 阿玛 , 不可 !”随着声音 , 人群中走出一个身强体壮的黑大 个 , 他便是老亲王的儿子奕海。只见奕海急步走到老亲王稳坐 的高台下 , 跪拜在地说 ：“ 阿玛 , 他窦尔墩是汉人 , 在咱们眼里连 猪狗都不如……”

“ 奕海 , 不准你胡说八道 !”老亲王火了 , 挺身站起 , 手指奕海 大声喝斥 ,“咱们是用人之际， 不管蒙古人汉人 , 我们都一视同仁。奕海 , 我就命你和 窦尔墩比武 , 你一定要尽力 , 不准给咱蒙古人丢脸 !”

“呸 !” 窦尔墩狠狠地碎了 一口 , 吐了奕莲满脸 , 怒气冲冲地大声吼着 ,“ 强盗 , 强盗，你们这些强盗 !”

“ 窦大哥 , 对不起 !”奕莲虽没生气 , 却是一 脸委屈 , 眼泪在眼圈儿 直转 , 没顾得去擦脸 , 边伸手去给窦尔墩解身上的绳 索边 说 ,“ 我 ， 我 ……”

这第一场比试 , 虽没评判高低 , 但从掌声中便可知道窦尔墩 略胜一筹。第二场是射箭。奕海站在距箭把百步开外 , 张弓搭 箭 , 连射五箭 , 箭箭中靶 , 又赢得一片掌声。奕海射完 , 窦尔墩便 接着射。他却不一支一支射 , 而是将五支箭都搭在一张弓上一 齐射。箭射出之后 , 不但全都中靶 , 而且五枝箭还像五颗星一样 均匀地分布在箭靶上 , 中间一枝 , 四周四枝。接着便是打拳。奕 海因前两场都技不如人 , 心中早憋着一股火 , 恨不能一拳将窦尔 墩砸成肉饼。因此出拳即狠又快 ,一个劲地只强攻而不守。窦 尔墩却恰恰相反 , 就像大人逗着小孩子玩一样 , 显得十分轻松自 如 , 围着奕海身边转 , 偶尔挑逗几下。两个人拳来脚往 , 一直斗 了百余回合 , 奕海连窦尔墩的衣服都没碰着 , 自己的衣服上却全 是被手指戳穿的大大小小窟窿，眼见自己已败 , 便心 生暗算恶 念 , 正要伸手自怀中摸暗器 , 见窦尔墩突然跌倒 , 四仰八叉摔在 地上。奕海心中不觉一喜 , 便恶虎扑食般冲过去 , 使出最狠的一 招 , 想一掌击毙窦尔墩。想不到窦尔墩用的是诱敌之计 , 故意跌 倒 , 见他靠近 , 双脚 一蹬 , 结结实实踹在了他胸口上 , 奕海 “哎呀 ” 一声惨叫 , 身不由己连连倒退几步 ,“ 咕咚” 摔倒在地 , 爬了几次都没爬起来。 窦尔墩起身将他拉起， 奕海却不领情 , 眼一 瞪 , 鼻子一哼，袖子 一甩 , 转身就走。

“ 好 , 好哇!窦尔墩果然名不虚 传! ”, 老亲王第 一个站起来拍 手叫好，想不到他交口称赞之后，却突然把脸一沉，一挥大手，冲着台下大声命令：“来人 , 把窦尔墩给我捆远来 !”

“ 是 , 孩儿遵命 !” 奕海赶紧冲上磕了几个头 , 挺身站起 , 边往 校军场走边说 ,“ 阿玛 , 孩儿不会让你失望的 !”

窦尔墩和奕海走到校军场的空地上 , 两个人互相拱了拱手 ,

“ 啊 , 知道知道。 ” 没等奕莲把话说完 , 老亲王便显得十分高 兴 , 上前一步 , 用手拍着窦尔墩肩头说 ,“你窦尔墩的大名 , 可真 是家喻户晓 , 妇需皆知呀 ! 我宁损十万精兵 , 也难得你一员良将 啊 !”

“ 老亲王 ,” 窦尔墩十分客气地冲着老亲王拱拱手 , 满脸是笑 地说 ,“我可不是来归降 , 我是…… ”没等说完 , 便见奕莲暗中冲 他连连摇头摆手使眼色 , 赶紧打住。此时奕莲却凑在老亲王耳 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 老亲王脸立刻一沉 , 随后冷哼一声 , 说话 声音都变得粗声粗气 ：“ 窦尔墩 , 你想效仿古人劝说我蒙古国和大清朝团结一心 , 共同抗击老毛子 ?”老亲王 说着又顿了一下，才又接上说 ,“ 窦 尔墩 , 你的想法是对的 , 可我还要告诉你 , 我们蒙古人是重实际 , 不 信嘴皮子。今天我要先看看你究竟有多大本事 , 然后才能决定是否和你商谈 !” 老亲王说着 , 便把大手一挥 , 冲着手下大声命 令：“走 , 咱们上校军场 !”

互道 “ 得罪 ”, 便开始比武。两个人首先比的是骑马。奕海抢先 拉过一匹枣红马 , 脚踏马蹬 , 身子一跃 , 便稳稳地坐在马鞍上 , 随 后扬鞭打马 , 马跑如飞。紧接着便像耍马戏一样 , 在马上做起了 各式各样地动作。什么蹬里藏身 , 挎脖仰卧 , 鞍桥倒竖 , 屁股独 立……看得人们都直了眼 , 绝招一亮立刻掌声雷动 , 一片叫好。 奕海表演完毕 , 将马勒住 , 跳下马来 , 虽一脸得意 , 却仍客气地冲 着窦尔墩拱拱手说：“见笑 , 见笑。窦大侠请吧。”

“ 领教 , 领教。” 窦尔墩也十分有礼貌地冲着奕海连连拱手还 礼 , 边点头微笑地回答 , 边拉过小校牵来的战马 , 将马缰搭在马 鞍上 , 用手一拍马屁股 , 虽是轻轻一拍 , 那马却像被猛抽一鞭，身 遭剧痛似的 , 一声长嘶 , 立刻狂奔起来。窦尔墩却不慌不忙 , 双手一拍 , 两脚一跺 , 竟从地上跃起。此时那马巳奔出一丈开外 , 只见窦尔墩人在半空 , 连翻几个跟头 , 便翻到了马背上。窦尔墩 在马背上 , 没像奕 海那样表演绝技 , 而是一个劲地在马上翻跟 头。马跑如飞 , 他的跟头翻得却让人看不出个数来 , 就像那马背上滚动着一个大风车。马围着校场跑了整整三圈儿 , 人 一直在 马上翻。马停住了 , 窦尔墩从马背上跳下来，气不长出，面不改色，还客气地冲着四周连连拱手说：“ 献丑 , 献丑。”

“ 好 , 好啊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 , 那些看呆了的人们就像从 梦中惊醒一样 , 都不约而同地鼓掌 , 叫好，整个场上就像大海中 涌起的春潮一样经久不息。就连坐在台上的老亲王都激动得从 座位上站起跟着大家一块儿鼓掌 , 叫好。

再说奕莲多亏有了窦尔墩这个向导 , 才顺利地把队伍带出 了深山老林 , 回到了蒙古人住的大草原。想不到父亲老亲王却带 着众将领出营十里迎接。奕莲一见父亲 , 赶紧扑通跪在地上 , 满 面愧色 , 连连磕头请罪 ：“阿玛 , 女儿……”

“ 乖女儿 , 别说啦。”老亲王显得十分大量 , 双手扶起奕莲 , 呵 呵笑着说：“ 胜败乃兵家常事 , 吃一堑 , 长一智。再说此次出兵只是试探大清朝的虚实，他们没敢出兵，就证明对咱们蒙古国有所顾忌，这对咱们举兵造反大有好处！ ” 老亲王说着，把脸转 向站在奕莲身边的窦尔墩 , 迟疑地问 ：“ 莲儿 , 这位是……”

“ 阿玛 , 我忘了给你介绍。 ” 奕莲赶紧把窦尔墩往前一拉 , 抢 过话头儿说 ,“ 他叫窦尔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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