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玛丽娅仗义作证 江红玉巧计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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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人群中又有人问了一句,“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我可以对上帝发誓,我说的全是真的!”玛丽娅说着,伸手从怀中掏出几件东西,一一打开,高举过顶,边转着身让众人看边说:“这些都是从我父亲身上偷出来的,是你们黑龙帮的传家宝!”

众人一见,立刻都惊得呆了。玛丽娅拿出的是“降龙十八剑”剑谱和郭振兴在狱中写的血书,还有一年前丢失的黑龙令。

“来,干!”在场的人几乎异口同声,一呼百应,纷纷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杨宏志离开座位,绕过几张桌子,来到窦尔墩坐的桌子前,双手抱拳,冲着窦尔墩拱拱手,微笑着说:“窦大侠,久仰大名,今日幸会,来,我敬你一杯。”

“哎哟,杨老前辈,不敢当,不敢当!”窦尔墩一见杨宏志朝自

己走来,赶紧站起身,听了杨宏志的话,更觉得不好意思,赶紧拉杨宏志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拿起酒坛,给自己和杨宏志各倒一碗,首先端起,恭恭敬敬地说,“杨老前辈,谢谢你能瞧得起我。来,咱们共同干一杯!”

“好,来,咱们干!”杨宏志也显得十分豪爽,边说话边端起酒杯,和窦尔墩碰了一下,便一饮而尽。

“窦尔墩,你小子可真胆大包天!”就在窦尔墩拿起酒坛正要倒第二碗的时候,长白怪叟孙自主却离开座位走过来,连声招呼都没打,上前一把夺过窦尔墩手里的酒坛,生怕被别人抢跑似地紧夹在肢肝窝下,用手拍了拍窦尔墩肩头,这才开口,“我觉得我这胆也不算小,却没敢去偷皇上御马。就冲你这胆,才配和我喝一杯!”孙自主嘴里说着,也是为了在众人面前显摆自己武功,竟将那盛着十几斤酒的酒坛放在右手的食指尖上,举在眼前,用嘴吹了一口气,那酒坛便在指尖上滴溜溜转了起来,先是正转,他又吹了一口气,便反转。开始是坛嘴朝上,坛底朝下,转着转着,酒坛却横了过来,指尖顶着酒坛中间,坛里的酒竟一滴不洒。转了一会儿,不转了,冲上的指尖却变成了朝下,那酒坛也随着倒立下来,坛嘴朝下,坛底朝上,就像被什么东西牢牢地沾在了指尖上一样没掉下来。他再吹口气,那坛里的酒竟从坛嘴里流出来,酒坛离桌足有二尺高,那酒却自动分成两股,一滴不洒地分别淌进桌上的两只空碗里。

就在人们惊叹不止、纷纷叫好的时候,坐在同桌的奕莲却像个调皮孩子,脸上带着笑,暗中偷偷伸出右手食指,将指尖对准孙自主手上正在淌酒的坛嘴,也吹了一口气。你说怪不那冲下的坛嘴立刻止住淌酒,冲上的坛底不知怎么出了个窟窿,坛里的酒噗地一声都从那个窟窿里蹿了出去,喷了孙自主满脸满身。孙自主正在得意之时,想不到会有此之变,使他弄巧成拙,遭人戏弄,当众出丑。你想这孙自主在关外江湖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平时像螃蟹一样,横行惯了的。今天竟会有人敢捋他的老虎须,让他当众难堪,怎能善罢干休。比时他已恼羞成怒,只见手腕一动,那破酒坛便呼地一声朝奕莲兜头砸去。没等奕莲出手,站在旁边的杨宏志突然出手,抓住了破酒坛,用手托着,破酒坛又在杨宏志手心里滴溜溜转起了圈儿,酒坛里剩下的酒仍一滴不洒。只见他表情严肃,语气非常冷淡地对奕莲说;“这位朋友,冲你这招‘一柱擎天’破了孙老弟的如意神指,一定是蒙古王室的后代吧”

“不错。”奕莲显得有些得意,把头一扬回答说,“我就是蒙古王室的后代!”

“什么,你是蒙古人”正襟危坐瞧热闹的张志远真像晴空听到一声炸雷,立刻惊得从座位上弹起,脸色突变。他手指奕莲,大声喝问:“你,你,你是蒙古人”

“怎么,张帮主”奕莲却面带讥笑,用戏谑的口气说:“一听蒙古人三个字,就把你吓得耗子见猫一样!哈哈哈!哈哈哈……”

“哼!你们蒙古人野蛮好战,嗜杀成性!杀我们汉人的百姓,抢我们汉人的财物,霸占我们汉人土地……”张志远气得话都说不出来,指着奕莲的手不住颤抖,铁青着脸,憋了半天,才又说出话,“今天,今天看你是来吊唁我们郭帮主,才免你一死,你马上给我出去,最好走得远远的,让我今后别再见到你!”

“哼!”奕莲也毫不示弱,脖子一歪,眼珠子一瞪,用同样气势手指张志远说:“张志远,你听明白,你们黑龙帮虽是关外第一大帮,可郭帮主一死,内乱外患,人心早散,已不如从前,我看不如归顺我们蒙古,南御满清北抗俄国!否则……”

“放狗臭屁!”张志远破口大骂,气极败坏地扯着嗓门吼,“滚!滚出去!”

“张志远,我是给你们黑龙帮指出一条活路!”奕莲袖子一甩,愤怒地离席而去,边走边回头说,“你要不信,咱们就骑驴看唱本一一走着瞧!”

奕莲一走,室内的人们心头虽像去掉了一块石头,但重新回到座位上再喝起酒来,却没了刚才的那种激情与欢乐,整个屋内就像罩上了一层阴云,令人感到窒息。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回味着奕莲说出的话,那话真像刀一样刺痛了他们的心……

就在这时候,从外边进来一位身穿重孝的女人。那女人一进屋,黑龙帮的大小头目们几乎全都站了起来。特别是张志远,面带不悦地问:“红玉,你,你来干啥”

“有事呗。”那女人没理张志远,走到屋中央,冲着大家深深作了一个辑,这才开口:“诸位朋友,我是张志远的妻子江红玉,你们不辞辛苦来为我们郭帮主吊唁,郭帮主的女儿郭雪华因悲伤过度躺在床上起不来,便托我来为大家敬杯酒!”江红玉说着,便亲自拿着酒坛,挨桌逐个给人们倒酒。可当她倒到窦尔墩的时候,却趁窦尔墩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的当口儿,突然出手。只见寒光一闪,一把短剑按到了窦尔墩脖子上,脸也立刻变得冷若冰霜,话简直是从牙缝儿里往外蹦;“窦尔墩,你勾结俄国强盗,害死我们郭帮主!老天有眼,让你自动送上门来,今天我就要用你的人头为郭帮主祭灵!”江红玉说着,一手按剑,一手紧揪住窦尔墩衣领,边往外拽边压低声音说,“快跟我走,他们要把你软禁起来!”

满屋的人都被江红玉的举动惊得纷纷离座,特别是张志远,满面惊慌地大声喊:“红玉,你不能杀他!红玉,你……”

江红玉没理众人,把窦尔墩拽出门外,又俯耳低声地说:“窦大侠,快,快把我打昏,你好逃跑!”

许是事急,窦尔墩连想都没想,便挥拳击向了江红玉的额头,趁江红玉闷哼一声跌倒在地的工夫,身子一纵,便越上了房顶,穿房越脊,拼命奔逃。

“快,快抓住他!”紧跟出来的张志远边大声下着命令,边抱起江红玉失声喊叫:“红玉,红玉……

“好!”张志远又从玛丽娅手中拿过黑龙令,将三样东西都交给手下人,随后竟冲着窦尔墩双拳一抱说:“我先谢谢你把郭帮主尸体送回来,至于郭帮主是不是你杀的,我们会查清楚!”说到这儿,张志远把脸转向了众人,对那些围住窦尔墩的黑龙帮大小头目们摆摆手说;“大伙都回到座位上去吧。咱们郭帮主遇害,本来是件不幸的事,不幸中却又万幸,咱们世代相传的宝物失而复得,这关系到咱们黑龙帮生死存亡。今天又有这么多朋友来给郭帮主吊唁,大伙难得凑在一起,就喝几杯。”

张志远说着,便率先回到自己座位上,拿起桌上的酒坛,分别给同他坐在一张桌上的杨宏志等几个有名的人倒了一碗,随后自己也倒上一碗,双手捧着站起身,冲着众人客气地点着头说:“在座的各位朋友,感谢你们来吊唁我们郭帮主。来,我先敬大家一杯!”

“我敢保证这些都是真的。”窦尔墩此时开了口,用于拍着胸脯说:“我在俄国监狱救出郭帮主后,郭帮主曾托我把这些东西带回来交给你们,可后来出狱后被彼得用迷药把我迷倒盗走。”

“这么说,”张志远把目光转向窦尔墩,迟疑了一下才说:“你见过这些东西”

“是的。”窦尔墩说着,伸手从玛丽娅手中拿过郭振兴在狱中写的血书,郑重地说:“这是郭帮主咬破手指写的。他已看出俄国沙皇要侵占我国,咱们关东危在旦夕。郭帮主被骗人狱,被害成残废,宁死不屈,决心以身殉国,所以便写了这几个字。希望我们关东各族人民,屏弃前嫌,团结一心,共同抗御外侵之敌!”窦尔敬把血书交给张志远,又从玛丽娅手里拿过“降龙十八剑”剑谱,用手拍打着说:“郭帮主把这剑谱交给我时,曾再三嘱咐,这传世绝学不光咱黑龙帮独家拥有,要传遍全中国,让全国人民都学会这绝世武功,在抗击外国人侵中发挥更大作用!”说到这儿,窦尔墩又把“降龙十八剑”剑谱交给张志远,挥动着右手拳头,语调铿锵地说:“郭帮主是一个爱国的英雄,他宁死也不出卖民族和国家。我敬佩他的为人,所以才不远千里把他的尸体从俄国运回来,让他落叶归根!”

“对”!张志远点头回答:“要活口!”

“那要是咱们帮里的人抓住呢”有人又提问,“还会给赏钱吗”

“赏钱照样,”张志远有意提高声音,“可官升三级。”

看到这一切,连窦尔墩都惊得双眼圆睁,张大嘴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只用手偷偷碰了碰玛丽娅,用眼示意。玛丽娅好像明白什么,没有吭声,只摇摇头。

“谢谢你,玛丽娅小姐。”张志远首先从惊愕中醒来,许是难以抑制激动的心情,竟冲着玛丽娅双拳一抱说:“你为我们送来了失去的东西。不过,这些东西可有真假之分,不知……”

“你是什么人”人群中不知谁喝问了一句,“敢替窦尔墩说话”

“我是俄国人,名叫玛丽娅。”玛丽娅边说边脱去了假扮的衣帽,露出一个婷婷玉立的俄国少女,就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不慌不忙地说,“我是俄国远东大将军彼得的女儿,我不用看就知道,张帮主手里那封信是我父亲写的。我可以告诉大家,这是我父亲用的借刀杀人之计,是想离间你们中国关外武林。我还要告诉大家,你们郭帮主是我父亲害死的,而且连郭帮主夫人也是我父亲陷害的……”

人们的议论声更大了。张志远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手举过顶,摇晃着说“诸位,我最近接到一封从俄国捎来的信,信上介绍了郭帮主被害的经过。因事关重大,我一个人不敢做主,现在我就给大伙念念,请大伙共同拿主意。”张志远说看,便拆开信,故意干咳两声,这才念道:“中国黑龙帮的诸位朋友,吾乃俄国一狱吏,因亲眼目睹贵帮主郭振兴在吾狱中越狱时被人杀害经过,特写此信告之。贵帮郭帮主是被贵国的窦尔墩所杀,今日将杀害郭帮主的凶器寄去,请你们查验一下郭帮主伤口是否此凶器所致,并请将凶器上的血与郭帮主的血做鉴定……

“什么,郭帮主是窦尔墩杀的”“快抓住这个杀人凶手,替郭帮主报仇!”张志远还没等念完信,大厅里已经炸了锅,黑龙帮的大小头目几乎都抽刀拔剑围上了窦尔墩,真是箭拔弩张,一触即发。

。孙自主人长得怪,打扮也怪,行动也怪模怪样儿,其实一半儿是真,一半儿是假。孙自主来到灵牌前,连礼都没行,却一屁股坐在灵桌上,拿下身上的酒葫芦,从怀中摸出一只又黑又脏的半拉碗,先倒了一碗,就像两个人喝酒似的,端起酒碗往灵牌上碰了碰,随后一口喝干。紧接着又倒一碗,端起向上举了举,那意思是举杯大家都喝,然后又一口喝干,还高举空碗倒着空了空。就这样一连喝了八碗,这才用手抹了抹嘴巴,把破碗揣进怀里,酒葫芦也重新背在身后,跳下桌子,用手拍打拍打屁股,带着醉意,踉踉跄跄地走了。窦尔墩给他磕了三个头,他连理都没理。主事人接着又喊:“黑水神拳林大侠、兴安绝刀韩大侠……”他们有的磕头,有的施礼,窦尔墩挨个叩头还礼,一直等到所有人都拜祭完毕,累得几乎要瘫倒在地上。主事人拉了他一把,这才站起来,随着大家进了宴会厅。此时,那能容得下几百人的大厅里早已坐元虚席。杨宏志和孙自主坐在上首,窦尔墩和玛丽娅三人坐在一下首。宴会将要开始,张志远站起身来,冲着左右抱抱拳,朗声说:“诸位,我们黑龙帮郭帮主身遭不幸,承蒙客位赏光前来吊唁,我代表过世的郭帮主和黑龙帮的兄弟姐妹,谢谢大家。现在我当着大家的面对天发誓,我们一定要找到并抓住那个害死我们郭帮主的人!如果有知情者告诉我们,我们将赏白银一干两。如果若能抓住害死我们郭帮主的人,赏黄金二千两!”

张志远话音远没落,人们便纷纷议论起来。有人提问“张帮主,你的意思是一定要活口”

“大家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张志远像是在主持公道,冲着骚乱的人群连连摆手,提高声音说,“因为接到这封信,我怕其中有诈,为了证实真伪,便托女阎王两口子设计将郭帮主尸体盗回,偷着进行了查验。郭帮主的伤口确实如信中所说,是被窦尔墩宝剑所伤。”张志远说着,命人拿过一把沾满血迹的宝剑,接过来用手掂了掂,边举给大家看,边接着说,“大家看,这就是那把宝剑,这上边刻有一个宝字,是镇守内蒙的老亲王女儿宝刀格格送给窦尔镦的!”

“抓住窦尔墩,别让他跑啦!”“杀了窦尔墩这个大骗子,给咱们郭帮主祭灵!”张志远的这番话,无疑是在往火上浇油。群情更加激奋,上百人呼喊着已把窦尔墩团团围在中间,刀剑齐举,真恨不能把他剁成肉酱。

“大家都住手,听我说几句。”玛丽娅却挺身护在窦尔墩身前,大声喊着,“你们上了别人当啦!”

由瑷珲沿江而下,紧靠江边有一个逊克镇,这里是一片丘陵的最高处,地处江套子,沟壑纵横,树本参天,荒草没人,地形十分复杂。那些沟壑下雨有水,雨过便干,是天然的战壕,易守难攻。黑龙帮的总舵就设在这里。相隔十几里,都安有营寨,沿江而筑,相互连接,布置成五行阵。离总舵方圆百里,便可见明岗暗哨,戒备森严。连那些种田的,捕鱼的,砍柴的,放牧的,有许多都是黑龙帮的人;他们平时为民,战时为兵,别看他们衣着俭朴,相貌平常,让人瞧不起眼,却有不少人都是威震关外的武林高手。

窦尔墩披麻戴孝,肩上扛着引魂幡,怀里抱着写有郭振兴名字的木制灵牌,在玛丽娅和奕莲陪同下,直奔黑龙帮总舵。令人惊奇的是,窦尔墩三人还没到逊克,沿途的平民百姓几乎都拖儿带女,跪地磕头;有的还披麻戴孝,失声痛哭;更有甚者,还自动跟在他后边护送,而且越接近逊克,护送的人便越来越多。滚雪球似的,等到了黑龙帮总舵,已达到了几百人之多。窦尔墩领着这支长长的队伍到了黑龙帮第一座军营前,那寨门便自动打开,寨主和帮众全都披麻戴孝,低头跪在寨门两旁迎接。窦尔墩只客气地点点头,一句话没说,领着人穿寨而过,二座军营,三座军营,四座军营,都和第一座军营一样。一直到帮主大寨,寨门也是自动打开。副帮主张志远领着几百大小头目披麻戴孝,齐刷刷跪在寨门两旁,中间却跪着一个身穿重孝的女子,许是哭得时间太久,因过度悲伤而体力不支,由一个妇人和一个丫环在两边搀扶着。她看见窦尔墩,便行大礼参拜。窦尔墩已认出她是郭振兴女儿郭雪华,赶紧跪下还礼,并跪爬半步,双手托着引魂幡和灵牌递给郭雪华。郭雪华在左右两个人的搀扶下站起身,艰难地挪动着步子,和众人一道把灵牌和引魂幡送到早已搭好的灵棚里,摆放在供桌和棺材土。郭雪华又跪在供桌前,大礼参拜后,哭叫了一声“爹呀”,便昏了过去。郭雪华被架走之后,祭拜便开始了。张志远领着黑龙帮大小头目分别跪在灵桌两旁,窦尔墩竟像个孝子似的自己跪在桌前。只听主事人喊了声:“关东大侠杨老爷到!”真是人的名,树的影,人们一听关东大侠名字,无不肃然起敬。主事人的声音还没落,在来宾人群中便健步走出一个七旬开外的老人。只见他身穿绸缎长袍,头戴瓜皮帽,身材魁悟,红光满面。窦尔墩早听人说过,他名叫杨宏志,是关外有名的大富绅,家有良田千顷,骡马成群,门徒众多,亲传弟子就有十八个。成名的独门功夫是武林二绝的九阳霹雳掌,江湖上称他为关外第一高手。杨宏志走到灵桌前,并没跪下磕头作捐,只是抱拳躬身行了三个大礼,窦尔墩和黑龙帮的大小头目们一样赶紧磕头还礼。许是窦尔墩跪的地方太显眼,杨宏志对他斜了一眼,转身回到人群中。主事人又喊:“长白怪叟孙老爷到!”人群中又走出一个又瘦又小的干巴老头儿,只见他破衣烂衫,鞋也露了脚趾头,身后却背个大酒葫芦。窦尔墩也知道,此人叫孙

自主,是个江湖怪人,嗜酒如命,喝酒喝出一套真功夫,独门绝技长白醉拳,早在几十年前就名震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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