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窦尔墩俄国救人 玛丽娅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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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娅告诉窦尔墩,俄国沙皇到处发动战争,俄国的老百姓是极力反对的。那些有识之士为了推翻沙皇,成立了“反战同盟会”,在国内发动群众同沙皇进行斗争,在国外帮助受战争之害的各国人民,玛丽娅便是“反战同盟会”派到中国的成员。玛丽娅最近得到消息,彼得在中国寻找代理人,找了几个都碰了钉子,却意外地发现隐藏多年的窦尔墩,便打起了他的主意。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玛丽娅知道,彼得要是盯上谁,谁就会倒霉。玛丽娅虽是俄国人,但因经常到中国来,对窦尔墩早就有耳闻,非常羡慕,只恨无缘相见。现在一听说她心目中的英雄要被人算计,主刻急了,便偷偷跟在彼得后边。那天正碰上岳飞龙带人捉拿窦尔墩。她当时躲在暗处,一切都看得明明白白,一直为窦尔墩捏着一把汗。因寡不敌众,没有出手相救,而是静观其变,一直守护在窦尔墩左右,等待时机。当窦尔墩从金人城遗址的枯井中出来被老太婆毒倒时,玛丽娅本想出手,但因知道那老太婆的底细,便多了个心眼儿。其实那老太婆也是假扮的,名叫奕莲,是满人留守关外的一个亲王的女儿。因她自幼受异人传授独门暗器百步无形针,不但百发百中,而且无声无影,射到人身上,只见一个血点,江湖上便称她“血花女神”。别看奕莲二十刚过,却早已驰名江湖。她杀人无数,心狠手辣,诡计多端,武林人都畏之如虎。玛丽娅没有惊动奕莲,而是悄悄跟在后边想见机行事。当她见到奕莲把昏迷不醒的窦尔墩背进卡轮山辽人墓下的黄金洞内,心中便有了主意。这黄金洞玛丽娅很早就进去参观过,知道是一明一暗两个洞口,便花十两银子买了一个打渔老汉的小船和衣服,装扮成一个打渔的老翁,先拾些干柴堆在前边洞口,点上火。玛丽娅算定,烟往洞里一呛,奕莲肯定得从后洞口走,便提前跑到江边,假装捕鱼,驾船在通往江边的洞口等候。奕莲果然上当,当她手拉窦尔墩从悬崖跳到小船上时,出脚把玛丽娅踢进江中,表面看是奕莲得手,实际上是玛丽娅故意引她上钩。玛丽娅从小在河边长大,水性极好,落人水中之后,便潜水跟着小船,当船到江心时,迅速游到船下,照着木船猛击一掌。那掌名叫“北极开山掌”,是玛丽娅祖传独门武功,在俄国被列为五大绝掌之一。那掌威力极大,学得精了,二尺粗的大树,一掌便可拦腰击断,更何况那早已破旧的小船。奕莲和窦尔墩因事先无防,全都落入江中。玛丽娅趁机张开渔网,将奕莲罩进网里。奕莲虽识水性,但刚一落水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玛丽娅早已拉紧网绳,还有意上下拉几下,使奕莲呛了几口水,随后松开网绳,让奕莲顺水而去。等奕莲明白过来破网而出时,玛丽娅早已将窦尔墩救上岸,进了来时自己赶的马车里,跑出十几里之外了……

听了玛丽娅的叙述,窦尔墩心里真像打翻了五味瓶,苦辣酸甜咸,什么滋味都有。由于中毒,他浑身无力,像个久病初愈的病人似的,十分费力地想移动身子往车下爬。玛丽娅赶紧扶住,将他抱下车去。此时的窦尔墩就像即将远去的儿女不愿离开家乡,依依不舍地用手轻轻抚摸那些早已枯萎的花草,用脸挨棵贴贴周围的树木,并蹲下身子,掏出汗巾,从地上抓起一把沙土放进汗巾里,小心翼翼地包成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包揣进怀里,接着便面向南方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眼里的泪水止不住吧嗒吧嗒往下掉。许是过于激动,他往起一站,竟昏倒在一直搀扶着他的玛丽娅怀里。玛丽娅急了,连给服药带呼叫,好不容易才把他弄醒,赶紧又抱回车上,贴着耳边轻声说了句:“窦大哥,此处不可久留,咱们走吧!”见窦尔墩点了头,便放下车帘,回到车前,抓起鞭子,跃上车辕,“叭”地打了个响鞭,拉车的马长嘶一声,昂首挺腰,扬起四蹄,向北驶去。

天快黑了,玛丽娅“吁”的一声把车停住,将马拴在一棵树干上,割了一抱草把马喂上,这才回到车后,掀开车帘,轻声地对窦尔墩说了句:“窦大哥,天黑了,咱们就在这儿歇一宿,明天再走。”说着,便将窦尔墩扶下车,搀着溜达了一会儿,扶到一块卧牛石上坐下。这儿是一个小山哟,向阳背风又十分隐蔽。玛丽娅就近拾了些干柴树校,燃起一堆篝火,让窦尔墩烤着,反复叮嘱不让他离开,他这才到林子里去采山珍,打野物准备晚饭。玛丽娅因惦记窦尔墩,不敢走远。这黑龙江两岸是有名的北大荒,流行着一句顺口溜儿:"棒打獐子瓢舀鱼,野鸡飞进饭锅里。”玛丽娅只在附近转了两圈儿,便怀揣手拎地回来了。见窦尔墩仍坐在那儿闭目养神,一颗悬着的心才落到底。她二话没说,便忙忙火火开始做饭。饭做好之后,一样一样地摆放在窦尔墩面前。窦尔墩不知是被那菜香味所吸引,还是真的饿了,打了句招呼伸手便要去拿。玛丽娅却把他拦住了,甜甜地一笑说:“窦大哥,对不起,先不能吃。窦大哥,我知道你们中国人吃不惯我们的西餐,特意做了几个中国菜。我是学着做的,做得不好,只能将就着吃。窦大哥,你们中国人招待客人有许多说道,今天咱们就取个乐儿,来个猜谜吃饭。我这每道菜都代表一个你们中国的古人故事,你哪道菜猜对了,就吃哪道菜,猜不对的,就不许吃。”

“窦大哥,我这都是胡诌的。”玛丽娅对窦尔墩的夸奖心中虽然很高兴,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抽回手,又端过一道菜说:“窦大哥,这谜你还没猜完呢,你看这飞禽猝死在西方的玉器里”

“张赛出使西域。”窦尔墩随口回答着,眉头不觉皱了起来,心事重重地长长叹了一口气说,“玛丽娅,你这四个谜正说明国强受人敬,国弱受人欺。我真希望我们国家强大起来!我这次到你们俄国也像三藏取经,张赛出使西域那样,做一个和平使者,让咱们中俄人民的友好世世代代传下去!”

“窦大哥,这一天会到来的,一定会到来的!”玛丽娅说着,拿起一只烤狍子腿,塞到窦尔墩手里说:“窦大哥,你一定饿坏啦!来,咱们吃饭,吃饭。”

窦尔墩没再说什么,只点点头,便开始吃饭。吃完饭,玛丽娅又把窦尔墩搀扶到车上,细心地给他铺盖好,让窦尔墩在车上休息,自己却留在车外。她先折了几个树枝把地上的积雪扫了扫,清理出一块干净的地方,随后又用宝剑割了一些干草铺上,便怀抱宝剑,和衣而卧。因怕遭人偷袭,不敢闭眼,便透过树隙数着天上的星星。

窦尔墩躺在车里,因玛丽娅一路几次给他输入真气驱毒,身体恢复了许多,但因中毒太深,仍是四肢无力,浑身酸软,心中有事虽不想睡,可工夫不大,却睡着了。

窦尔墩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听听周围没动静,便掀开车帘探身向外望了望,见睡在草铺的玛丽娅早已没了人影儿,猜她可能去打野物准备早饭。可等了半天,仍不见玛丽娅回来,心里不由着起急来,费力地爬下车,用剑割下一根树枝做拄棍,寻着玛丽娅走过的脚印边呼唤边寻找。

天上飘起了零星小雪,浓雾笼罩着大森林,多姿多彩的树挂晶莹剔透,显出一种别样的美。

窦尔墩找到山脚下的一条小河边,见玛丽娅正在齐腰深的河水里猫着腰抓摸着什么。此时的河水已结了薄冰,玛丽娅浑身湿透,冻得脸色青紫,牙齿打战。

“玛丽娅,快,快出来,水太凉,小心冻坏喽!”窦尔墩以为玛丽娅在捉鱼,便着急地说,“早饭能填饱肚子就行,不能拿命去换鱼呀!”

“窦大哥,你怎么来啦”玛丽娅从水中捉住一只水獭,一边拎着往岸边跑,一边说,“窦大哥,我不是捉鱼,是捉这个!”

“玛丽娅,你”窦尔墩惊得瞪大了眼睛,惊异地问,“你,你这……”

“窦大哥,”玛丽娅上了岸,把手中早已掐死的水獭往地上一扔,冻得连搓手带跺脚地说,“窦大哥,这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你连顶帽子都没有,我想用这个给你做顶皮帽子。”

“玛丽娅,你对我太好啦!谢谢你,谢谢你!”窦尔墩说着,猫下腰就地划拉了一堆干柴,点着火,显得十分关切地说,“玛丽娅,快,快过来烤烤,瞧你那衣服都湿透了,别冻出病来。”

“窦大哥。”玛丽娅蹲在火堆旁烤着火,有意把身子歪倒在窦尔墩怀里,闭上眼,一脸幸福地说,“我还要用貂皮给你做一件大衣,用虎皮给你做一双战靴……”

“啊哈!啊哈……”玛丽娅话还没说完,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大声咳嗽,立刻一惊,一跃而起,将窦尔墩拉到一棵大树后,抽剑在手,十分警惕地守护在窦尔墩身边,听了一会儿,没有什么动静。这里地处深山老林,山高林密,很容易藏人。玛丽娅支棱起耳朵,弓着腰,借着草木的掩护,悄手摄脚地循声去找。玛丽娅几乎把周围的草丛。树木都看了个遍,别说是人,连个鸟都没有。担心是冲着窦尔墩来的,怕他出事,不敢走远,赶紧回到窦尔墩身边,一句话没说,拉起窦尔墩便跑。谁知他们在前边跑,后边“啊哈啊哈”的咳嗽声却一路追着,两个人跑到马车前,连气都没敢喘,玛丽娅赶紧把窦尔墩抱上车,便飞快地解开马缰,抓起马鞭,坐上车辕,打马如飞,向前急驰。可那咳嗽声却像鬼魅附体似的跟在车后跑。

天眼看黑了,玛丽娅停住车,为防不测,她没敢把马卸下,同时就地拾了些干柴,生着火,因为始终怕窦尔墩出事,不敢远离,就在附近打了几只兔子野鸡,放在火上烤熟,和窦尔墩一块儿吃了。因一路急跑,车颠簸得厉害,两个人都特别乏困,玛丽娅仍在车外,窦尔墩在车里,很快就都睡着了。睡到半夜,她被一阵女人的哭声惊醒。那哭声悲悲切切,凄凄惨惨,时断时续,时大时小。玛丽娅怕被人跟踪,特意避开大路,绕道从这深山老林中走。这里方圆几百里,甚至几千里都没人家,而且又是深更半夜,怎么会有女人的哭声夜阑人静,那哭声显得格外刺耳,让人感到更加发怵,浑身一阵阵直起鸡皮疙瘩,连马都停止了吃草,焦躁不安地不住用前蹄刨地,扬鬓炸尾,咴儿咴儿直打响鼻。玛丽娅吓得面色如土,不敢在车外待,赶紧爬进车里,紧紧抱住窦尔墩,浑身抖作一团,紧张得话都说不成句:“窦,窦大哥,鬼,鬼,鬼……”

“玛丽娅,别怕,不是鬼,是人!”窦尔墩搂紧玛丽娅,劝解着说,“如果我没猜错,一定是那个假装咳嗽的人。”

“人”玛丽娅更加吃惊,瞪着大眼睛紧盯窦尔墩的脸说,那她,她……”

“她不想害咱们,”窦尔墩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坦然自若地说,“是想、搅和咱们。”

“搅和咱们”玛丽娅仿佛听错了话,迷惑地重复着说,“那她,她……”

足足有一个时辰,那哭声才消失了。玛丽娅许是真吓坏了,始终抱着窦尔墩一动不敢动。两个人睡意全消,一直等到天大亮,玛丽娅才从车里出来,拾柴,生火,烤野味,吃饱之后,赶紧上路。到了晚上,又停车休息。因玛丽娅多次给窦尔墩服了祖传的解毒药,又一天三次将自己的功力输给窦尔墩,使他的身体大有好转。他怕玛丽娅在车外害怕,便坚持自己在车外睡,让玛丽娅睡在车里。玛丽娅再三推让,实在拗不过,只好同意。睡到半夜,又被一阵狼嗥声吓醒。开始是一只,接着是两只,三只,五只,一群。天上乌云遮日,地上山高林密,风吹草动,树影绰绰。本来就阴森恐怖,再加上群狼的嗥叫,怎不令人惊魂丧胆那拉车的马惊得前蹿后跳,拼命挣脱,如果不是缰绳结实,早就挣开逃之夭夭了。窦尔墩被玛丽娅硬拉进车里,两个人背靠着背,分别把守着两边车门,所有的暗器都扣在手上,紧张得一颗心几乎都快跳出了嗓子眼儿。

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狼嗥声停止了,两个人这才事长出在一口气,玛丽娅把手中宝剑一扔、只叫了声“窦大哥”,便回身紧紧抱住窦尔墩,把脸贴在他那宽厚的胸膛上,眼一闭,两颗豆大的泪珠便滚落出来……

天又亮了,两个人已无心吃喝,便又上了路,一路走下去,白天平安无事,一到半夜,不是鬼哭,就是狼嗥,搅得人心神不宁,寝食难安。

这天早晨,天上又飘起了雪花,浓雾弥漫。玛丽娅赶车,窦尔墩在车里睡觉。雾太大,四周什么也看不清。玛丽娅便紧勒缰绳让马慢行。正走着,忽听身后一声虎啸,那虎啸声大如雷,惊天动地,震得四周的出林嗡嗡回响,两边的树挂哗哗直掉。因为突如其来,拉车的马立刻受惊,猛地往前一蹿,坐在车辕上的玛丽娅没有防备,“叭嗒”一声被摔到车下,马车便狂奔起来。车里的窦尔墩也被惊醒,手把车门正想要往外跳,正巧路上横了一棵倒树。那倒树是斜着倒在路中央,马车的一个轮子先撞到倒树上,另一个轮子立刻弹起,“咣当”一声,马车便大面朝天翻了过去,朝上的轮子还在不停地转着。

“窦大哥,窦大哥!”摔倒在地上的玛丽娅吓得脸都白了,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赶紧从地上爬起跑过去,把鼻青脸肿,脑袋流血的窦尔墩从车里拉出来,一边掏出手帕轻轻地给他擦着血,一边关切地问:“窦大哥,你,你伤得咋样?”

“没啥事,磕破点皮。”窦尔墩说着,像发现了什么秘密,眼睛紧町在那棵倒树,倒背手,猫着腰,仔细地从树根看到树梢,随后直起身,将脚一跺愤愤地说,“这是有人故意使坏!”

“什么窦大哥,你说什么”玛丽娅吃惊来小,停住手,瞪着大眼睛看着窦尔墩说,“窦大哥,你是说……”

“玛丽娅,你看,”窦尔墩手指倒树,紧锁眉头思萦着说,“这树不是被风刮倒的,而是被人砍倒的。砍树的时间不长,断茬儿上还有水珠儿。这里是深山老林,远离人家,就算有伐树,为啥只伐一棵?又横在路上明摆着是冲着咱们来的,只有咱们从这里经过。他是看准了这大雾天,看不多远j,便先在前边把树砍倒,横在路上,接着绕到背后故意装成虎啸,把马吓惊,把车颠翻……”

“谁这么缺德,干这样损事,也不怕断子绝孙!玛丽娅实在气坏了,顾不得姑娘的羞耻,竟破口大骂起来,等我抓住她,非剥了她的皮不可!”

“别别,小声点儿。”窦尔墩冲着玛丽娅连摆手带挤眼地赶紧制止,随后又贴在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玛丽娅点着头,脸上还露出一丝笑意。”

窦尔墩和玛丽娅合力把车抬起。车虽摔坏,但并不严重。两个停住不走了。因为两个人都受了伤,便互相上了点药,简单地包扎一下,窦尔墩便抽剑当斧,丁丁当当地修起车来。玛丽娅拾些柴草点着火,也过来帮忙。窦尔墩鼓捣鼓捣这,捅咕捅咕那儿,磨磨蹭蹭,一直到天黑。两个人吃完饭,便一齐钻进车里,工夫不大,便传出了鼾声。

这时候,却见从树丛中闪出一个人来,警惕地东瞅瞅,西望望,悄手摄脚凑到车跟前,侧着耳朵听里边的动静。与此同时,从车底下探出一个人的脑袋,悄悄伸出双手,突然一把抓住偷听人的脚脖子,用力往车底一拉。那偷听的人还没弄明白是咋回事,便“吧唧”一声摔了个嘴啃地。车底下的人立刻钻出来,一脚踏在那人脊背上。

“姐姐,快出来救我!”趴在地上的人许是被踩得疼痛难忍,突然大叫起来,“快,快出来呀!”

“亚西娅”车里的玛丽娅也惊叫一声,赶紧从车里跳出来,蹲下身子,用手托起趴在地上人的下巴,惊得都失了声:“亚西娅,你,你来干什么”

窦尔墩一见玛丽娅和地上的那个人认识,便把脚移开。亚西娅从地上爬起,二话没说,噼噼啪啪连打带踹地暴打起了窦尔墩。窦尔墩往后躲闪,脚下没留神,拌在倒树上摔了个仰八叉。

“亚西娅,你干什么”玛丽娅急了,冲上去把亚西娅拖开,吼叫着说,平白无故打人,你……”

“打人他们这些连狗都不如的中国人,只会跟在咱们这些外国人屁股后吃残汤剩饭。你知道咱西方人管他们叫什么吗叫‘东亚病夫’!”

“亚西娅,你……”玛丽娅更生气了,一把揪住亚西娅衣领,大声喝斥说,“你怎么侮辱人”

“他们中国人自己都不做人,怎么能怪……"亚西娅话还没说完,玛丽娅“啪啪啪”用力打了她几个大耳光。

“玛丽娅,你,你打我为了这个中国人”亚西娅双手捂着红肿的脸,边跑边回头恶狠狠地说,“窦尔墩,你等着,我不会轻饶你……”

“有,窦大哥。”玛丽娅又端过一碗水煮猴头,笑眯眯地盯着窦尔墩的脸说,“山里长的,取最好的。”

“三藏取经。”窦尔墩此时本真正明白了玛丽娅猜谜的用意,心中不觉一热,眼泪差点流了出来,抓住玛丽娅空着的一只手,显得非常激动,想说什么,说了一半却打住了,“玛丽娅,想不到你对我们中国这么了解,你 ……”

“这,”窦尔墩略一思索,立刻回答,“苏武牧羊。”

“鲤鱼零碎死在锅里。”玛丽娅把狍子腿塞到窦尔墩手里,又端过一盘清蒸鲤鱼说,“窦大哥,你猜这是什么”

“李凌殉国。”窦尔墩想都没想,张口便回答,然后问,“玛丽娅,还有吗”

“郭振兴。”玛丽娅一见窦尔墩急不可待的样子,心中偷偷一笑,脸上却显得十分庄重地说:“就是黑龙帮的帮主。”

“什么,你说什么郭振兴,郭帮主”这可真是想啥来啥,窦尔墩已答应穷书生帮助郭雪华寻找父母,正愁没有线索,一听玛丽娅的话,真是又惊又喜,便一连声地追问:“他,他在哪儿”

“他被关在我们俄国的监狱里。”玛丽娅说着,就随手脱去了渔翁装束,像变戏法儿一样,立刻现出一个金头发、蓝眼珠儿、肤白如玉、俏丽似花的俄国少女。见窦尔墩看得有些发呆,便莞尔一笑,扔下鞭子,爬到车里,大大方方坐在窦尔墩对面,不慌不忙地说出了一段令窦尔墩震惊的故事……

“猜谜好哇!”窦尔墩知道玛丽娅是担心他要离开祖国心情不好,变着法儿让他高兴。对玛丽娅这番良苦用心,窦尔墩真打心眼里感激,因此便显出十分兴奋地两手用力一拍说,“什么谜,你说。”

“窦大哥,你看这个。”玛丽娅拿过一只烤狍子腿,举到窦尔墩眼前说,“这烤酥的不是放牧的羊”

“好,入乡随俗。”窦尔墩手拍胸膛,一脸庄重地说,“只要能救出郭帮主,让我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好,窦大哥!”许是过于激动,玛丽娅竟情不自禁地照窦尔墩当胸猛击一拳,随后又显得十分神秘地向车外望望,贴在窦尔墩耳边低声说起了什么。

原来几天前那个挑唆岳飞龙去捉窦尔墩的黑三不是中国人,而是俄国沙皇手下的一个大将军,名叫彼得。二十年前,他向沙皇提出,要想征服中国,必须实行先内乱而后人侵的战略方针。沙皇一听,非常赞赏,便委任他专门负责中国事务。为了实现这一方针,首先得在中国寻找一个他们的代理人,彼得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黑龙帮。但他知道帮主郭振兴为人正直,仗义疏财。如果让他卖国求荣,肯定不会干,便来个釜底抽薪,先寻机暗杀了他妻子李天霞的父亲,随后又在李天霞回娘家的路上挖下陷阱,等李天霞坐的马车掉下去之后将其俘获,流放到西伯利亚。彼得一计得手,却不动声色,来个放长线钓大鱼。因当时的郭振兴才二十多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又痛失妻子女儿,正在火头上,如果此时彼得去用妻子女儿相威胁,郭振兴定会以死相拼。二十年后,郭振兴的锐气早已磨光了,彼得一看时机成熟,便设计将郭振兴捉住,用妻子女儿做条件逼其就范。谁知郭振兴不愧为炎黄子孙,宁死也不出卖祖国,做那受他人支使的愧儡。彼得对中国武林人采取的一贯手法就是先拉,拉不过去就打,打不服的就杀;不杀的就搞残。彼得劝不降郭振兴,便挑断了他双脚大筋……

“强盗,全是强盗!”窦尔墩气得坐不住了,支撑着边要下车,边急切地说,“玛丽娅,郭帮主在哪儿快,快领我去救他!”

“窦大哥,你不用害怕,我不会害你。”老渔翁却十分友善地笑笑,一脸诚意地说,“窦大哥,当真人不说假话,我也不瞒你。我是女扮男装,名叫玛丽娅,是俄国人。我是想求你救一个人……”

“什么!你,你是俄国人”窦尔墩一听“俄国人”三个字,立刻像被蜂子蛰了似的浑身一抖,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声问,“你,你让我去救一个人,救谁”

“窦夫哥,你先别急。”玛丽娅硬把窦尔墩按坐在车里,耐心地劝解说,“我话还没说完。再说那监狱有成于上万的军队看守,咱们不想个好办法,去了不但救不了人,还会把命搭上。”

“那一一”窦尔墩踌磨了一下,显得有些坐卧不宁,锁紧眉头说,“那,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办法倒有,不过——”玛丽娅好像早已胸有成竹,却有意顿了一下,笑眯眯地盯着窦尔墩的脸说,“窦大哥,你只要听我的……”

窦尔墩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辆马车里。那马车很特别,他走南闯北,也算见多识广,连皇帝的龙车凤辈都见过,却从没见过这样的马车!他立刻警觉起来,身子虽中了毒,又溺了水,像一滩泥似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还是硬撑着坐起。因为隔着车棚看不见赶车的人,便用手一边敲着车棚壁,一边嘶哑着声音冲外边喊:“停下,停下,快停下!”

“吁一一一”随着赶车人一声吆喝,马车停下了。赶车人不知车里出了什么事,赶紧跳下车,跑过来掀起车帘,探进头像个熟人关切地问:“窦大哥,你醒啦有事吗”

“你,你是谁”窦尔墩见是江中捕鱼的老汉,便觉其中有诈,更加警惕,虽武功已失,却本能地伸手人怀,紧捏住独门暗器阴阳夺命刀,瞪起眼睛,大声喝问,“你,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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