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索额图专权误国 窦尔墩献策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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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事我和彭总指挥都向索大人提过,”萨布素话没出口先叹了一口气

,脸上立刻笼罩了一层阴云,“索大人说皇上没让留驻军,他也不敢擅自做主。”

“萨大人,”窦尔墩却有些急了,扑通跪在萨布素面前请求着,“此事关系到国家安危,百姓生命,求您去劝劝索大人,让他派人急报皇上,请求皇上下旨

才说话:“俗话说人多力量大,三个臭皮匠,合成一个诸葛亮。我看这样吧,咱们三个一起去见索大人,三张嘴劝他一个人,他听则罢,不听法不责众,总不能把咱们三个人都治罪!”

三个人来到索额图的住处,还没等把话说完,索额图就一拍桌案,怒不可

揭地吼叫:“来人,把这个大胆犯上作乱的窦尔墩给我拉出去砍啦!”

彭春和萨布素都惊得脸色大变,彭春赶紧跪在地上求情:“索大人,窦尔墩

只是提个建议,我和萨大人觉得有参考价值,这才领着他来找大人商量,大人听就听,不听就拉倒,怎么能说他犯上作乱,还要拉出去杀头呢?”

“彭春,你是真不明白,还是故意装糊涂?”索额图气更大了,又把桌子连拍几拍,“他窦尔墩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整天和土坷垃打交道的臭农夫,仗着学点武功,竟敢聚众造反,和我们大清朝作对!皇上英明,设计把他捉住,本该砍头,是萨布素多管闲事,向皇上保本,皇上仁慈,才免了他的死罪,流放到着黑龙江从军。他窦尔墩本该感皇恩,老老实实的守本分,谁知他太狂妄,总觉得这天底下谁也不如他,连皇上都敢三番五次戏弄。这次攻打雅克萨,他本来立的是一等功,皇上为啥不嘉奖他,就是想杀杀他的傲气!就说在这雅克萨屯兵的事,咱们皇上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别看年轻,除鳌拜,平三藩,征蒙古,可谓用兵如神。难道咱们皇上还不知道这雅克萨是军事要地,在此驻军一举多得吗?就是皇上想不到,还有咱们这些大臣将军,用得着他一个连狗都不如的流放犯来提醒吗?他自己知道人微言轻,还拉来你们两个总指挥替他说话,这不明摆着是说咱们皇上不如他?他窦尔墩敢贬低皇上,蛊惑朝廷重臣,图谋不轨,按大清律难道不该斩吗?”

“索大人,这是皇上给本官的密旨,请大人过目。”萨布素爬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一张用黄陵写的圣旨,双手托着高举过头顶,“皇上这圣旨上是让我好好保护窦尔墩,将来此人必有大用!”

“皇上有旨,咱们就得照圣旨办。”索额图的态度立刻缓和下来,侍卫把圣旨从萨布素手里接过铺在桌案上,他只扫了一眼,脸上又掠过一丝冷笑,拳头重重的往桌案上一拍,大声喝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呀,把窦尔墩给我重责四十,拖出门外!还有撤去窦尔墩前部正印先行官,降为普通士兵,今后永不许提升!”

窦尔墩被四十大板打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被拖出索额图住室门外,却

咬牙挺着疼痛长跪不起。袁天觉听说来连劝带拉他不听,袁天觉去找萨布素,萨布素来劝也不听,侍卫报告给索额图,索额图听了只冷冷的说了句:“不管他,看他能跪到啥时候!”

当时是下午,窦尔墩一直跪倒天黑,第二天早晨起来,窦尔墩仍在那儿跪着。大军已经拔寨起程,窦尔墩仍跪在那儿不起,几个人拖都拖不走,就像疯了一样,谁来打谁。索额图可火了,命人又把窦尔墩按倒在地重重的又打了四十大板,打得窦尔墩连动都不能动,又命人硬把他拖出城去。随后又让人放火把城里的房屋全都点着,又用大炮把城墙轰平,直到没有炮弹为止。索额图端坐在马上,望着城里熊熊燃烧的大火和被炮火夷为平地的城墙,禁不住哈哈大笑,一脸得意地说:“这回我把这个雅克萨城炸平,让他俄国人来了没立脚之地,一定会知难而退,再也不敢侵犯我国啦!哈哈哈!哈哈哈……”在场地人几乎没有不点头称是,开怀大笑,只有窦尔墩却放声大哭。

清军初战告捷,凯旋回师,全体将士天天大宴,餐餐庆功。那索额图又难

得离京,好不容易得到这么一个游山玩水的好机会,岂能错过?故意让大军慢行,走了半个多月,离着瑷珲还有几天的路程。还没到中午,索额图便命大军安营扎寨,摆下宴席,正和几个心腹频频举杯,侍卫却进来报告,说外边有达斡尔族额附族人派家人来送信。来人虽然搅了索额图的雅兴,可他一听是阿附家族人却不敢怠慢,因为这阿附就是皇上的姑爷,即驸马。还是在太祖皇太极时代,在这黑龙江北岸精奇里江边,有一个达斡尔村庄,村庄里出了一个抗俄英雄巴尔达奇。皇太极的外甥女崇尚公主听说后非要和巴尔达奇比武,正巧天空飞过一群大雁,大雁一过之间,崇尚公主连发三箭,射中三只大雁,巴尔达奇却射出九只箭,射中九只大雁。皇太极就把外甥女许配给了巴尔达奇,后来巴尔达奇和崇尚公主回到精奇里江,在抗俄斗争中屡建奇功。后来迁居北京,被编入正白旗,封为三等阿思哈尼哈番,(男爵),后来加官一等阿思哈尼哈番。所属的部落南迁至嫩江流域,巴尔达奇虽早已死去,可他的后代都是皇亲国戚,打狗看主人,索额图虽是朝廷重臣,对这些皇亲国戚也不敢怠慢,便传令让来人进见。来人一进屋,把大家都吓了一大跳,只见他浑身是血,伤口无数,一进屋便跪在索额图面前,放声痛哭;“钦差大人,快,快,俄军又回来啦!比上次人还多,他们到处杀人放火,一个村子就杀了好几百人……”

“什么俄,俄,”在场的人都大惊失色,索额图连话都说不出来,“咱,咱们把城都毁了,他,他们没了落脚之地,咋,咋……”

“你们把城给毁了,那些俄军更疯狂地抢占我们的村庄,还拿枪逼着我们老百姓给他们修……”来人话没说完,便晕了过去。

消息一传出,伤口还没痊愈的窦尔墩拄根木棍又来找萨布素,请求他再去

找索额图商议,趁俄军远征疲劳,立足未稳,立刻回师,杀他个回马枪。萨布素去跟索额图一说,索额图立刻连摇头带摆手说了几个不行不行不行,理由是俄军有洋枪洋炮,咱们只有大刀长矛,仅有的几门大炮轰城时炮弹都打光了,咱们去了也是白送死。还有刚打了个大胜仗,如果回去打输了,怕皇上怪罪。

窦尔墩一听,禁不住仰天长叹:“唉!大清朝有如此恐惧外夷的官把持朝政

,大好河山迟早会被外夷侵占,关东的老百姓受外夷奴役的日子不远啦!”

“这样吧。”萨布素急得用手一个劲的挠脑袋,在地上连转了几个圈子,终于一拍大腿“我领你去找彭总指挥,咱们先说服他,让他去劝索大人!”

两个人来到彭春的指挥部,落座后说明来意,彭春也挠着脑袋思索了半天

“那我去!”窦尔墩已迫不及待,霍的从地上站起,“我去和索大人说,为了国家,为了百姓,别说还不能掉脑袋,就是掉了脑袋也值!”

“你更不能去!”萨布素也急了,抢前一步抓住已走到门口的窦尔墩的膀子硬拖回来,“你跟索大人仇更大,你去他找个借口就能砍了你的头!”

“那,那,”窦尔墩更急了,几乎要哭出来,“萨大人,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瞅着失去这块战略要地,致使将来贻误战机,导致国土被侵,百姓受害?”

“难怪人家都说你贼心不死,又想在这儿坐山为王?”不知王铁钢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一改往日那种下级对上级恭恭敬敬的神态,说出的话能噎死人,“你不是有靠山萨布素吗?找他去呀!可惜他现在说了不算啦!哈哈哈!哈哈哈……”

窦尔墩碰了一鼻子灰,可他还不死心,又问其他人,也都爱搭不理,只好

去找萨布素。

!当今皇上并不是昏庸之君,只要如实上奏,陈破利害,我相信皇上一听会批准的。”

“唉!”萨布素又长叹了一口气,显得十分为难的说,“这索大人不像别人,是皇上的宠臣,在朝中骄横跋扈惯了,除了皇上,别人的话根本听不进。再说你也知道宁古塔曾经杀死他的亲侄儿,我们之间有过节,我要去劝他,恐怕会适得其反……”

“留驻军?”萨布素对窦尔墩提出的问题感到涂然,打个愣,紧盯着窦尔墩的脸,“你问这干啥?”

“萨大人,”窦尔墩却是一脸认真,站起身说,“我觉得俄军之所以敢三番五次侵犯我国边境,就是咱们在边境上没有驻军,只靠手无存铁的平民百姓和侵略者搏斗,才使他们屡屡得手,越发猖狂。这次咱们虽然打败了俄军,但他们亡我之心不死,一定还会卷土重来。此雅克萨城紧靠外兴安岭,俄军要想侵犯我国,必须翻过外兴安岭,跋山涉水几千里都荒无人烟,到了雅克萨,不但人困马乏,给养也已不足,只能在此休养生息。此处是两国必争的战略要地,因此俄军多次入侵我国都先占领此城,并以此为据点向我内地扩张。如果我们还不驻军,俄军再来还会和以前一样轻而易举就占领此城。如果我们在此地留有少部分驻军,敌人从几千里之外赶来,已成疲惫之军,我们守株待兔,便可以一当十,将敌人就近消灭,避免千里出兵,劳师动众,即节省人力,又节省开销,又可保护边民的生命财产,可谓一举多得。”

萨布素也正和侍卫们在收拾东西,一听侍卫报告,便让窦尔墩进来,一见

面,便先开口:“窦尔墩,你上哪去了,我派人到处招都找不到?你来得正好

“没什么,”窦尔墩一见王铁钢那难看的脸色,到嘴边的话立刻又咽了回去

,“我,我只想打听打听。”

,我正有话想跟你说,坐,坐下说。”萨布素说着,拉着窦尔墩坐下,命侍卫给他沏了一杯茶,自己也回到座位上,唉的叹了一口气才说:“窦尔墩,说句良心话,在这次攻打雅克萨的战斗中,你的功劳最大,要是没有你,我们就是打赢了,伤亡也会很大。我们向朝廷报功的时候,把你列为头等功,皇上不嘉奖你,不光皇上对你有成见,索额图也一定暗中没说好话!这件事你别放在心上,我和彭总指挥等几个将军都已合计好,等我们班师后,我们一起去北京见皇上,为你争功,如果皇上不答应,我们就集体辞官!”

“萨大人,我来不是为了争功的事。”窦尔墩许是渴极,端起茶杯一口喝干

,用手抹着嘴巴说,“我是来问问咱们大军撤离后,再这留没留部分驻军?”

窦尔墩回到城里,只见将士们正在收拾东西,看样子是要转移,一打听,

上边已经下令,明天班师回朝。看将士们那高高兴兴的样子,他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赶紧进了自己的营房,见其他人早已把行囊收拾好,只剩他的还乱仍在那里。他作为教官,又是此次攻打雅克萨的前部先锋官,按大清朝的规定是有侍卫,收拾行囊等都是侍卫们的事,今天许是他不在侍卫们没有得到他的指示不敢擅动,他也就没在意。正巧王铁钢开门要进来,一探头见他在屋,就像进差门似的,连话都没说转身关门就要走,窦尔墩却把他叫住了:“铁钢兄弟,先别走,我问你点事,你听没听说在这儿留有驻军?”

“留驻军?”王铁钢满脸狐疑,不认识似的紧盯着窦尔墩的脸,“你问这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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