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

“丽兰在老家的健身房要重新装修，所以有一个月的假期，本想和我去旅游，但是我最近工作很忙，不能陪她去旅游，也不能回老家去陪她，她很善解人意，没有一点埋怨我，她给我打电话说来我这边，哪怕天天只是为我做早饭做完饭就很满足”，说到这里秦宇双眼再次热泪盈眶，刘浩看在眼里，心中不停回荡着“多好的女孩啊，在现如今如此物质的世界观里，还能有如此淳朴的女孩，只要和恋人在一起就满足”，“那么，在她来了之后你们有一起出去过吗？或者在本市她有没有认识的人？”，“没有，我平时工作很忙，有两个周末休息日，本想带她出去走走，但是她都跟我说‘别了，你工作太辛苦了，周末就在家吧，你要多多休息。’”，顿了顿，秦宇继续说道“在本市丽兰没有什么熟人，她一直在老家，这几年也就偶尔来过一两次，一般都是我休假的时候回老家去看她。”，“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我和她从小就认识了，她家离我家不远，从上学开始我们每天就都一起上下学，她读书一直很认真，读高中的时候她的成绩比我好，而且她的体育也很好，可惜的是在高二的时候，她父亲因为在外面打工发生了事故，从一楼的窗外摔到了楼外的草丛里，当时没什么事儿，没想到第二天早上起床突然就摔倒不省人事，医生说是迟发外伤性颅内血肿，送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没了。”。\r

刘浩心里想“确实啊，这种事情也是有的，曾经听说过有人从12楼摔下来却奇迹般的只是皮外伤，连骨头都没有断，也听说过有人在山里打核桃的时候，被掉下来的核桃砸了一下头，人就这么没了，生命有时就是这么脆弱。”。\r

“丽兰的母亲年轻时腿被收割机切断了，也只能在家里做点缝缝补补的工作挣点儿钱，丽兰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父亲死亡补偿金并不多，为了能让哥哥和弟弟继续读书，丽兰选择了辍学，到县城里的一个健身房当了健身教练，她没有一句怨言。自从我上了大学，我就一直没有中断和丽兰的联系，无论在学校受到什么挫折，丽兰总是鼓励我，让我坚持学业。2007年春节我和她确定了关系，她说让我专心工作几年，过几年再结婚，今年春节我们定了10月结婚。”，说到这里秦宇再次哽咽了。\r

路灯照射着行人稀少的道路，“陈姐”，小林轻声问道，“你平时上班时为什么那么那么……”，小林一时不知道如何描述，“上班的时候就要认真工作，下班的时候就要热爱生活，这是我爸爸告诉我的。”，陈燕岚漫不经心的回答，“那平时你都是今天这样？”，陈燕岚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小林，你喜欢我今天这样吗？”，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小林有点紧张，慌忙低下头不敢看陈燕岚的眼睛，“喜欢，我觉得平时的陈姐很好，在一起一点都不感觉害怕，不像工作的时候总怕跟你说错话，而且陈姐平时上班的时候都很少说话，你走到哪里气氛都很紧张。”，陈燕岚微微一笑，“他也这么说。”，“谁？”林子杨抬起头看着陈燕岚，月光下的陈燕岚背影有种凄美的感觉，长长的秀发如瀑布般倾泄在她的后背上，月光在上面反射出丝绸一样的光泽，“走吧小林，我肚子好饿。”，陈燕岚继续向前走着，林子杨迈步追了过去，一只手从林子杨的胳膊下穿过，挽起了他的手臂，两人就这么静静的走在月光与路灯交相映衬的路上。\r

穆申凯蜷缩在窄小的床上，囚室的灯已经调为微微的昏黄，穆申凯怀里抱着一包饼干，今晚他没有吃牢饭，白天他听从了姐夫的建议，自由活动的时间到小卖部买了一包饼干，此时的他透过昏黄的灯光看着饼干的商标，上大学的时候姐姐经常买这个牌子的饼干给他，每次姐姐都会跟他说“小凯啊，这个饼干含钙高，咱妈总说你小时候挑食，现在你上大学了，不在她身边，她可想你了，你要是晚上看书饿了就吃这个饼干啊”，一串串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像极了姐姐带的那串手链，车祸的时候手链断了，一颗颗的珠子散落着洒下，“姐姐，你恨我吗？姐姐你现在过的还好吗？”，“小凯，妈妈给你买了件新衣服，你周末回来的时候试试，要是不合适我再给你换去。”，“妈妈，你恨我吗？妈妈你见到姐姐了吗？”，“小凯，这么晚了，别看书了，早点儿睡，考试突击对身体不好，明天早上我带你们姐弟俩出去走走。”，“爸爸，你恨我吗？妈妈和姐姐现在陪在您身边吗？”，这些声音不停的在穆申凯的脑子里回荡着，夜不寂寞。\r

轻轻撕开包装，圆圆的饼干拿在手中，今天的晚饭让他的心激荡着，姐夫说的话也夹进了脑海的声音漩涡，“刑期快结束了，有什么打算？”，是啊，还有4个月，我要振作，我不能让姐姐爸爸妈妈的死变得没有价值，我要振作，穆申凯将饼干放进了嘴里……\r

“陈姐，已经很晚了，咱们还要逛吗？”，林子杨双手提着购物袋，从西餐厅出来后跟着陈燕岚已经将附近最大的商场逛了快四个小时了，一小时前肚子里就已经又饿了，小林想，女人逛商场是不是都这么疯魔啊？\r

“累了吧？”，陈燕岚回过头来看着林子杨，伸手接过了购物袋，“我还想再逛逛，要不你先回家吧？”，刚说完商场里就回响起了那首经典的萨克斯名曲“回家”，“姐，商场都要关门了”，小林觉得悠扬的音乐简直就是上天的恩赐，多么贴切的曲名。“已经这时候了？”，陈燕岚挽起了小林的胳膊，“饿了没？一起吃点儿东西吧？”，小林今天已经对于被美女挽住胳膊适应了，陈燕岚的这个提议倒是像一个温暖的小拳头击中了他空空的胃，“好啊，陈姐想吃什么？”，“你有什么好提议吗？”，小林挠着头“我就知道我家附近和咱们队周边的几个餐馆，其他地方都没去过啊，有一家拉面馆我觉得挺好的，而且这时候还在营业。”，“好，就去那里吧~”，陈燕岚拉着小林出了商场。\r

“能回忆一下，那段时间的莫名其妙的敲门声有什么规律吗？”，秦宇苦苦思索“可以说没有任何规律，什么时候都有可能敲门，而且每次打开门都没有人，我追出去也没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每次敲门会继续很久吗？”，“不，总是很用力的敲几下就没动静了。”，“少华，你听到过几次？”，莫少华挠挠头“大概有那么三四次吧，但是我也只在晚上听到过，白天我都上班，有一次大半夜的敲门，我的门隔音效果不好，把我都吵醒了，对了，有一次下午我在家休息，又听到敲门声，当时我开门还看到对门的丽兰，后来有一个人从二楼跑下来出了楼！”，“你看到那人长什么样了吗？”，“没有啊，那几天连着阴天，我们楼道在背阴面，白天都要靠楼道的声控灯才能看清，那人正好是声控灯刚灭跑下来的，那种老式的声控灯一般灭了之后要等一会儿才能再亮的。”。\r

“那个人有什么特征吗？”，刘浩追问着，“我想想，确实没什么印象，下楼特快，一转眼就不见了。”。\r

三个人再次陷入沉默，各自在脑中拼凑着支离破碎的线索。刘浩默默的看向窗外，路灯下的车流已经比刚才稀疏了，时针已经走到了10点的位置上。\r

“雯雯，我不客气了哦，我一直想试试加拿大的冰酒”燕岚提议，秦雪还在用目光注视着面前满面英姿的李鸿飞，一时没有回应，陈燕岚看在眼中，却也不急不恼，轻轻的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秦雪，“雯雯”，秦雪好像突然回过神来，转向燕岚，“哦？怎么？”，“我说，我一直想尝尝加拿大的冰酒，但是感觉有点贵贵的，既然今天你请客，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哦”，秦雪微笑着“好的，确实是个好建议，服务生”，身着整齐的服务生立刻走了过来“您好，有什么需要？”，“请帮我们来一瓶赤霞冰酒。”，“好的，请稍等。”，服务生转身离去，“陈姐，冰酒是什么？”，林子杨鼓起勇气问了一句，“冰酒就是用结冰的葡萄制作的葡萄酒，是甜葡萄酒”，“就是冻了的葡萄？”李鸿飞问道，“是一直等到葡萄挂霜才采摘酿造的葡萄酒，听说风味独特，一直想试试，但是价格天上地下差距很大，我就一直忍着没有买便宜的，想要把第一次的尝试留给最正宗的冰酒”燕岚满面红光双眼露出期待的光芒，小林好像也被感染，虽然还是面带羞涩，但是也双眼放光。\r

晶莹的酒杯盛着犹如液态的琥珀一般的酒液，“叮”，清脆的碰杯之后，四人浅尝了一口美酒，唇齿留香的回味甘甜气味芳香馥郁，燕岚用手轻轻的捂住嘴，双眼瞪的大大的，一手挽起秦雪的胳膊，“太好喝了，雯雯，让你请客真没错！”，“呵呵，燕岚，你喜欢就好”，秦雪手持酒杯，缓慢的晃动着，看着杯中琥珀色的浆液缓缓的说道“据说冰酒的诞生是一场美丽的错误，两百年前的德国葡萄园遭受到突然来袭的霜灾，酒农为了挽救损失，只好将错就错，用上霜冰冻的葡萄压榨，按照传统方式发酵酿酒。谁知，无心插柳柳成荫，酿成了酒体饱满、风味独特的佳酿，造就了冰酒。”，“嗯，我也是看到这个故事之后就一直想尝尝这种因为美丽的错误而诞生的酒。”。李鸿飞看着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好像已经成了好姐妹，这个燕岚，前天还因为见到秦雪就跟我发小脾气，一杯酒就让她成了俘虏，都说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其实到了女人身上也是一样的嘛。\r

当最后一杯酒喝完后，燕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小林，你吃好了没？”，“啊？我，我吃好了陈姐。”小林纳闷儿为什么燕岚要问自己吃好了没有，陈燕岚挽起秦雪的胳膊“好的，我也吃饱了，美酒美食享用完毕，雯雯，我跟小林有点事儿，你和李队继续聊吧，谢谢你的款待哦”，说完就起身走到林子杨的身边，“咱们走吧”，“啊？”，“你啊什么，赶紧的”，“燕岚，我也吃好了，一起走吧”李鸿飞说到，“雯雯今天请客，我跟小林都是来蹭饭的，我们都吃饱了，你和雯雯再聊会儿吧，我跟小林先走了，出去逛逛。”，李鸿飞看着秦雪，有点举棋不定，确实不能把她一个人晒在这里，“好吧，一会儿我给你打电话”，“我跟小林出去逛逛，你们慢慢聊，雯雯，我们先走了哦”，秦雪看到陈燕岚轻轻的向自己眨了下眼睛，好像明白了陈燕岚的用意，微笑着回应“好的燕岚，以后有时间再一起出来。”，“好的”陈燕岚回应了一个微笑，“小林赶紧着”，林子杨匆匆站起来“谢谢雪姐，李队我们先走了。”跟着陈燕岚走出了西餐厅。\r

刘浩让秦宇缓了缓，“我有一个问题，我知道问出来你可能会很难过，但是请尽量保持克制，也许对咱们有帮助。”，秦宇用手胡乱的擦了擦眼眶的泪水，“我知道，你想问的是丽兰怀孕的事情吧？”，秦宇用布满血丝的眼睛望着刘浩，让刘浩有些语塞，“这个问题警察也问过我了，那是上个月初我出差，正好离老家不远，我就回家去陪丽兰待了两天，我们早就已经发生过关系，所以丽兰怀孕的事情我也知道。”。\r

刘浩原本想也许这是一个线索，毕竟丽兰才来本市2周，怎么会有4周的胎儿，原先以为其中有什么隐情，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平淡的答案。线索，还有什么线索？\r

“秦宇，请冷静一下，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应该帮丽兰找到凶手。”刘浩将手搭在秦宇的肩头，希望能够借此给他鼓励，“是啊秦宇，老刘说的对，你现在先冷静一下，想想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事情？”，秦宇好像陷入了深深的回忆，记忆从两周前到机场接丽兰回来开始一点点搜索着。\r

“我能问一下你的未婚妻为什么来吗？”，刘浩觉得需要为秦宇找一个开端，不然他会一直这么陷在思索中。\r

李鸿飞一头雾水，望着走出餐厅的陈燕岚，心里想着“真是越来越搞不懂她了。”，“我能叫你鸿飞吗？”李鸿飞回过头来就看到了正在用清澈的眼眸望着自己的秦雪，“好的，雯雯。”。\r

“陈姐，你想去哪？”，林子杨和陈燕岚站在餐厅门外的拐角处，这里已经无法看到餐厅的内部了，和陈燕岚走出餐厅来到这里之后，她就微微抬头看着夜空，陈燕岚伸手挽住了林子杨的胳膊，这个动作让林子杨有些惊慌，“小林，咱们去逛逛吧”，陈燕岚幽幽的说着，好像在呓语，林子杨看到陈燕岚用一只手捋了捋额头的长发，顺势揉了下眼睛，转过头对林子杨露出一个微笑“走”………\r

“陈警官”，秦雪将菜谱递了过去，“叫我燕岚呗，都下班了，别总警官警官的。”语气活泼，没有丝毫的醋意，陈燕岚好像又恢复到了日常生活中那个活泼的性格，李鸿飞用别人皆醉我独醒的眼光看到了林子杨惊讶的表情，“呵呵，你肯定没见过这样的陈大法医”，心中正这么想着，“小林，你想吃点儿什么？这里的牛排很不错哦”燕岚已经又将小林的惊慌再次提升了一个等级，“陈，不，燕岚，不，陈姐”林子杨有点语无伦次，心中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称呼，偷偷看着陈燕岚面部没有丝毫的怒意，林子杨决定就用这个称谓了“陈姐，我就选牛排好了”说完，林子杨又迅速将目光从陈燕岚的脸上收回到面前的水杯上。“燕岚，你之前来过这里吗？”，“是的，我还是叫你秦小姐吗？”，秦雪清澈的眼睛望着陈燕岚“可以叫我雯雯，这是我在朋友间用的小名。李警官和林警官也可以叫我雯雯”，“哦，好的，雯雯”，林子杨还是轻轻抬头看一眼秦雪，正好看到秦雪用眼睛望着自己，就又立刻把头低下去，“林警官，如果觉得这样不好意思，你也可以叫我雪姐”，秦雪善解人意的说道。\r

“我想要一瓶红酒”陈燕岚一边狠狠的切着面前的牛排一边津津有味的嚼着嘴里多汁牛肉像个稚气未脱的女孩提议道，“好啊，我本来也想点红酒，但是怕你们还有公务，就没有提”，“李警官，你有什么比较喜欢的红酒吗？”，“我没什么研究，听你的吧”，李鸿飞回望着秦雪的目光，李鸿飞感觉很久没有见到有人能用这么清澈目光随时注视自己正在交谈的人，秦雪，穆申雪，都有一个雪字，穆申雪以前也喜欢用大大眼睛看着自己，一阵刺痛将李鸿飞从回忆中拉了回来。\r

比起西餐厅豪华的餐点，刘浩面前的晚餐就简陋了许多，咖啡厅只有一些小食品可以点，三杯咖啡，一碟薯条，一碟腰果，还有面前这个一直静静坐着，盯着手中一叠资料的秦宇，莫少华在身边是不是挪动身体，好像已经坐累了，确实，那些资料通读一遍最多也就二十分钟，但是秦宇已经看了将近2小时了。\r

刘浩端起面前的咖啡，刚想喝一口，秦宇一下子抬起头，用黑眼圈中的漆黑的眼睛望着刘浩“为什么要杀死丽兰？”沙哑的嗓音伴随着绝望的味道，刘浩一时僵住了，不知道该作何解答，“对不起，我是想说，丽兰和前两个案件的死者完全没有联系，如果说前两起案件的死者有共同点，最起码他们都在本市住了很久，可是丽兰才刚来半个月啊，连门都不怎么出，为什么要杀死她！”，刘浩也瞬间陷入了迷雾之中，不可否认，秦宇说的确实有道理，前两起案件的死者可以说只是暂时还没有找到联系，但是这只是时间问题，毕竟两人都长期居住在本市，可是吕丽兰刚来到本市，不会有什么仇人，而且按照秦宇的说法，吕丽兰几乎都没有出过门，为什么会被杀呢？\r

“听少华说，你未婚妻被害前经常有人敲门，但是一直没有看到是什么人敲的？”，“是的，到后来丽兰白天都胆战心惊”秦宇说着眼神陷入空无，“我当时要是让丽兰搬出去就好了，要是陪在丽兰身边就好了，我为什么没有当回事啊”，绝望和沙哑像两条枯干的蛇缠绕着，从秦宇干枯的嗓子里生生的挤出来，让人听了汗毛直立。\r

高档西餐厅内靠窗的桌子坐了四个人，李鸿飞和林子杨坐在一侧，秦雪与陈燕岚坐在一侧，如此郎才女貌高颜值的一桌，获得了全场最高的回头率和注视率。\r

林子杨此时却十分尴尬，本来只是去李队那里送证物组的归类报告，结果就被陈燕岚拉住，说晚饭有人请客，人多比较好，林子杨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被拉来了。看着对面座位上的两位美人，林子杨秀气的大男孩脸上泛起微微红，在警校的时候林子杨也不乏追求他的女生，但是都被林子杨回绝了，他体育优秀，学习优秀，样貌优秀，却对女性有着天生的羞涩。\r

李鸿飞将菜谱递给了面前的两位美女，“点菜吧”，李鸿飞也在思考今天的这个晚饭着实有些尴尬，当秦雪提出要请他吃饭的时候，本想拒绝的，但是没想到陈燕岚却突然杀出来一口应承了下来，而且还附带着林子杨，想到这里他瞥了一眼坐在身边的林子杨，发现他正半低着头面带红晕，天啊，真不知道这个小子竟然如此害羞。\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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